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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蕭趁這機會問徐慶:“徐叔,這韭香包是用韭菜做的嗎?”

    “呵呵,不是。”徐慶道。

    “啊,不是啊。”白簫有點失望。

    “那九香包,是用九種材料做的餡,有豬肉、香菇、蘑菇、刀豆、榨菜、蝦米……還有什麼我記不清了,反正有九種材料。二小姐,你嘗了就知道了,絕對好吃。”

    白簫心想,哪兒的包子能趕上咱們無錫的呀?來福居那包子,爹都說是天下第一,直到現在,她每次想到來福居的肉包,那皮上整齊漂亮的十八個褶子,那咬上一口就從嘴邊滲出來的濃濃的醬油湯汁,還有那甜中帶鹹的肉餡,什麼地方能趕得上?她剛想回嘴,就聽旁邊的徐永開了腔:“二小姐喜歡吃包子,二小姐的老家在哪兒啊?”

    “我老家啊……”白簫剛想往下說,就見徐慶在朝她使眼色,她驀然想起,徐士清曾經對她千叮萬囑,千萬千萬不能說出自己的老家在哪裡,否則讓殺死爹娘的兇手知道了,那就危險了。可是這話說了一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只得嘟噥道:“我老家啊,就是有包子吃的地方唄。”  

    她的回答似乎讓徐永越發好奇,“有包子吃?那是哪兒啊?”他又問。

    白簫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說:“我爹娘只給我吃過包子,沒跟我說那地方叫什麼。”

    “我聽二小姐的口音,像是南方的。”徐永又道。

    “嗯。”

    “南方哪個地方的包子最好吃?杭州?無錫?蘇州?”

    徐永說到無錫的時候,白簫的心禁不住抖了抖,哎呦,被他猜中了!再回頭看徐永,他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她心想,徐伯伯讓我別把這事告訴別人,是怕壞人聽了對我不利,可這個徐哥哥是壞人嗎?雲香姐姐的腿天生有點瘸,別人都笑她,只有徐哥哥常常跟她說笑話,還常幫她提東西,別人對雲香姐姐都沒那麼好。他對雲香姐姐這麼好,肯定不是壞人。既然他不是壞人,叫他猜中又有什麼關係?其實倒不如直接告訴他,也免得他問來問去的,只要跟他說,別告訴別人不就行了?想到這裡,她便想開口作答,但這時徐慶卻搶在了她前頭。

    “杭州,二小姐的老家在杭州。”徐慶給徐永斟滿酒杯勸道,“好啦好啦,兄弟,別問了,吃飯要緊,我憋了這些日子,今天就等著這頓飯了,你可別問東問西掃了我的興。”  

    徐永笑著端起酒杯,向徐慶敬道:“今天若不是慶哥,在下也不會有機會跟二小姐一起吃飯,我先敬慶哥一杯。”說罷,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呵呵,別客氣。”徐慶兀自喝下了一杯酒,又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小子也別說得那麼可憐,莊主不也常派你幹這干那的嗎?”

    “我哪能跟慶哥比啊?說難聽點,我就是個跑腿的,哪像慶哥,日日跟莊主在一起。前陣慶哥身子不舒服,我還聽說莊主每天來看你,你說我們這些人要有個頭疼腦熱的,莊主哪能如此上心?那還不是因為莊主特別器重慶哥你嗎?”

    一番話說得徐慶心裡好不得意,連連道,哪裡哪裡。

    “對了,我還聽說,二小姐每天給你熬湯治病。我倒想問問,你是得了什麼病,竟要二小姐這麼天天伺候?”

    徐慶正想回答,白簫已經搶了先,“那是我害徐叔生病的,所以我得給他治。”她看見徐慶臉色一變,也不理會,繼續道,“是我給徐叔下了毒,我那時不知道徐叔是好人。”白簫覺得徐永並無惡意,似乎不該如此欺騙,便想告訴他真事。  

    她見徐慶臉上已呈焦急之色,似在說,二小姐,二小姐,你要把底都兜給別人嗎?她咬咬嘴唇,住了嘴。

    徐慶責怪地看了她一眼道:“這二小姐,我可是服了你了,你再怎麼頑皮,也不能把耗子藥摻在飯里給你慶叔吃吧!”

    “耗子藥?”徐永奇道。

    “可不是嗎?”不等白簫反應過來,徐慶就大嘆起苦經來,“唉,我不就是不小心打翻了這二小姐的蛐蛐盆,放走了二小姐養的一隻蛐蛐嗎?這二小姐心眼小,就把家裡藥耗子的藥丟在我飯里了,你說這二小姐……”

    這幾句話把白簫氣得直朝徐慶瞪眼睛。我哪有養蛐蛐?我哪有往你飯里放耗子藥了?真沒想到,徐慶叔看上去老實,其實竟是滿嘴謊話,用我娘的話說,是張該縫起來的嘴巴!徐慶似也看出她的不高興,彎身朝她作揖,道:“我這給你賠不是了,二小姐,以後我一定給你抓個好蛐蛐,比你原來那個還大,還能打,怎麼樣?”

    白簫把頭別在一邊,氣呼呼地說:“我不玩蛐蛐!從沒玩過!”  

    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白簫心想,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她正想偷瞧徐慶,身後忽然響起說話聲,“又耍性子啦!”這是徐士清的聲音。

    “哎呦,莊主你來啦。”徐慶頓時心中萬分欣喜。

    “伯伯!”白簫叫了一聲,徐士清應了一聲,朝她招招手,她從椅子上爬下來,走到徐士清身邊,他把她抱在了膝上。

    “簫兒,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可耍性子,你是大姑娘了。”

    白簫低下頭,心想,一定是我剛才說的話讓伯伯聽見了。其實她心裡明白,徐慶撒謊也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她不喜歡說假話的感覺。她偷瞄了徐士清一眼,見他神色不對,心想,他莫不是在生我的氣吧?自到山莊後,伯伯問了我不少那天發生的情形,可那殺死爹娘的兇手,我既沒瞧見人,也沒聽見他的聲音,一點幫不上忙。如今,又不聽伯伯話,說好不告訴別人的事,又要往外說,怨不得伯伯要生氣。伯伯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我好?想到這裡,她心裡愧疚起來,禁不住低下了頭。

    徐慶似乎也看出徐士清情緒不佳。

    “莊主,是不是……”他問了一半,就被徐士清打斷了。  

    “菜都點了嗎?”

    “點了。掌柜的還說要送九香包給二小姐吃。”白簫看見徐慶一邊回答,一邊在觀察徐士清的臉色。

    徐士清也注意到徐慶在觀察自己,佯裝若無其事地笑著問:“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徐永,最近莊裡是否常有議論二小姐?”

    徐永已經起立,站在桌邊,恭敬地答道:“是常有人議論。”

    “哦?都議論些什麼?”

    “都、都說二小姐來歷不明。”

    “還有呢?”

    徐永似也看出徐士清情緒不佳,磨蹭了一會兒,才答:“有的說,二小姐是莊主的私生女,因為、因為莊主對二小姐的寵愛似乎超過了林小姐。”

    “一派胡言!”徐士清冷笑道。

    徐伯伯為什麼這麼生氣?什麼叫私生女呀?白簫心裡琢磨。

    “還有的說,她是莊主仇家的女兒,莊主殺了二小姐的爹娘後,收留了仇人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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