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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果真是粗淺得很。那徐士清也太過偏心,壓根兒就沒教你什麼。”沈皓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放下茶杯時,她道,“我看你資質不錯,既你願意投在我門下,那我就收下你了。”

    徐濱聽了驚喜交集,忍住劇痛,伏地叩謝:“蒙恩師不棄,請受弟子三拜。”說罷,恭恭敬敬三叩首。沈皓清微笑著受了他的跪拜。

    當此時分,她身旁的四個年輕人都不約而同地走上前與徐濱見禮。

    之前的那名男弟子道:“趙師弟,我叫金顥,是本門第六弟子;他名耿庭,是本門第七弟子。她們是兩姐妹,大的畢如雲,是我山荊;小的畢如霞,是耿庭的嬌妻。她們也是本門弟子,都排在二十朝外了。我們是俗家弟子,所以常跟師父出來走動。本門出家弟子大多在李莊靜修。本門道學由大師哥傳授,武功則由師父教習,趙師弟你大約排行三十吧,是小師弟了。”

    徐濱連連稱是。

    這時,就聽沈皓清道:“趙天,你可莫忘了,我收你可是有條件的。”

    徐濱忙道:“師父放心,弟子一定竭盡所能,助師父找回皓月師叔。”  

    沈皓清這才頷首微笑。

    19. 意外收穫

    “你們是從費縣來的?”那男人滿臉狐疑地打量著白簫和徐慶。

    徐慶賠笑道:“是啊老哥,我們可是大老遠來的。那人是我家小姐的親戚,已經多年不來往了,這次是奉了老夫人之命,特來探望。誰知原來的宅子都找不到了。請問老哥,這附近可有一條名叫鹿角巷的巷子?”

    那個男人又將徐慶和白簫打量了一番才從門裡鑽出來:“你們多年未來過臨沂了吧?這鹿角巷五年前就改名了,現在叫天寶巷。”

    “原來是天寶巷,那原來鹿角巷的門牌號還管用嗎?”徐慶又問。

    “當然不管用了,都改了。你們到底找哪家?”男人問道。

    徐慶瞅了白簫一眼,白簫道:“我舅舅姓李,原來住的是鹿角巷丙號,這條巷子離這不遠,你沒準見過他。”

    男人搖搖頭道:“不知道,沒留意。”

   

    白簫又道:“我舅舅喜歡茉莉花,聽說他在院子裡還種了不少茉莉花。大叔,勞煩您再想想,這附近有沒有那戶人家過去種了很多茉莉花?”

    “茉莉花?”那男人撓撓頭,想了一會兒,忽然回過頭朝身後喊了一聲,“孩子他媽——出來,出來——”

    過不多久,一個頭上包著頭巾的中年婦女滿臉不耐煩地走了出來。

    “什麼事?我正做飯呢!”

    站定之後,她的眼光好奇地掃向白簫和徐慶。

    “問你,那鹿角巷原來是不是有個人特別愛種茉莉花?”那男人粗聲粗氣地問道。

    “哎呀,那可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真的有?”徐慶道。

    “這還有假?”女人反問道,接著又半仰起頭,露出回憶的神情,感慨地說,“我想總有八九年了吧,不對,應該有十年了。那時他僱人幫他把茉莉花搬進院子裡,我也去了,還得了幾文錢呢。我還數過,他那院子裡,一共有二百三十二株茉莉花,我從沒見過那麼喜歡茉莉花的人。”  

    “大嬸,我找的就是這個人!”徐慶嚷道,但他馬上露出苦瓜臉,“可年歲長了,原來的巷名也改了,門牌號也找不到了,你說這可怎麼辦?我跟我們家二小姐,可是大老遠趕來的。”

    “你們要找那戶人家?可他早走了。”那女人道。

    白簫道:“沒事,我們只要找到他的宅子就行,回去也可有個交代。”

    “是啊,也不能連宅子都沒見著就回去了,這不等於白跑一趟嗎?”徐慶也在一邊湊趣,又笑著問,“這位大嬸,你要認識,可否帶我們走一趟?我們是外鄉人,今天一上午都在找那宅子,可就是找不到。”

    那女人的神情頗有些古怪。

    “你們真要去那宅子?”

    “對啊。”

    “可那宅子兩年前就被封了。”那女人道。

    “被封了!為啥?我怎麼不知道?”這次提問的是她男人。  

    女人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都聽哪兒去了!這院子,原來住的就是那兩姐妹!想起來了沒有?”

    那男人眼睛一亮:“就是一隻蟲,一隻蛾?”

    “就是她們!”

    “原來是她們!”

    這兩夫妻一來一去,只聽得白簫和徐慶一頭霧水。白簫等他們一停下,便插進去問道:“大叔大嬸,這兩姐妹是誰?這宅子怎麼又會被封?”

    “那兩姐妹,一個叫小蟲,一個叫小蛾,你那親戚走後,她們就搬進去住了。她們原本是住在乙號的,因為喜歡那院裡的茉莉花,那邊租約滿了之後,就搬了過去。每天晚上,她們就在院子裡彈琴,招待些個什麼文人雅士,”那女人的語調忽然有些曖昧,“呵呵,說好聽點她們是歌姬,說難聽點,就跟窯姐差不多。兩姐妹長得也的確漂亮,琴又彈得好,所以每天晚上都有人來,叮叮咚咚弄到半夜。”

    “那房子怎麼會被封了?就因為她們這營生?”徐慶低聲問。  

    “這倒不是。她們住三四年都太平無事,可有一天晚上,也不知怎麼的,有隻野狗溜進了她們的宅子,在院子裡刨啊刨啊,誰知就這麼刨出個骷髏頭來。”

    “骷髏頭?”她男人和徐慶異口同聲道。

    白簫也瞪圓了眼睛。

    “別打岔啊!”那女人皺皺眉頭繼續說,“當時,她們在客堂跟客人吃飯,說說笑笑的,都沒覺察,還是兩人的丫環——那丫環叫什麼來著?唉,不記得了,反正就是她們的一個小丫環,大概也就十一二歲吧,在院子裡看見了,當時就叫了起來,這才驚動了屋裡的人。可巧,那天那兩姐妹的客人之一就是縣太爺,看見那骷髏後,立馬就叫來了縣裡的仵作和衙役,連夜這一挖,還真的挖出兩副死人骨頭來。那仵作說,這兩人死了有六七年了。又把那房主找來一問,把時間一對,那人正好是死在你親戚住著的時候。房主說那個租客是不告而別的,他三個月後才去看房子,發現早沒人影了,行李也沒了,也沒人瞧見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後來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白簫聽罷心想,那宅子裡的兩副骸骨肯定跟李公子有關,就是不知道這兩位死者會是誰。這時,就聽徐慶嘆息道:“原來是為這事封的房子啊,那房主可真倒霉。那後來那兩死人的身份弄清了嗎?”

    那女人笑起來:“這我哪兒知道啊?你們要問就去問仵作,他姓鄭,還在這縣裡當差呢。人是特別的和氣,你們去時給他帶上壺酒,他準會把什麼都告訴你們。”

    “哎呀,謝謝這位大姐了,”徐慶忙道謝,又吹捧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個熱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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