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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慶。他跟隨莊主近三十年,為人忠厚老實,平常莊主做什麼都不避諱他的,他們與其說是主僕,不如說是朋友,案子得事,他或許了解不少。如今莊主去世,他也無事可干,我正好藉口叫他送貨,讓他出來幫你,也好一路看護你,少夫人,你看如何?”

    白簫立刻拍手贊同,“好!我信得國慶叔!”

    於是,陳南城即刻譴喜鵲莊的店小二去雲台山莊請徐慶過來吃午飯,店小二得了點碎銀子自然走的勤快,不大一會兒,徐慶便來了。

    進了碧雲閣,見到白簫,他先是一愣,待仔細看清了,才大喜過望。

    “哎呀,少夫人。”他倒頭便要拜。

    “使不得,慶叔。”白簫忙攔住。

    陳南城也在一邊道:“徐慶,不必多利,還是說正事吧。”當下,便把叫他來的原因說了一遍。徐慶聽了咐掌喝道:“那感情好!跟著少夫人闖江湖,總比在莊子裡受氣強!你們是沒瞧見三爺那個樣,我見了都想吐!”

    說完還真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當日下午,白簫便和徐慶,夏幽蓮一起秘密離開了宿城,經小半天的工夫,他們來到了宿城旁邊的小縣城費縣。

    這地方白簫十分中意,因它周圍有山,又有個清澈的湖,風景秀麗,宛若故鄉無錫。而且此地民風淳樸,異常安靜,物產也頗豐富,她與徐慶,幽蓮商量了一下,便決定在此找房居住。

    也是事有湊巧,真好有個縣官離任,郊外有所大宅子在低價出讓。他們匆匆跑去看房,只見它遠離塵囂,背靠山叢,密樹成林,面臨大湖,煙波浩渺。大宅外是一個門樓,正中寫著“怡園”兩個大字。

    裡邊一座假山,假山後是幾條蜿蜒曲折的小徑,環保這花木茂密的大花園。再後面便是三進屋子,每進各有兩層樓房二十餘間。三進房後,恰是個大場子,有馬棚、雜物間等,更喜人的是屋內家什一應俱全,且收拾的乾乾淨淨,幾個人看了都很滿意。

    夏幽蓮喜歡的是寬敞的屋子和精緻的花園,白簫擇看中了屋後的大場子,那裡地方大,又靠山很近,是個練功的好地方。

    只是屋子太多太大,少人居住,打掃、做飯等雜物更沒人干,那顆怎麼辦?她略一想,便有了主意,雲台山壯的徐永、荷萍與丁二都是自己信得過的人,叫他們來役使,豈不妥當?況且大師兄的馬也該去還他了。出門時,本與徐永他們約定,每月十五聯繫一次,於是決定先暫時陪幽蓮在此住上幾天,隨後再把徐永他們接來。

    白簫很快便與房主談妥了交易,待她將怡園的一切安排妥當後,第二天便與徐慶兩人前往費縣的栗子巷尋找鏢師名錄上那位名叫王仲昆的鏢師。

    王仲昆的妻子倒是在家,見有陌生人來訪,頗為詫異,待徐慶將些碎銀子塞到她手裡,說是雲台山莊的莊主代當年的文表示補償王鏢師的,那婦人才笑著接了,接下去說話也爽快了許多:“他現下正在本縣的張員外家當護院,也是個苦差事,可他又不會別的,有口飯吃就不錯了。前幾年他也去京城混過,可那邊找事的人多,他人頭又不熟,轉了一大圈還是回來了。如今的張員外人不錯,他才當差兩個月,就給他加了工錢。”

    他們從王仲昆的妻子口中取得張員外的住址,循址而去,沒一個時辰就在費縣郊外找到了張員外的宅院。他們從門口遞了口信進去,不一會兒工夫,就有個四十開外的男人從門裡大步跨了出來。

    “你們找我?”此人看著公子哥打扮的白簫和僕役打扮的徐慶,一臉困惑。

    徐慶上前一步道:“這位可是當年文家鏢局的王仲昆兄弟?”

    那人又是一怔:“正是小的,你們是……”

    “我們是文鏢師的家裡人,這是我家小姐。”

    白簫向王仲昆拱了拱手。

    “你家小姐?”王仲昆上下打量了白簫一番。

    白簫知道自己嘴上的那倆撇鬍子挺能糊弄人,如果對方真的一點都瞧不出來倒也罷了,可惜她一說話難免露餡,可就算這樣,她仍沒把我自己是否真的已經把對方騙過去了。所以,她想既然已經離開了宿城、旁邊又有徐慶在,倒不如把事情說開,這樣行事反倒方便,便道:“因我一個女流在外趕路,多有不便,故而換了男裝。”

    “對對對,這樣方便。”王仲昆點頭道。

    徐慶趁機道:“王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行啊。你們大老遠來的,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吧。不過得快點,等會兒老爺就要出門,我得跟著去。”

    “好,那我們就直說了。”徐慶說著,回頭瞧了白簫一眼。白簫道:“慶叔,你來問。”

    徐慶點了點頭,道:“當年你有沒有跟文鏢師一起出鏢?”

    “沒有。那鏢小得很,只要包一包放在身上就可以了,所以就跟了兩個人去,連帶總鏢頭,一共只有三個。”王仲昆道。

    “這麼說,你就是留在鏢局的了?”

    “是啊。”

    “那文鏢師被送回來那天,怎麼不見你?”

    這句話似乎是問到了王仲昆的心坎上,他聽罷,立即大喊道:“我們是被騙出去的!”

    “怎麼說?”徐慶急忙問。

    “那日下午,我跟另外幾個鏢師收到總鏢頭的一封信,說他在福建的原安寺遭到伙擊,讓我們趕去幫忙。信末尾還讓我們別跟任何人說,連夫人也別說。我們也鬧不清總鏢頭到底出了什麼事,估計他終是不想讓夫人擔心吧,我們也沒多想,接信後馬上就出發了。誰知辛辛苦苦趕到那裡,原安寺說總鏢頭根本沒去過那,他們也沒見過總鏢頭。我們起初以為是他們在跟我們玩花樣,還跟他們糾纏了好幾日,我還偷偷爬進寺里找總鏢頭,可什麼都沒有找到。後來又去附近的客棧打聽,都說沒見過總鏢頭這號人,這時候,我們才覺得可能是上當了,於是又巴巴地趕回來。本來是想弄清是怎麼回事的,可一回來,卻發現文家鏢局出事了,文鏢頭被殺,夫人小姐也都沒了蹤影。我們擔心這事會牽連到自己頭上,一商量,就各自散了。唉!”說罷,重重嘆息。

    白簫想,這趟鏢明明是押到江西紅籌寺的,來信卻讓他們去福建,這擺明就是調虎離山。看來將鏢師們騙出鏢局的信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所寫,於是便問:“王伯,你怎知你們收到的那封信是文總鏢頭所寫?你認得總鏢頭的字?”

    “我大字不識一個,哪會認得?是跟我一起的李大同說的,信的落款是文總鏢頭,想想總不會出錯。”

    “你還記得送信人是誰嗎?”

    “是個小孩送的,我們不認識他。他說他在街上玩,有人讓他過來送這封信,我們也沒問仔細,那孩子就跑了。”

    這麼說來,要想找到送信人是不可能了。

    “那你可知,你麼總鏢頭這最後一趟鏢是誰托的?”白簫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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