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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壞,根本不像屬羊的。”他激動地望著她柔嫩乾淨的臉,真想一口把她咬在嘴裡。
她笑著說:
“高競,我給你念首詩吧。”
“那就念首英文的吧,反正聽不懂。”他哈哈笑起來,笑完便一下子吻住了她。他真喜歡這感覺,像在吃棉花糖,糾糾纏纏又甜絲絲的,而且他總覺得她的皮膚里有股能讓人昏昏欲睡的香甜味道,真懷疑她是否塗了某種帶有麻醉成分的護膚品,不然為什麼一接觸她的皮膚,他就有種想要躺下來的感覺呢。
幾分鐘後,他們重新走上小區的主幹道,他摟著她的肩,覺得她現在就像一隻柔弱的小羊。
“高競,你的案子查得怎麼樣了?”她仰頭問道。
“我已經列出了嫌疑人名單。”談起工作,他的口氣就變得自信起來,腰板也挺直了。
“噢,是哪幾個?”
“先從白麗莎的案子說起好不好?”
“你已經能肯定她不是自殺了嗎?”
“應該不是。我查過她的電話記錄,就像你說的,她既然要寫書,就會找出版社,她的確找過一個出版社編輯,她們約好第二天見面。其實她第二天不僅約了那個編輯,還約了鄭恆松,另外還約了一個人。”
“另一個人?是誰?”莫蘭看著他。
“你想不到的。她現在也是我的同事。”高競笑了起來。
“到底是誰?”莫蘭好奇極了。
“張小桃。”
“張小桃?就是喬納說的那個張小桃?斯文敗類的情人張小桃?”莫蘭大吃一驚。
“對,就是她。我今天下午抽空跟這個張小桃聊了幾句,她說白麗莎給她打電話,自稱是她一個舊同學的家長,說想還她一些東西,但她並沒有說出這個舊同學的名字。張小桃問她,她說見面再詳談。”
“如果張小桃把什麼東西留在某個同學家里的話,那說明她跟這個同學關係很不錯,她應該能回憶起是誰來。”
“她說她不知道,要回去想想。”高競說。
“好吧,這樣基本可以認定白麗莎不自殺了。那麼你說的嫌疑人是哪幾個?”
“白麗莎在生日派對上發火,當時在座的人應該都是嫌疑人。女性除外,因為她的火氣好像是針對男人,所以,兇手應該是男人。”高競注視著前方,表情認真地說,“當時在派對上一共有5個男人,她老公施永安,施永安的兒子施正雲,她的前夫駱平,還有她的朋友宋恩和沈是強。這5個人都有嫌疑。”
他一說完,莫蘭就提出了問題:
“可是,白麗莎是在凌晨3點芷5點之間死的,服用的是頃刻斃命的氰化鉀,氰化鉀又在她自己杯子裡,她還是死在家裡的沙發上,你憑什麼認為5個人都有嫌疑?我覺得應該是她家裡的人更有下毒機會吧。”
高競很樂意解除她的疑惑,於是他不慌不忙地說:
“我調查過,白麗莎有4個杯子,一個用來喝酒,一個用來喝白開水,一個專門是喝茶的,還有一個是專喝咖啡之類的飲料的。她死的時候,用的是喝白開水的那個杯子,晚飯期間,她一直在喝酒和茶,沒有喝過白開水,那個白開水的杯子一直放在餐廳的茶盤裡,所以當天參加派對的人都有機會下毒。”
“你是說,那天派對中的某個人趁別人不注意下了毒?那麼他是怎麼得到氰化鉀的呢?兇手下毒用的氰化鉀難道就是白麗莎買的嗎?”
“我認為就是白麗莎購買的氰化鉀,因為兇手肯定是聽了白麗莎說的話後,才想到要殺白麗莎的,他應該來不及自己準備毒藥。”高競道。
“照你這麼說,兇手應該知道白麗莎購買毒藥的事。”
“我也這麼想。我覺得到目前為止,白麗莎的老公施永安的嫌疑最大,因為他最有可能知道買毒藥的事,白麗莎是他的老婆嘛,而且他也有充分的機會下毒。另外在葬禮那天,從白至中對施永安的態度看,我也覺得施永安有問題。那天,白至中分別在找當天派對上的幾個男人說話,好幾次都是施永安一出現,他就走了,這說明白至中想避開施永安,他對這個人有懷疑。”
“那白至中的案子最大嫌疑人應該也是施永安嘍?”
“照理是的。”高競說。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白至中一開始就在懷疑施永安,那他肯定不會吃施永安遞給他的東西,他會特別防著施永安,所以我認為殺死白至中的人不是施永安。”
“現在就是不知道白至中是怎麼服毒的。”高競覺得莫蘭說得很有道理,“我覺得只要知道他是怎麼吃的毒藥,應該就知道是誰下的毒了。如果不是施永安,那麼他們每個人又都有嫌疑了。”
“可齊海波的案子應該可以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小吧。”
“對,我查過這幾個人的不在場證明,現在排除了兩個,一個是駱平,齊海波死的那天晚上他在朋友家打牌,他的朋友已經都證實了,另一個是施正雲,他承認當天晚上自己跟駱小文在萬方酒店開房,我們已經查到兩人進入酒店和電梯的錄像。他們是第二天早上8點離開酒店的。”
“那麼就剩下施永安、沈是強和宋恩了。”莫蘭掰著手指算道,她很希望那個剪手指甲和搞外遇的噁心男人施正雲是兇手,當年現在看來這希望落空了。
“在白麗莎生日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見沈是強跟齊海波一起來到她的公寓。”高競用再平常不過的口吻說,“至於宋恩,有段時間他跟齊海波好像也很熟,齊海波還曾經為他寫過專欄文章,有人看見他們在酒吧里跳熱舞。”
“這麼說,海波姐跟宋恩和沈是強都有關係?”
“我下午去看過鄭恆鬆了,他說齊海波就是因為跟沈是強有曖昧關係才能調到沈是強的報社當編輯主任。”看到莫蘭的眼睛裡滿是懷疑,高競馬上說,“鄭恆松說話是有根據的,他給了我齊海波和沈是強開房的錄像帶。有5盤呢,他還說內容很豐富,不止開房的,我估計他找人跟蹤了齊海波。也許齊海波還有別的情人。”
“有錄像帶?”莫蘭又興奮又好奇,馬上停住腳步說,“我也要看。”
“看什麼看,這是證物,又不是電視劇。”高競笑著說,“鄭恆松叫我不要外傳。因為涉及到人家的隱私。”
“我最喜歡看涉及隱私的錄像帶了,我一定要看,我一定要看。”莫蘭拉扯著他的衣服,搖晃著。
“不行。”高競轉過頭,低聲說,“你已經夠壞了,看完錄像帶會變得更壞。我不放心。”
“那我回去了。我不去看的房子了。”莫蘭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高競最怕她來這招了,連忙拉住她。
“換樣東西給你看行不行?齊海波的其它情書,我還沒來得及研究,你幫我研究一下?”高競用半是商量半是懇求的口吻輕聲問她。
“情書哪有錄像帶好看?”
“錄像帶我真的不能給你看,雖然我們關係好,但我也不能太不講原則,你也希望我是個好警察吧。”他輕輕搖她。
“我只希望你是個好男朋友。”莫蘭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笑了出來,“算了,你一個人去看吧,3=0的傢伙,是該好好看看!哼!”
“什麼3=0?”高競聽得一頭霧水。
“走吧,別說了,你的房東都等得不耐煩了。”莫蘭笑著拉他往前走。
喬納被莫中醫趕下來倒垃圾,滿心不願意,為什麼你女兒可以出去談戀愛,卻要我下樓倒垃圾,而且還是在晚上10點鐘,這不是誠心欺負我沒父沒母嗎?要不是看在我姨媽的份上,媽的,我非把垃圾扔在你腳上不可!她一路罵罵咧咧地拿著垃圾袋走下電梯。垃圾桶就在大樓門口的斜對面。
她走出大樓,怒氣沖沖地把垃圾袋“砰”地一聲扔進那個黑色垃圾桶剛想轉身回大樓,就有人在背後攔腰抱住了她,她下意識地用臂肘向後面重重撞去,只聽到那個人呻吟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聽那聲音好像是鄭恆松。肯定是這個死人!
她轉身正要發作,卻看到鄭恆松痛苦地捂著肚子,身子弓成了一個蝦米。
“你,你怎麼樣?”她這下倒有些急了,因為她忽然想起,鄭恆松曾經受過重傷,而她剛剛的那一下,的確力量不小,誰叫他偷襲她?
他不說話,只是緊皺眉頭低著頭,好像在忍住疼痛,隨後他把一隻手重重搭在她的肩上。她覺得他好像已經把全身的力量壓在了她身上,她很想推開,但看他如此痛苦,她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