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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的女人,再仔細一瞧,正是王若琳。
“哇,你發什麼神經……”喬納望著王若琳頭上的紗巾,禁不住問道,但王若琳沒允許她開口
。
“少囉嗦,快跟我走!”王若琳說道,接著,她自己先走出一步,跨進了茶餐廳。
喬納被莫名其妙地扔在了街上,無奈,她只得跟了上去。
幾秒鐘後,她在牆角發現了王若琳。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喬納一坐下就沒好氣地問,她發現王若琳已經把那條色彩斑斕的紗巾
從頭上取了下來。
“我不想讓建民發現我,他好像在跟蹤我。”王若琳心神不寧地向四周望了一下,“還好,這
位置很隱蔽,就算他站在窗口也看不見我們。”
張建民是王若琳的丈夫,目前是A區公安分局毒品科的小隊長。
“張建民為什麼要跟蹤你?”喬納問道。
王若琳看了她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
“我們還是先叫東西吃吧。”她說。
“好吧,我還是老規矩,炸豬排飯,你呢?”
“我只要一杯冰檸檬水就行,我沒胃口。對啦,我們AA制哦,不然我不是虧了?”王若琳又朝
喬納身後看了一眼,問道,“你表妹呢?為什麼她還沒來?”
“你不知道我表妹是老遲到嗎?”喬納想到10分鐘前給莫蘭打的那個電話就來氣。
“你到哪兒了?怎麼還沒到?”她問莫蘭。
“喬納,不好意思,我幫老爸準備晚上羊肉宴的材料,忘了時間了,我才出門,門口又沒出租
車,我等了好久……”
她才出門!而我卻傻呵呵地在那裡等了20分鐘!喬納氣得七竅生煙。
“對不起啦,你們先吃吧,邊吃邊等我不是一樣嗎?”莫蘭笑嘻嘻地說。
“媽的,你給我滾回去聞羊臊臭吧!”
喬納氣憤地按斷了電話。
“我姨夫晚上要請人吃飯,我表妹一早起來就在幫他準備材料。所以要晚點到。”喬納氣哼哼
地說。
“沒關係,我們邊吃邊等她。”王若琳說著,又問,“她一定會來的吧?”
“這你放心,我表妹說好來,一定會來的。”喬納想,儘管自己剛剛很兇,但她相信莫蘭是不
會計較的,她對王若琳說,“你不是有重要的東西給我嗎?快拿出來吧。我都等半天了。”
“這個……好吧。”王若琳猶豫了一下,從皮包里拿出一個報紙包放在喬納的面前。
喬納想打開,卻立刻被王若琳驚慌地阻止了。
“別!快收起來!這裡是公共場合,不安全,也許會有人會看見……”王若琳又朝四周望了望
。
喬納白了她一眼,有點不情願地把那包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包。
“我說,你是不是在搞外遇?怎麼怕成這樣?”
王若琳沒回答,這時,他們的米飯和飲料上了桌。
“為什麼張建民要跟蹤你?你們兩個有什麼問題嗎?”吃了三口豬排飯後,喬納忍不住又問道
。
王若琳喝了一口檸檬汁後才開口:
“喬,我想離婚。”
喬納嚇了一跳,馬上問道:
“嚇,為什麼?你有外遇了?”
“我沒外遇。”
“那是為什麼?是他有外遇?”
“不知道。其實,從四個月前他受傷後,我們就開始出問題了。發展到現在,我們的夫妻關係
已經名存實亡。”王若琳憂傷地望著杯子裡的檸檬汁。
喬納有些沒反應過來,隔了一會兒,她才說:
“可是你一直跟我說,你們是很和諧很和諧的。我一直覺得你們是模範夫妻。”
“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哪能到處說啊。”
“你騙我幹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王若琳輕聲說:“你說得對,我是不該騙你,如果我早點告訴你,也許你還能給我出出主意,
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搞錯了?張建民可不像那種人啊。”喬納壓低嗓門說。
“他常常夜裡出去凌晨才回來,每次都說有行動,一開始,我很相信他,但後來有一次,他晚
上不在,他的同事打電話來找他,我就知道他沒說實話。從那時起,家裡就常常會接到一些莫名其
妙的電話,只要是我接,對方就不說話,有一次,我問對方是誰,他急匆匆地跑來搶過了電話,然
後關上房門,不讓我聽。最近,這樣的電話少了,但我發現他買了一部新手機,他不肯告訴我電話
號碼,他說那是單位發給他專門用於工作聯繫的,連家屬都不能說。”
喬納很想說,這種情形倒還真像有外遇,但她看到好朋友臉上憂鬱的神情,她又把這句話咽了
下去。她道:
“也許真的是工作手機呢?別瞎想,我先幫你去打聽一下。”
喬納跟張建民同在A區公安分局工作,喬納是檔案員。
王若琳好像對喬納的提議並不感興趣,她喝了一口飲料後說道:“最近我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
“什麼事?”
“上星期天,他說要去見一個老同學,我沒吱聲,等他走了之後,就偷偷跟上了他。我發現他
跟一個女人在飯店吃飯,他們談得很開心。這個女人我見過,就在這事發生的前兩天,我在東林路
一家老式照相館見過她的婚紗照,它被陳列在櫥窗里,我記得我跟建民那天一起經過那家照相館時
,建民對著那張婚紗照看了很久。我還問他,你認識這個人嗎?他搖搖頭一句話沒說。”
“婚紗照?”
“看上去像舊照片,”見喬納面露疑惑,王若琳解釋道,“就好像是我爸媽那個時代的結婚照
,臉上的胭脂塗得紅紅的,兩人都塗了唇膏,婚紗也很舊,新娘手裡還捧著塑料花,就是那樣的。
”
“哦,那他們可能是故意把照片做舊了吧。”喬納猜測道。
“你聽我說下去啊,我後來特意跑到那家照相館去打聽這個女的,照相館的老闆說,有個男人
拿了他母親的結婚照來翻拍,其他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那他怎麼拿了人家的照片放在櫥窗里?”
“他覺得這個女人很上相,就提出要上櫥窗,那個男的好像也沒什麼意見,後來老闆沒收他翻
拍的錢,又另外付了100元給他,這就成交了。”王若琳說到這兒,忽然激動起來,“可是,跟建民
吃飯的女人明明很年輕,頂多二十幾歲。我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會不會看錯?張建民是在跟個女人吃飯這沒錯,但這女人跟婚紗照里的女人不是同一個。
”喬納猜測。
“切!我怎麼會看錯?那是在大白天,我看了一個多小時,還會記不住她長什麼樣?當然,我
沒把照片拍下來,但是她長得很像松島菜菜子,笑起來很嫵媚。”王若琳撇了撇嘴,一臉妒忌。
喬納悶頭吃了兩口豬排飯,喝了一口湯,問道:
“就算是你掌握了張建民搞外遇的證據,他也沒必要跟蹤你吧?”
“就算是你掌握了張建民搞外遇的證據,他也沒必要跟蹤你吧?”
王若琳瞄了她一眼,低聲說:
“昨天晚上他又出去了。我趁他不在,偷偷撬開了他藏在壁櫥里的一個小箱子,這是他一個星
期前放進去的,他把它藏在一堆雜物後面,因為我平時很少去看壁櫥,所以他大概以為我不會發現
,但我還是發現了。喬,那裡有很多錢,大概有,有十幾萬,……而且,抽屜里還有一本日記和幾
張照片,我看了幾頁,那本日記是一個叫敏敏的jì女留下的,她的花名叫Lucy,她好像……跟很多
有頭有臉的人關係密切,她在日記里還記了帳,至於那幾張照片……”王若琳停了下來,似乎有點
難以啟齒。
“照片怎麼啦?”喬納的興致早被吊了起來,她著急地問道。
“按理說,我不該把這些說出來,建民畢竟是我的丈夫,但是我已經打算跟他離婚了,喬,我
受夠了,他也早不把我當老婆了……”
“哦,說吧,說吧,這裡只有你和我。”喬納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