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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雲的臉變得青一陣白一陣,莫蘭發現,揭穿這件事對她的衝擊很大。
“男主角說,在冷杉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跟其他女性交往過,更沒有跟任何女性有過肌膚之親,所以可能知道他受傷詳情的,只有對他造成傷害的人。那就是經常跟他通電話的星光之箭,當然,也可能還包括他的女搭檔,因為他必須讓這個會開車的女人相信,他一再傷害這個警察,純粹是因為恨。於是這個女人自然就信以為真。”
景雲臉色鐵青,但她沒有打斷莫蘭。
“冷杉不可能是兇手的女朋友,因為她體弱多病,沒辦法完成攻擊李一亭的任務,而且她的個性也不是那種會去電台亂說的人,她也不會開車,陳麗蓮也不可能,因為她被兇手殺了,杜慧根本與這事無關,否則她不會主動跟我提起冷杉出走的事,方凱靈就更沒關係了,她對此一無所知,她當時正在跟老公鬧離婚,李一亭被殺就是在電台事件之後一個月。”莫蘭說到這兒,她停下來,注視著景雲,“冷杉出走的時候,曾經到你家住過一段時間,當時你還通知杜慧接她回去。當時冷杉住在你家的時候,肯定跟你說了不少她的事,所以你才會知道這段檯燈情事,不是嗎?其實你是男女主人公之外唯一的知情人。”
“電台里的女人曾經特別提起,女主角離開那個男人後,曾經到一位當導遊朋友家裡去徹夜長談。她說,當時的日期我還記得很清楚是3月17日,請注意,她說的是2005年3月17日,這一天正是張鍵林案發日。她們徹夜長談,也就是說,她們兩個都不可能跑到公平巷去殺害張鍵林。但其實,我覺得這恰恰說明,其中一個正是殺害張鍵林的兇手。因為陳麗蓮根本就沒有這段風流韻事,而有事的冷杉則根本不需要不在場證明,她的不在場證明鐵得要命,她跟三個朋友在搓麻將。所以,就只剩下了一個人,電台里說跟陳麗蓮徹夜長談的導遊,就是你,景雲,你,你也是唯一的知情人,是你去電台說了那件破事。你為什麼需要這個不在場證明呢,因為你就是兇手。”莫蘭喘了口氣才說下去,
“為什麼你要相信男人說的話?也許他在撒謊呢?也許在那之後,他曾經跟冷杉交往過,你只是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冷杉還能活到今天嗎?”莫蘭目不轉睛地盯著景雲,她深吸了一口氣,像剛剛從悶水遊戲中釋放出來,“其實正因為高競跟冷杉的關係很疏遠,所以她才能活下來,才沒被星光之箭發現。”
景雲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高競的女朋友,不久前還給你打過電話。你是不是沒聽出我的聲音?這不奇怪,因為我說話的時候嘴巴里含了一顆糖。那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接,你知道我幹什麼去了。我給你們每個人打了一圈電話,結果,就你不在。你跟我說你在外面,你果然在外面。”莫蘭胸有成竹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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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疑志》我自己也沒有看到。《枯葉博物館》是一篇短篇20000字左右。是應雜誌社的要求寫的。小雨,我沒寫過電影電視劇本。我寫的東西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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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預謀(69)
作者:鬼馬星
景雲猛吸了一口煙,沒有回答。
“你我都明白,故事中的男主角就是高競,不是嗎?而他受的傷,是星光之箭告訴你的,你利用了這點,你就是星光這箭的女搭檔。”莫蘭冷冷地說著,腦子裡又回想起辛曉琪的《味道》,不由地心生怒意。
“因為警察連環兇殺案和真愛俱樂部的案子的證物是相通的,星光之箭喜歡把這個被害人的東西放在那個被害人的現場,而且,警察謀殺案中的一個現場就是蔡英東出事的地點,也只有知情人才知道那房子空關了很久了,另外,真愛俱樂部的案發現場也就是警察謀殺案的案發現場,這充分說明這兩組謀殺案的兇手是同一組人,而電台傾訴者知道高競受傷的詳情,她很明顯是星光之箭的女搭檔,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可以肯定殺死張鍵林的兇手同時也參與了後面幾起案子的原因,這回答了你開頭的問題。其實,要不是我知道真愛俱樂部的事,這兩個案子根本不可能合在一起。”莫蘭靜靜地說著。忽然又問,“只是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在同一地點干兩次謀殺?”
景雲注視著她,忽然呵呵一笑,但沒有回答。
她還有什麼好說的,莫蘭想。
“我想你本來只是想借別人的故事來過把癮,同時也順帶壞壞陳麗蓮的名聲,我不相信你跟她真的有那麼深厚的友誼,但後來說著說著,你就把3月17日的事和警察受傷的事情通通說了進去,警察受傷的段落是為了讓你的故事更精彩,而不在場證明,是你突發奇想想出來的,你想以後張鍵林的案子翻案,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旁證,因為誰都知道陳麗蓮很風流,她在電台上說的事,除了知情人外,大部分人都會相信,另外,我估計你那時候,已經知道陳麗蓮將不久於人世了,你知道另一個人對她已經起了殺心,所以你只要去電台說一通,你認為等陳麗蓮死後就死無對證了,至於冷杉和高競,你認為警方是不會找到他們的,因為你沒有在電台里透露他們的名字。所以這段電台錄音將成為你的最佳不在場證據。還有一點,你殺張鍵林是你第一次單獨殺人,這離你第二次作案,也就是李一亭案,之間相差了8個月,那時候你還沒有成為一個熟手,所以你很不安,總是想找點什麼證明,這其實是一個大敗筆。”
“好吧,我再來分析一下為什麼別人不可能。首先,杜慧,她不會開車,而如果她是星光的女搭檔,她就不會跟我提起冷杉出走的事,更不會在電話里向我證實事情發生的具體時間,因為這對女兇手來說是個敗招,宋彩琳,她如果是兇手的話,就不會告訴我陳麗蓮和蔡英東的關係,因為女兇手雖然不知道破案關鍵詞是什麼,但知道要掩蓋蔡英東和陳麗蓮的關係,否則她不會打那通假冒電話。冷杉,丈夫出事時她在搓麻將,而且程岩出事的時候,她在住院,這一點已經被證實,至於方凱靈,2005年李一亭出事的時候,她在上班,這一點已經證實了。”
景雲聽完她的話,沉默了幾分鐘,隨後她朝後仰了仰頭,努力使自己保持鎮靜。
“你沒有直接證據。”她說。
這句話等於承認了。莫蘭差點摔在桌上,my god真累!她現在知道,要當偵探還得有體力才行。
“你錯了,只要方向正確的話,直接證據隨時都可以找到。”莫蘭喝了口咖啡,說道,“警方會重新調查你的不在場證明,他們會搜查你的住處,也許他們會找到帶有張鍵林指紋的威斯忌瓶子,也許他們會調查你在2005年期間,所有的電話紀錄和工作時間表,總會發現蛛絲馬跡的,當然,他們還會拿著你的照片到動物園人事處,找到那個招聘你的人,雖然他已經辭職了,但對於發生老虎襲人案的事一定記憶猶新,並且,我想他一定忘記你的體重,人們對體形的記憶總是很鮮明。坦白說,你作為兇手也太扎眼了!”
莫蘭故意拋出的那最後一句話,終於讓一貫保持冷靜的景雲失去了控制。她猛地一錘桌子,氣憤地朝莫蘭吼道:“是啊,我沒你們漂亮!沒你們身材好!沒你們那麼能討男人歡心!怎麼樣?因為這個你們就可以騎在我脖子上嗎!因為這個我就得受你們的冤枉氣嗎?不錯,是我去電台說的!我就是要壞陳麗蓮那婊子的名聲!你知道她叫我什麼嗎?她居然當著那個人的面,叫我肉包!居然當著那個人面跟我比腰身!這臭女人!誰不知道她是個典型的臭女人!不錯,我知道她快死了,我知道,所以我才這麼做的!”
莫蘭很高興看見她被戳到痛處後的反應,本來她並不想刺傷對方的自尊心,但一想到高競被這個女人恬不知恥地在電台里說得那麼不堪,她的心就禁不住狠了下來。
“那個人為什麼要殺她?”
“因為她要跟他好!這臭婊子活該!他早就說要殺她了,只是一直沒動手!沒想到電台的事一出,沒兩星期她就死了,他動手的時候沒有告訴我,我想大概只是巧合……”景雲的嘴巴里刁著煙,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嘴唇顫抖地說著,她好像在自言自語,但莫蘭已經清清楚楚地從她眼睛裡看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也明白這不是巧合,”莫蘭決定幫她確定自己的猜想,“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他對高競的感情不同尋常,他是因為聽到陳麗蓮曾經跟高競有染才殺了他的,而他從電台里又是如何知道那是高競的呢?你又沒說他的名字。其實依據就是你說的兩處傷口。所以,你是在無意中推進了這場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