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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起我,是嗎?”他陰沉地問道。
高競轉身就走。
但他萬萬沒料到,這時候,陳遠哲忽然在他身後朝他一拳打來,正打在他的肩膀上,他回過頭的時候,陳遠哲又是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陳遠哲的力量並不大,但突然遭到襲擊的羞辱感和迫不得已的肢體接觸所帶來的尷尬,讓高競怒不可遏,長時間積鬱在他心中的怒火在一時間終於爆發了,他“啪”地一下抓住陳遠哲打過來的拳頭向前一推,趁陳遠哲向後一個趔趄的時候,他猛然上前抓住陳遠哲的領子,狠狠給他肚子一拳,陳遠哲頓時痛得彎下了身子,他沒有理會,又是一拳上去,打在陳遠哲那張俊美無比的臉上。
接著,他狠狠地朝陳遠哲的胸口、腹部、臉打了過去,一拳,兩拳,三拳……,陳遠哲顯然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一開始也奮力還擊,但最終還是被他打倒在地,他倒下去的時候,抓了一把高競的褲腿,高競正想一腳踢過去,卻驀然發現,陳遠哲的臉和眼睛都已經腫了起來,嘴角還在流血。
而且,他們周圍已經有好些人在圍觀了。
他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但是,這是他幹這行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碰到過這樣糾結的情況,他並不想動粗,他只是實在是忍不住了,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實在在太欠揍了。
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傷口處竄了上來,火辣辣的,高競意識到可能是剛剛用力過猛撐破了傷口,他強忍住疼痛,裝作若無其事,他並不想讓眼前這人看出端倪,因為誰也料不准,如果陳遠哲知道他受傷了,會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他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裡注視著躺在他面前的陳遠哲,終於伸出手拉著陳遠哲的手臂把他拖了起來,並拉著他走出一段路,以避開那些看熱鬧的人。一路上,陳遠哲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的嘴角還在流血,他用袖子隨意擦了一下,現在的他看上去倒像一個很聽話的弟弟。
“對不起,”站定之後,高競儘量避免看陳遠哲那張被他打壞的臉,他從口袋裡掏出便箋簿和筆,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他,“如果你想投訴我可以打這個電話。我的名字就寫在上面。”
陳遠哲看也不看紙條上的內容,就把撕碎了扔在空中。
他仍然注視著高競,但現在他的表情很嚴肅。
“好了,謝謝你的合作。”高競轉身欲走,陳遠哲猛然拉住了他的手臂,雖然他的舉動比上次在餐廳門口更出格,但高競卻覺得,這次陳遠哲好像是真的有話要說,他甩開了那隻緊緊扣住他手臂的冰冷如蜥蜴般的手,等著對方開口,但是等了半天,陳遠哲卻什麼都沒說。
陳遠哲皺起眉頭,嘴巴一張一合,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焦急。
怎麼?突然就不能說話了?這也太誇張了吧,高競注視著陳遠哲的一舉一動,覺得匪夷所思。他是裝的嗎?一時間,他理解了曾經把陳遠哲的頭按在水裡的路輝,這的確太像裝的了,怎麼可能剛剛說話還說得那麼順溜,現在就突然不能說了呢?
陳遠哲在那裡為恢復自己的說話能力又作了一番努力,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他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後指了指高競的口袋,高競知道他是要紙和筆。於是他一邊掏出來給了陳遠哲,一邊注意觀察陳遠哲臉上的表情。但是,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陳遠哲在便箋上飛快地寫了一行字:“你知道吳堅最大的業餘愛好是什麼嗎?”
他的眼睛如同鬼魅一樣盯著高競看。
高競搖了搖頭。
陳遠哲又低頭寫了一行字遞給他。
他看見便箋簿上只有三個字:“寫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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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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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新語 回復日期:2007-9-12 13:41:00
從外表上看,陳遠哲像是小受,不過從行為上看,陳遠哲倒是小攻呢。
難怪高競要暈厥,我看到陳遠哲這樣對他,我都要暈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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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說,新語,你的用詞可真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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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似水:抱歉,最好不要轉載,因為可能會對出版不利。我自己也很少在外貼,現在也不知道轉載究竟對我有什麼好處。倒是經常有人來問我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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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鄭重聲明:陳遠哲非變性人。
2.七葉樹的秋天:卡油一說有道理。
3.最近小狂很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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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預謀(13)
作者:鬼馬星
15.一個大意外
跟陳遠哲分手後,高競就沒再進圖書館,他知道莫蘭還在裡面,因為他就在圖書館的門口,並沒有看到她從門口出來,但是他實在不敢見她了,想到自己剛剛對她說的話,他知道見面的結局就只能是冷遇,所以,雖然明知道她近在咫尺,他還是只能帶著傷感和無奈黯然離開了圖書館。他決定明天自己再來查一下那條兇手留下的線索。
他回到警察局後已經差不多下午四點,車牌號碼已經有了下文,原來一點都沒什麼可期待的,車牌號是假的,這樣看來,兇手故意讓他抄到車牌號也不過是想逗逗他,讓他空歡喜一場而已,但另一方面,兇手似乎也承認了自己有車這個事實。所以,他決定接下來調查所有藍色奧迪的車主。
高競在辦公室又磨蹭了幾個小時後,便驅車回家。夜晚的冷風吹得他渾身發涼,傷口的疼痛好像已經麻木了,他覺得身體微微有些發燙,他決定回家後好好洗個澡,然後再給傷口上點藥,最後睡一覺,他希望明天他能有足夠的體力對付一個他一直想見的人,戴文。王義已經幫他跟戴文約好,明天下午三點在戴文的蕭邦之戀音樂餐廳辦公室見面。冥冥中,他總覺得戴文這個人不可以小覷。
在回家的途中,他又回顧了一下當天發生的所有事,覺得今天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終於把莫蘭從他身邊支走了,雖然電話里那決絕的忙音聲讓他感到頭暈目眩,絕望透頂,但一想至少他暫時不用再為她的安危而擔心,他又覺得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但隨即他又想起今天兇手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一個大買賣!毫無疑問,他又要殺人了,可是他要殺誰呢?一想到這,他的心徒地縮緊了。
他一邊想著,不知這次又會有哪個警察遭殃,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門口,正當他掏出鑰匙插入鑰匙孔的一剎那,忽然!他聽到房間裡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屋裡有人!他心中一凜,是誰?!
難道是他?!星光之箭?
剎時,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輕輕地打開房門走進去,屋子裡一片漆黑。
“誰!”他問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他。
“誰?”他再次問道,同時輕輕關上門,他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密林中的羅正平,一樣的疑惑和無助,一樣是待宰的羔羊。
同樣無人回答,他也沒看到任何陌生人。他進門的地方是客廳,兩間臥室的門都半關著,他無法看清臥室里的動靜。也許那人在某間臥室里?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他緊張地猜想著,體內的每根神經都崩得格格響,他幾乎能聽到自己血管里血液的流動。
接著,他仿佛感到一陣熱氣吹過他的後頸。
有人在他身後!而且很近。他驀地明白了,他進門的時候,那人就躲在門背後。
也許,所謂大買賣指的就是幹掉他,星光之箭終於要向他下手了。
他下意識地去摸槍。
他感到背後那人正向自己移動,他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著,兇手想幹什麼?想偷襲嗎?還是正在準備箭?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是暗器嗎?!怎麼沒感覺?但是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緊張已經達到了頂峰,他根本無心去感覺,就像上了膛的子彈,他利索地彎下身以防身後的人再度襲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背後那個人攔腰一抱,從他的頭頂摔出去,由於速度太快太,用力太猛,對方幾乎全文招架之力,他只聽到一聲輕微的呻吟,偷襲者便被摔到沙發上後哐地一聲滾到地板上,不動了。
居然沒有浪費一顆子彈,事情就解決了,這讓他大吃一驚。
星光之箭!也未免太不堪一擊了吧。
而且,兇手好像太輕了。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怎麼感覺好像剛剛抱住的是個女人?星光之箭是個女人?他再次吃了一驚。隨後他對自己說,也不一定,余男不就認為齊魯街的兇殺案可能有女性參與嗎?所以,星光之箭,的確很可能是個女人,所以她很有可能現在是在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