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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很想知道,她有沒有跟你提過,她丈夫在跟蹤她?”
如果李耀明不是通過那本書找到照相館的,那就是曾經跟蹤過她。看過那篇《黑夜的期待》後
,莫蘭相信,任何一個丈夫都會產生跟蹤妻子的念頭,因為她在那篇文章裡面很細緻地描述了自己
急於尋找婚外情的焦躁心情。
安敏思考了幾秒鐘,說道:
“我早料到去酒吧尋找寫作素材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沒想到還會牽涉到謀殺。好吧,她說過,
她說連她去照相館印照片,他都跟著她。那個男人好像盯她盯得很緊。”安敏忽然侃侃而談起來,
聲音里還帶著些不耐煩,似乎急於要擺脫這件麻煩事,“她想離婚開始新生活,但那個男人不讓她
走。所以,當她發現我在酒吧找素材時,就主動找到了我。她想跟我聊聊她的生活,我求之不得。
然後她就說了一些她的一夜情故事,當然,書里沒有,因為等我把她的話整理成文,她又變卦了,
說不想把一夜情的事登出來。所以,你也看到了,文章只呈現了她的一些心理活動,她對現實生活
的不滿等等。因為她的想法有一定的代表性,所以我考慮再三後,還是也用。”
“她為什麼要變卦?有沒有跟你解釋過?”
“書出版後,她才告訴我,她是想把那本書給她丈夫看,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想法。她說她丈夫
脾氣不好,所以我猜,如果寫一夜情,她老公也許會大發雷霆。”安敏說完,又大聲嘆息道,“真
是沒想到,還會涉及到謀殺。”
“乾脆寫個後續故事吧,沒準會很受歡迎。”莫蘭笑著安慰道。
“謝謝你的建議。”安敏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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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無好宴》網絡版正式結束。
14.一塊蛋糕
高競不喜歡這樣的偶遇。
晚上八點,當他興沖沖提著蛋撻盒子趕到莫蘭家時,看見莫蘭正站在大樓門口跟司徒雷談笑風生
。她還把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遞給對方,後者則微笑地接受了。這溫馨的場面讓他看得胸口發悶
,腦袋充血。她在送禮物給他嗎?他們站得可真近,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一對男女站得這麼近?難
道這個男人耳背嗎?
他想衝過去打架,又想轉身離開,在躊躇了一分鐘後,他最終還是走了過去。他想知道她給了司
徒雷什麼,特別想知道。他很希望那個盒子裝的是一包狗屎,但他相信不會,因為她是個淑女。
“蛋糕做得如何我是無所謂,但你做的,我一定會吃。”他聽到司徒雷在說話,聲音還挺柔和,
讓他想到了老虎打瞌睡的樣子。
莫蘭剛想說話,就一眼看見了高競,但她沒有理會他,而是笑著對司徒雷說:
“如果不合你的口味,就丟掉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美食我怎麼捨得扔掉?”司徒雷手裡拿著那個蛋糕盒子,沉吟片刻說:“
其實,莫蘭,我今天來,是有事要找你。”
“啊,我知道。謝謝你特意送來小黑的行李。”她馬上說。
司徒雷微笑。
“不,不是談小黑的事,有空嗎?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嗯,今天···”莫蘭又朝高競這邊瞟過來,似乎期待他開口,他馬上說:
“莫蘭!我來了。”
司徒雷這才回過頭來,高競看見他眼睛裡凶光一閃,他禁不住在心裡嚎叫一聲,媽的,司徒雷!
少跟我瞪眼睛。我不怕你!
司徒雷又重新把臉轉身莫蘭。
“那麼,我們再約時間。”他道。
莫蘭點了點頭。
“好的。”
司徒雷跟莫蘭說了再見,便轉身走進了停在旁邊的那輛奔馳車。
等他的車開走後,高競沒好氣地問莫蘭:“這傢伙來幹嗎?”
“還能來幹嗎?送小黑的家當唄。上次他放在車裡我沒看見。瞧,就是這些。”她指指身後,高
競看見兩個塞滿了東西的大號塑膠袋斜靠在大樓門口。
“嚯,那麼多!他怎麼不幫你提上去?”高競問道。
“他想上去,我沒讓,我說我媽在搓麻將,不喜歡有人打擾。哈哈。”她捂住嘴笑,然後抬起頭
,目光移向了他的額頭。啊?她在關心他的傷勢,他心裡一暖,氣馬上消了一半,但他還是問:
“那你幹嗎送他蛋糕?是你做的嗎?”
“當然不是,你沒看見蛋糕盒子下面有蛋糕店的商標?”
有商標嗎?高競還真沒注意。
“那,那,那也不用送他蛋糕啊。餓死他!”他嘀咕一句。
“他送來小黑的家當,我當然得對他客氣點,再說,他又是黑幫老大,我也不能得罪他啊。”莫
蘭注視著他手裡的蛋撻盒,笑著問:“這是給我的嗎?”
“當然是給你的。還熱著呢。”他現在心情好起來了。因為他發現莫蘭想跟他和好,他把蛋撻盒
子遞給她,熱情地說,“全給你。”
“是什麼式的?”
“葡式的。”
“我要聽你說,葡萄式的,快說!不說我不吃哦。”莫蘭威脅道。
“嗯,是葡萄式的。”他低聲道。
莫蘭格格笑起來,拉住了他的手。
“走,我們上去吧,你幫我提東西。我媽要是謝你,你可別多嘴啊。”
“為什麼?我可不想···”
莫蘭回頭瞪了他一眼,“就讓她誤會那全是你給小黑買的,又怎麼樣?你也說司徒是壞人,你還
在乎什麼?”
道理好像也沒錯,是沒必要在乎司徒雷,坑他一次有什麼關係?
走進電梯後,她又笑著懇求:
“再說一遍那個葡萄。”
“不說了。葡萄式的蛋撻。這句話有什麼好聽的?”他覺得她是在笑他。
他說完,莫蘭果然再次笑逐顏天。
“葡萄式的,哈哈。”她一邊笑,一邊踮起腳親了下他的臉,輕聲道,“好甜啊,葡萄式的刑警
。”
“碰!”司徒雷把蛋糕盒子狠狠摔在了玻璃窗上,然後,他氣喘吁吁地撲到桌前,抓起了電話,
壁虎,壁虎的號碼是什麼?霎那間,他完全不記得了,他只記得她說的那句話,“這是我給表姐做
的結婚蛋糕,裡面放了很多核桃,不知道你愛不愛吃。”聽到這句話時,他滿心歡喜,但他回來後
卻發現,盒子的底部印著商標,雖然不是那麼明顯,但還是被他發現了。悠然小姐,你這麼做,實
在太過分了!本來我想送你份厚禮的,我已經準備好了,但現在···
“有答覆了?”壁虎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他這才意識到手裡握著電話。這麼說,已經撥過號碼了?
“餵?是你嗎?”壁虎見他沒回答,又問。
他喘著粗氣,找了張椅子坐下。
“喂,喂,喂,餵···”
“嘿。”他終於答應了一聲。
“你怎麼啦?”壁虎似乎有點擔心他。
他望著玻璃窗上星星點點的奶油沫,耽擱了一秒鐘才說:
“我決定了。”
“嗯。”
“你干吧。”
“太好了。”壁虎很高興。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他心情低落地問。
“當然是越快越好。”
“在什麼地方?”
“養老院門口。一開始沒留神,所以她比別人走得遠,她終究要去那裡的。”壁虎的聲音低沉地
說,“我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記得嗎?”
“當然記得,要不是這塊小石頭,我們也不會認識。”司徒雷現在想喝酒,不是一杯,而是10
瓶。
“認識他後,你就盯上了我。”壁虎道。
“我喜歡頭腦清醒的人。你很清醒。一直都很清醒。”
壁虎笑了笑:“我們合作得一向很愉快。”
“沒錯。”
“等我的消息。”
“行。”
打完這個電話,司徒雷覺得渾身乏力,他急需好好睡一覺,或者給女大學生情婦打個電話。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