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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萬啊,300萬,大哥,你好好想一想,你干一輩子都可能賺不了那麼多錢。為什麼要放棄?也許有了這筆錢,你就可以做很多你想做的事。”梁永勝語重心長地說。
“謝謝你。” 高競走到門邊。
“那好吧,我想莫蘭會有興趣。”梁永勝站起身,準備送客。
聽到這個名字,高競不禁停下了腳步。莫蘭對他的朋友,兩人從13年前就認識,只不過,近幾年相處得不是很好。因為兩年前,高競的妹妹高潔剛剛從大學法律系畢業的時候,他曾經好友莫蘭幫忙,為其在丈夫梁永勝的律師事務所找一份實習的工作,但他想不到,沒過半年,高潔就愛上了這個面容清秀,能言善道的梁律師,並轉眼就搶了莫蘭的女主人位置,這事一直讓高競和莫蘭的友誼產生了裂痕,直到現在,莫蘭還在怪他。說實在的,從莫蘭認識梁永勝的第一天起,他就希望她能擺脫這個能言善道的花花公子,但結果接收者卻是他自己的親妹妹,這真讓他始料不及。
“你準備找她來代替我?”
“你應該了解她,她對這種事向來都很有興趣,而且我相信她的能力。”梁永勝笑道。
高競看了一眼梁永勝,他發現雖然這個人雖然跟莫蘭已經離婚一年半,但每次談起她,仍然一副津津樂道的樣子,這讓他很不舒服。但高競也明白,在如今這年代,分手的夫妻仍然是好朋友大有人在,他實在沒有理由想不通,再說,經過一年前的那場風波後,他就更沒資格來管這事了。所以,他只是微弱地提出抗議:
“你何必把她牽涉到這種危險的事裡去?”
“她對我說,如果有什麼好事別忘了她,我對她向來有求必應。”梁永勝得意洋洋地說著,忽然話鋒一轉,“而且我認為,無論怎麼危險,你都會保護她的,不是嗎?”
高競愣了一下:
“你是什麼意思?”
“別我把當傻瓜好嗎,我這些年可一直都在裝聾作啞。”
高競沒有說話,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秒鐘。
“你們還沒和好嗎?”梁永勝打破沉默問道。
“這關你什麼事?”高競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梁永勝知道他已經點到了對方的痛處,於是不得不換了一個話題,他並不想得罪這個心情惡劣的大舅子。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300萬的確不是個小數目。而且……”
“你給她吧。”
說完這句,高競便拉開重重的木頭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永勝律師事務所。
隨著電梯的層層下降,他的心情也漸漸滑入低谷。
梁永勝說得沒錯,他跟莫蘭已經斷交一年了。
一年來,她不聽他的電話,不跟他見面,就算偶爾碰到也會裝作不認識,就算他叫她,她也充耳不聞,她好像完全聽不見他的聲音,看不見他的人,而且做得那麼自然,對她來說,他就象個鬼一樣。他已經再也沒有資格去管她的事了。
有時候,他想,莫蘭也不能算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犯不著為她的離去感到遺憾,也許對一個整天忙於偵辦兇殺案的警探來說,能擺脫這份不明不白感情也沒什麼不好。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這件事,他還是會感到倍受打擊,一想到她真的已經離他而去,他感覺就好像有隻巨爪突然從前胸插入他的身體,猛然挖走了他的心臟,他感覺不到痛苦,只是覺得空虛,徹頭徹尾的空虛。
他覺得活著一點意思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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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般會保持每日更新。
知道嗎?現在挖墳兄有女朋友了,一個同樣表情嚴肅,態度認真,對人性充滿崇敬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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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推理狂:我也喜歡吃帶葡萄乾的全麥麵包,以前我一直買香提的。發現你越來越女性化拉。一開始還以為你是男的哪。
水藍:梁這個人也是挺有意思的,你以後會發現的。每個人都有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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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狂:我要9月初去驗血。至於那個美杉工作室,以前是跟朋友一起開的,早就荒廢了。我覺得跟女的比較容易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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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一個晚上,莫蘭跟朋友在郊外的一家飯店吃完飯,高競答應把她送回家,
在車裡,他看見莫蘭興高采烈地拆著一個包裝精緻的小盒子,便問那是什麼。
“我的生日禮物啊。”
“可我記得你的生日在明天。”
“你不知道我通常都要過三天生日嗎?第一天跟朋友過,正日子跟家人過,然後第三天跟同事過。”莫蘭那天的興致很高,她拆開包裝,高競發現那是一枚非常漂亮的鑽石戒指。
“你難道是慈禧太后嗎?”他反問道。
“人生就是要延長快樂,減少痛苦。我一年才過一次生日,當然應該好好慶祝。”她把鑽石戒指戴在中指上,得意洋洋地欣賞起來。
“誰送你的?”他斜睨了一眼那枚閃閃發光的鑽石戒指,忍不住問道。
“是梁永勝大律師。怎麼樣?漂亮吧。”她仍然一臉得意地欣賞著。
一聽到這個名字,高競就一肚子無名火。她難道不知道,梁永勝已經跟高潔結婚了嗎?為什麼還收他的禮物?梁永勝更離譜,既然已經跟高潔結了婚為什麼要送莫蘭這麼貴重的生日禮物?
“怎麼?你不高興了?脾氣可真壞。”莫蘭好像看出他臉色不好。
“你們兩個究竟離婚了沒有?”他確實很不高興。
“那又怎麼樣?我們仍然可以是朋友。你不覺得其實身邊有個律師朋友是很管用的嗎?”她沒在意他的情緒,完全沉浸在收到禮物的興奮中。
“可是我記得你說你恨他。”
“是啊。”她笑了出來,“好奇怪,自從他送了我鑽石戒指、名牌化妝品,prada的包包以及一輛寶馬車後,我就不恨他了。”
“寶馬?它在哪裡?”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我當場把它換成現金了,我又不會開車。”她若無其事地說,“對待負心的男人,本來就得往死里敲他的竹槓。再說這是他自己願意給我的,我幹嗎不要?”
“這是他跟高潔結婚之後嗎?”
“是又怎麼樣?”她已經聽出他口氣中的火藥味。
“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你知道你象什麼嗎?”
她板起面孔,回頭看著他,“我象什麼?”
“你是他的情人嗎?你打算做他的情人嗎?不然你為什麼要接受他那麼多禮物。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破壞高潔的婚姻嗎?你想當第三者嗎?”他忍不住朝她吼了起來。
“你說什麼?第三者?”她有點被他弄蒙了。
“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你一直有一種優越感,覺得自己又聰明又漂亮,但是這麼優秀的你卻輸給了相貌平平,又不算聰明的高潔,你不甘心,是嗎?但你知道嗎,有些東西比聰明漂亮更重要,高潔比你更懂得男人的心。所以你就是不如她!梁永勝就是知道這點,才會離開你,你懂了嗎?你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跟他一起玩玩卡拉ok,喝喝咖啡的,可有可無的調劑品而已。”
她的臉色變了,但她緊抿嘴唇沒有說話。
“高潔跟你不同,她不象你,從小那麼好命,家裡有錢,又有父母疼,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從小跟我這個窮哥哥相依為命,從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你也許難以想像,有很多個春節,都是她一個人過的,因為我在上班,我沒辦法陪她。你知道對她來說,家庭的意義是什麼嗎?是全部!是人生的全部。我絕對不允許你破壞它。雖然一開始錯在她,但既然已成事實,你就該認命,否則只會是自取其辱……”
他還想說下去,卻聽到她說:
“停車!”
“現在還沒到你家。” 他說。
“你給我停車!”她嚷道。
於是,他不得不把車停在路邊,他知道她生氣了,但當時他還不清楚,她究竟氣到什麼程度。
她收拾好自己的包,下車後徑直向前走去,這時是晚上10點左右,他們當時的位置是在離莫蘭家3公里的一個公園門口,這地方冷寂非常,他擔心她一個人走夜路會有危險,於是上前拉她,卻被她一把甩開,當他再度想要抓住她的時候,她俯身撿了塊石頭舉在面前。
“滾開!”她叫道,“要不然我就要襲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