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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間,不過現在都客滿了,如果你要……”女服務員話說到一半,高競就亮出了警察證。
“帶我去看看這五個包間。”高競冷靜地命令道。
“好,好吧。”女服務員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轉身朝前走,給他帶路。
可是,他們接連看了四間包房,都有客人在用餐,張建民不在其中。張建民會不會在底樓的大
堂?也或者……他已經離開了飯店?但是,如果這樣,他的手機怎麼會在四樓的包間區?
女服務員走到長廊轉彎處,停下了腳步。
“沒有了。”她道。
“你不是說有五個包間嗎?”
“另外那間的客人剛剛結帳走了,現在正在收拾。”女服務員看著他,似乎在揣摩他的心思,
最後她說,“如果你要去看的話,請跟我來。”
這間包房叫明月廳,高競發現,它距離鄭恆松所在的包房僅幾步之遙,而且它就在廁所旁邊。
高競進去時,兩個服務員正在收拾碗筷,餐桌上有四盆菜,三個酒杯,菜幾乎都沒動,一個女
服務員正要去拿那幾個酒杯,高競禁不住叫起來:
“等一等!”
女服務員嚇得連忙縮回了手。
“我是公安局的。”高競亮了下自己的證件,他問道,“這個包房有幾個客人?為什麼菜都好
像沒動?”
“我們也說,這客人好浪費啊。”
“這裡有幾個客人?”
“說是兩個,但後來走的時候是三個,另外一個是臨時叫來的吧,其中一個好像是喝醉了。”
女服務員說。
喝醉了?高競心中一凜。會不會是張建民?
“喝醉的那個是男是女?”高競問道。
“是男的。”
“最先到的是他嗎?”
“對,是他點的菜,他說是兩個人用餐。”女服務員困惑地望著他。
“他長什麼樣?”
“嗯……中等個子,長得挺魁梧的,四十歲左右。”女服務員好像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
“那另外一個呢?他不是說有兩個客人嗎?”高競問。
“沒看見。我上菜的時候,都是那個客人一個人,後來上完了過來看過一次,也是他一個人,
不過,我一個人要管好幾個房間,也許我沒注意。但我知道,結帳的時候,他的房間裡多了兩個,
都是男人,他們說那個客人喝醉了,特地叫他們來結帳的。”
“他們是用現金結帳的嗎?”
“是的,現金。”
看見女服務員又要去拿那酒杯,高競馬上阻止:“別動,什麼都別動!這裡警方接管了。”
女服務員嚇得連忙退到一邊。
“啊,這樣的話,我得跟領班說一聲。”
“別動就是了。他們走了多久了?”
“大概五分鐘吧。”
媽的,就在他上四樓的時候,他們離開了飯店。高競想,如果那個喝醉的男人就是張建民的話
,那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飯店門口不是有鄭恆松的人嗎?他們離開時,難道沒引起他們的注意?
對了,那些人只是保護鄭恆松他們幾個的安全,防止黑道上的人來搗亂,但是並沒有讓他們注
意一個喝醉的客人。
張建民真的喝醉了嗎?
當晚十點,莫蘭和喬納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新聞。
一條新聞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
“今晚9點半,在本市東段地鐵華北站發生一起嚴重的意外事故,一名男子在列車行駛到站時,
突然縱身跳下站台,該男子在被送往醫院途中不治身亡。這次事故導致地鐵運營受阻10分鐘左右。經
警方勘查,該男子身上未帶任何證件,隨身只帶了一張借書證,借書證上顯示他的姓名拼音是
,zhang Jian Ming,請該男子家屬儘快跟警方聯繫,聯繫電話是×××××××”
“張建民!”喬納從沙發上跳起來,指著電視屏幕嚷道。
“張建民!張建民!”喬納拉著莫蘭的衣袖,嚷道。
“我聽到了。”莫蘭在吃香糙冰淇淋,“電視上沒說他是怎麼死的。如果是被列車壓死的,他
的臉應該也會被壓壞吧?”
“那又怎麼樣?”喬納激動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他怎麼會死了?是畏罪自殺?受不了良心
的譴責?還是後悔了?媽的,他昨晚的樣子看上去好像還挺傷心的!可是……”看見莫蘭還在吃冰
淇淋,她怒道,“你居然還能吃得下冰淇淋?”
“幹嗎吃不下?我最愛吃香糙味的了,而且我今天被壞人暗算了,要用冰淇淋壓壓驚。”莫蘭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壓低嗓子說,“對了,我今天的事不要告訴我爸媽,不然他們要擔心的。”
“當然,我怎麼會說?”喬納大聲道。
“小聲點!想吵醒他們嗎?!”莫蘭著急地提醒。
喬納氣呼呼地盯著她問道:“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我聽到了。我的意思是,如果臉被地鐵壓壞了,也許不是他。我看過很多偵探小說,罪犯都
是以這個方法人間蒸發的。”莫蘭心不在焉地說。
“哦?”喬納的眼珠轉了轉,“你的意思是說,把借書證丟在那裡只是障眼法,其實死的是別
人?”
“對,有這種可能。不過……”莫蘭想了想道,“也難說。如果要讓那個死人代替自己的身份
,沒那麼容易,張建民不是還有個女兒嗎?只要查個DNA不就知道那個死者是不是他了。而且,用身
份證或警察證更能說明那個人的身份,借書證,好像有點……”莫蘭覺得借書證出現在這裡很耐人
尋味,“張建民喜歡看書嗎?”她問道。
喬納想了想道:
“媽的,他喜歡!他是有張借書證。若琳有一次對我說,他受傷後,就去圖書館辦了張借書證
,他每周都會去那裡呆上半天。”
“難道這個人真的是張建民?”莫蘭舉著半勺冰淇淋停在半空中。
“誰知道,等高競他們鑑定後才能有定論。”
莫蘭慢慢把冰淇淋送到嘴裡。
“你知道張建民平時都看什麼書嗎?”過了好一會兒,莫蘭才問。
喬納盯著她的臉,問道:“這對你重要嗎?”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她的話還沒說完,喬納就斬釘截鐵地說:
“我馬上找我在圖書館檔案室的朋友,我要他們給我查!”她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臥室。
莫蘭聽到她撥電話的聲音。
出人意料,居然有張借書證。
司徒雷不明白,為什麼張建民會把那張借書證藏在鞋裡,乃至他被推下地鐵時,兩個手下都沒
有發現他身上還藏著這麼個東西。
“老闆,他摔下去時,鞋掉了,我們這才發現,他把那玩意兒藏在鞋裡了。”手下杜函緊張地
問道,“這……會不會有問題?老闆。”
“的確出人意料。不過,他是個職業警察,他很有心計……”司徒雷沉吟片刻後安慰道,“好
了,一切還算順利,去休息吧。”
“是。”杜函恭敬地說。
電話掛了之後,司徒雷馬上聯繫了趙棟。
“嘿嘿嘿,雷哥,又有什麼吩咐?”趙棟熱情地問道。
“今天過得怎麼樣?”
“哈哈,很愉快,我跟美女說過話了。她的聲音很好聽。”趙棟就象所有精神有些異常的天才
那樣,一半時間聰明透頂,另一半時間卻天真得像個孩子。
“哦,是嗎?她什麼反應?”司徒雷問道。
“她很冷靜,沒有被嚇壞,也沒哭,我真高興她是個理智型美女,她就像什麼來著,……對了
,公共汽車上的扶手,車子搖晃的時候,你抓住它就會感到安全。你不會想到,雷哥,當我抱怨我
的人生時,她還安慰我,替我出主意呢,我感動得都快哭了,哇,她跟我媽給我帶來的異性世界完
全不同,我第一次感覺一個女人比芭比更吸引我。我覺得她是那種會牽著別人鼻子走的女人,我相
信如果她說什麼,高競會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