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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之後,他給了她30萬作為她丈夫的治療費,雲康則答應免費替她打官司。
“怎麼說,我當時也花了他不少錢。”他再遇她時,在一家茶坊里,他一邊笑著說話,一邊往
她手裡塞了一個碧玉鐲子,她則略帶羞澀地掏出一條羊衣來,他知道這是她花了三、四晚上趕織出
來的,雖然他並不缺毛衣,但收下這份禮物時,他還是很感動,他從中感受了了一種久違的類似親
情的感情。現在,這件灰色毛衣,成為他最常穿的衣服之一。
在雲康的幫助下,後來她的官司終於打贏了,但賠償金卻遲遲沒有到位。弟弟雲康讓他想辦法
,他命令手下:“老規矩,不給錢,就給他點顏色看看。看他是要手,要腿,還是要錢!”那個肇
事單位的經理懾於威脅,最終乖乖給了錢,但在一個月後,他還是讓人挑斷了這個人的腳筋。
這就是他做事的方式,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
不管結果如何,浪費別人的時間和精力也是一種傷害。
不過……好像當初去威脅那個經理的人就是高原。
高原!
如果是明著逮捕,還能找律師幫忙,托關係把高原弄出來,或者是乾脆想辦法讓他永遠閉嘴,
但現在,高原被秘密控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無計可施!鄭恆松這個死狐狸!
滴鈴鈴——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接了電話。
“老闆,是我,林強。”林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從事暴力任務的人最需要的是冷靜,就像干財務的人其實很需要激情一樣。
“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他問道。
“老頭已經被扔到醫院了,現在正在急診。我們在醫院留下了喬納的名字和聯繫方式。”
“那喬納現在怎麼樣了?”
“打了鎮靜劑,鎖在屋子裡。她一時半會不會醒。”
“很好,先別動她,先關她幾天再說。”司徒雷決定先等等鄭恆松那邊的消息,再作決定。
“那麼,老闆,我們怎麼處置那個姓莫的女人?”林強問道。
他望著車窗上的雨點,問道:“這種情況通常我們是怎麼處理的?”
“我們的規矩是如果她反咬一口,一定要報復,否則就太便宜她了。”林強略微停頓了一下,
說,“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那玩意兒。”
那玩意兒指的的是濃硫酸。
司徒雷想了想,說:“好,就這麼辦。”
“我們的人已經到她家了,不過晚了一步,她剛剛上了她男朋友的車。”
“見機行事吧。”司徒雷想,如果莫蘭被毀了容,高競還會要她嗎?愛情真的能經得起這種考
驗嗎?他不信,他希望高競能讓他開開眼界。
女大學生都愛接吻,這是他得出的結論。她們也許未必只喜歡他的錢,也許有幾個是真心喜歡
他的,也有人讚揚他長得帥,有人還喜歡摸他後腰的盤龍文身,但他仍然覺得接吻是她們重要的交
易方式。她們期待用一個吻來交換prada包,香奈爾時裝,CD化妝品和源源不斷的零花錢。
可是,他對接吻卻有些犯怵。
好多年前,他喜歡過一個長相普通的坐檯小姐,那時候他29歲,剛剛發跡不久,那個女孩19歲
,他是她的客人。在一間燈光昏暗的KTV包房裡,她坐在他身邊解開他西裝的紐扣,準備服侍他,但
他卻拒絕了,因為他覺得她長得太胖,他喜歡身材苗條的女人。這個女孩哭了,對他說,“關了燈
,有什麼分別?你不過是要發泄,我不過是賺錢。要好感覺就不要來這裡!這裡是廁所!你以為是
愛情沙龍?”這番話把他惹火了,他一怒之下將女孩按倒在沙發上就把她強姦了,事後,他扔給她
幾百塊錢,對她說,以後我還會來找你。
當時他只是隨口一說,但不知為何,後來他果然又去找了她好多次,每次他都把她折磨得死去
活來,離開時,他還總是警告她,讓我發現你找別的男人,我打斷你的腿。他不知道她是怎麼理解
他的這句話的,他當時只是想什麼說什麼。
後來他才知道,她是個為籌措學費來夜總會打工的女大學生。
那個女孩一直很順從,不管他怎麼對她,她都默默忍受,每次他離開時,她還會從他身後緊緊
抱住他懇求他,“吻我一下好嗎?你那麼折騰我,就不能吻我一下嗎?”他不願意,因為他不可能
親吻一條髒毯子。對他而言,她根本不算人,他把她當作一條用舊的毯子,他知道她很髒,但他喜
歡那氣味,他享受這種骯髒帶來的鬆弛感。跟她在一起,有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就像在泥地里打滾的
豬,骯髒、快樂,無憂無慮。
她在念大學三年級時,突然莫名地消瘦下來,一天比一天瘦,臉色也越來越差,他懷疑她為了
討他的歡心,終於開始減肥了,心裡在不斷嘲笑她,卻又不免暗暗欣賞她消瘦之後的風姿,他覺得
她變漂亮了。但是有一天,當他帶著一條項鍊去那家夜總會找她,想給她點獎勵時,她卻辭職了,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一直不知道她在哪所學校念書。
他有兩個星期,每天都會開車去那家夜總會附近轉悠,他那時堅信她還會回來,因為她需要錢
念書,但她一直沒出現。一個月過去了,他開始變得坐立不安,心神不寧,最後,他終於拉下臉讓
他的手下去找她。
“一所一所學校地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他記得自己發狂地拍著桌子,手下們都嚇
壞了。
“老大,這娘們是不是騙了你的錢?找到她後怎麼處置她?”他們戰戰兢兢地問他。
他答不上來。
“少囉嗦!先找到她再說!”他只好這麼說。“找到她,誰也不許碰他!”他還補充了這麼一
句。
不久後,手下們替他打聽到了她所在的學校名稱,他記得他在林蔭道上飛奔,不斷問路,才終
於摸索著找到她所在的宿舍樓。當她打開門,看見他時,驚呆了。他沒容她提問,二話不說就把她
從宿舍里霸道地拽了出來,一直把她拉到操場。
“為什麼要走?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想洗乾淨背景當聖女了?做夢!jì女就是jì女!你是大
學生,那就是大學生jì女!永遠都洗不乾淨!”他惡狠狠地把她推到地上,朝她咆哮,他自己也不
明白,為什麼會如此氣憤。
她卻顯得很平靜。
“我去打胎了。那是你的孩子,你不喜歡我,留下這孩子也沒意思。幸虧發現得早。”她站起
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還笑了笑。
他愣在那裡。孩子?他沒聽明白。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回去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馬上又把目光移開了。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想說點什麼,但這種時候,他不知該說什麼。
“你還會去那裡上班嗎?”隔了會兒,他問她。
聽到他這句話,她狠狠地甩開了他。
“我不會再去那兒上班了!我要退學回家嫁人了!這裡不是我該呆的地方。都結束了。”她望
著別處說。
嫁人?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他覺得有點悶。
“你要嫁人?”他輕聲問她。
“是的。”她點點頭。
他發現她臉色不好,而且又瘦了一圈。
“如果是因為學費的問題,我可以……”
她笑了,仍然望著別處。
“謝謝你,你給我的小費一直很多。對我來說,你一直是一個很好的客人。”
客人。不知為何,那天聽到這兩個字,他心裡有點難受。
“如果……”其實他想挽留她,但說不出口,“你有什麼要求嗎?”最後他問。
她低下頭,又抬起頭,隔了很久才說:“如果,你有一點點喜歡我,你是否願意吻我一下?”
他沒動彈,她看看他,馬上又把目光移開了,“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她正要轉身的時候,他一把將她拉過來吻住了她。他不覺得這是一時衝動,反而覺得這是他好
久以來一直想做的一件事,就像在等一輛誤點的火車,它終於來了,他不假思索跳上去,他不需要
知道它的班次,不在乎它是否舒適,他只知道它會把他帶到他想去的地方。她的嘴唇很乾燥,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