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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會不要請我們,我們工作很忙的。我當時氣不過,走到他們飯桌邊,就把那碗湯倒扣在這個女人
的頭上,燙得她哇哇亂叫,我爸當場給了我一個耳光。我永遠記得這件事。我媽後來是帶著滿腔遺
憾走的。”
“你爸的確不是個東西!”他勾住她的肩膀說,“你當時不認識我,要是認識我,就來找我,
我拿我爸的獵槍嚇唬他。”
“你爸的確不是個東西!”他勾住她的肩膀說,“你當時不認識我,要是認識我,就來找我,
我拿我爸的獵槍嚇唬他。”
他的這句話讓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那就是六年前,我快結婚那年。如果你給我把槍,我很可能會一槍斃了這對狗男女!”她朝
他身上靠了靠,覺得暖和點了,“怎麼,難道他現在手掉了,也要我負擔嗎?憑什麼!為什麼不找
他老婆?”
“他離婚了,兒子也死了。”
“唩,他運氣真好!”
“不過他好像是2000年離的婚,如果是6年前的話,那應該不是原來跟他結婚的女人。呵呵,你
老爸還挺風流的。”
“所以我說我媽也很賤,就我爸這麼個臭男人,她臨死還要見他,見個屁啊!你知道嗎?我媽
死後,我本來打算聽我姨夫的,把他家香爐里的菸灰灑到我爸頭上,就說是我媽的骨灰,嚇死他,
但我姨媽就是不讓,最後我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一個報復他,又不用坐牢的好機會!”喬納現在想想
都覺得太可惜。
“哈哈,莫蘭的老爸可真是夠損的。”他大笑,接著摟住她的肩膀說:“好了好了,我們說點
別的,你冷嗎?”
她“嗯”了一聲,心裡卻還想著母親死的那天父親的那記耳光。她心裡下了決心,無論如何,
她都不會為這個該死的老爸付出一分錢!當然,也不會去看他。
“嘿,喬納!”他用手指戳了她一下。
“幹嗎?”她沒好氣地問。
“我剛剛說有兩件事的,現在只說了一件。”
“還有件事是什麼?如果你想說的是喬永波想見我,那就免開尊口。”
他瞄了她一眼,放開了她。
“在現在這種美好的時刻,我是不會在你面前提你討厭的人的。”他微笑著說。
“美好?”她想到了自己光著的腳丫子、亂蓬蓬的頭髮和滿身的污跡,她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麼
美好的。
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但他笑笑,沒馬上說話,而是從拉鏈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
盒子。
“這是什麼?”
“喬納,這是結婚戒指,我買了好久了,要不是這個案子,我早就拿出來了。我們結婚吧。”
他平靜地說。
啊!她心裡驚叫了一聲,但沒有叫出聲,只是半信半疑地盯著他看。
“怎麼?你沒聽明白?我正在向你求婚,喬納。”他依然很平靜。
她沒說話,一把搶過了他手上的那個小首飾盒,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放了一枚亮閃閃的鑽戒。
鑽石不算大,但她覺得它特別亮,一直亮到了她心裡。這是她生平獲得的第一枚鑽戒,跟前夫計小
強結婚時,為了省錢,她什麼首飾都沒買。
見她對著戒指傻笑,他問:“喜歡嗎?”
“超級喜歡。”她一邊盯著戒指看,一邊點頭,又問,“多少錢?我要不要也送你一個一樣的
?”
“你送我個銀的吧,看上去也差不多。”
“不,我送你鉑金的。”喬納乾脆地說。她心想,對工薪階層而言,在你身上花多少錢,就說
明有多愛你。我對你的感情肯定超過銀,絕對是百分百鉑金。
他笑笑道:“那我們結婚吧。今天下午登記,晚上我就住過來。”
這句話讓她抬起了頭。
“你會不會太急了點?”她道。
“人生苦短,我以前為了案子耽擱了我們的婚事是大錯特錯。經過這件事後,我覺得應該馬上
跟你結婚,我一天都不想等了。我跟你住在一起,至少,你不用半夜去樓下接我。快點說,你到底
肯不肯?”
“我為什麼不肯?我有毛病是不是?”她把盒子往褲兜里一塞,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脖子,笑著
問道,“那我們還辦不辦喜酒?”
“當然要辦。你姨夫姨媽是不是今天晚上回來?”他心情很好,剛剛還顯得憔悴的臉色,現在
變得滿面紅光。
“是啊。”她也是滿心喜悅。
“今晚跟他們商量賓客名單,當然,我是一定會請松鶴樓的那批人的。我要告訴他們,我要跟
新娘子去度蜜月了,案子的事我暫時是不管了。”他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狡黠的光。
這句話讓她的心裡咯噔一下,她注視著他,說道:
“度蜜月是假的吧!我看你只是想騙騙那些人,好讓他們暫時放過我們,這樣你就可以偷偷查
案了,是不是?”
“親愛的,敵強我弱啊。你不會怪我利用我們的婚禮吧?”他笑著問道。
她笑道:
“媽的!人都是你的,讓你利用一次有什麼關係?只要能抓住殺死若琳的真兇,我們就算假結
婚也行!”
“假結婚?!”他叫了起來,隨後板起臉,惡狠狠地說:“女人!我馬上就會讓你知道是真結
婚還是假結婚!你到時候可不要求饒啊!”
“哈哈!儘管放馬過來!”她大笑。
“高競,我家明明是那個方向,你為什麼故意兜圈子啊?!”莫蘭怨聲載道道。本來她以為15
分鐘就能到家,現在愣是花了25分鐘還沒到。
“你讓鄭恆松先跟她說幾句嘛。”高競說。
“嚯,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能體察領導的心思啦?我對你真是刮目相看。”莫蘭別過頭去看著
他,心裡想笑。
“我是將心比心,如果失而復得的是你,我肯定只想跟你兩個人在一起。”他理直氣壯地說。
“如果今天被綁架的是我,我可能就回不來了。”莫蘭想起他先前說的那番高論,不禁有點寒
心。
高競沉默了片刻後,說:
“莫蘭,我看不慣大家都順著那個混蛋。”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生氣了?”
“沒什麼。這也許就是你做事的方式,我大概應該理解你。”莫蘭淡淡地說。心想,還好有鄭
恆松,不然表姐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他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生氣啦?”
她不說話。
“你剛剛在飯桌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我那種態度,我都沒生氣!”他好像還挺委屈的。
“好吧,對不起。”她冷冷地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
“請你快點開車,我想快點看見喬納,我就這點要求,如果你覺得做起來很困難,我可以下車
自己叫車。”她靠在車門上,雙手抓緊了自己的包,心裡忽然覺得沮喪極了,她覺得自己都開始討
厭他了。
他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莫蘭……”
“專心開車!”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想聽。
“莫蘭,其實……”
“別說了!”
“我知道我今天表現得有點……過火。”他低聲道。
哈!原來你也知道!
他咬了下嘴唇。
“莫蘭。其實在拿到那件大衣後,我就給鄭恆松打了個電話。”
她別過頭去看著他。
“那就是說,他知道你要來。他也知道你發現了什麼。”莫蘭說到這兒,驀然想到,難道高競
的態度是鄭恆松授意的?他要高競跟他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現在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鄭恆
松並不知道司徒雷到底會不會放喬納,所以,他也許又安排了高競這個棋子。
“他是不是給了你一些指示?”莫蘭謹慎地問道。
“這些我本來不想說的。莫蘭,可是我不說,你又要冤枉我,我不想讓你冤枉我。喬納是我的
朋友,我當然想救她!”
她看看他,沒說話。
“他讓我想問什麼儘管問,除非他喊停,否則一切隨我的便。他是頭兒,跟司徒雷的博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