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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吃了一驚。
“那麼現在已經沒有《毒物科學》這本雜誌了嗎?”她連忙問道。
“其實那本雜誌是改名了,現在叫做《排毒與生活》,你應該在書報亭看到過。”中年男子耐心地解釋道。
《排毒與生活》?莫蘭記起來了,她的確在書報亭看到過,那是本以美女大頭照作封面的96頁流行雜誌,誰會想到這本載滿女性排毒養顏知識的花邊雜誌的前生竟然是灰頭土臉,無人問津的專業科普雜誌《毒物科學》?真是太意外了。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中年男子似乎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我是《毒物科學》雜誌的一位讀者。請問您是……”莫蘭一時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姓劉,你有什麼事嗎?”中年男子再次問道。
“劉老師,您好,我本來是想給《毒物科學》的‘民間研究’這個欄目投稿的,我想知道有什麼要求,因為我覺得你們雜誌這個欄目文章非常有趣。我正好也經歷過一些特別的事,所以我想……”莫蘭惋惜地嘆了口氣。
劉老師沉吟片刻。
“你說的這個欄目,現在移到另一本姐妹刊物《毒物》中去了,欄目名稱仍然叫《民間研究》,你照樣可以投稿,地址不變。”劉老師說。
“太好了,請問有什麼要求嗎?”莫蘭裝出很高興的樣子。
“其實也沒什麼要求,最主要就是要有可讀性,不要寫得太專業,最好是你的親身經歷,現在人們不喜歡看滿是專業名詞的文章,最好是要有故事性。”劉老師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是大勢所趨,現在專業雜誌也免不了要走這條路。”
“我在這個欄目看到過幾篇顧天的文章……”
“他?”提到赫赫有名的螢火蟲殺手,劉老師似乎有些尷尬,“他那些文章可能有些偏題了,不過的確可讀性很高,當時我們正在改版,想加入一些偵破、犯罪之類的東西,所以就跟他約了稿,但後來類似的稿件就不再用了。怕出事。”
“他寫的東西是親生經歷嗎?”莫蘭想,那可是活人試驗。
劉老師呵呵笑了。
“這叫我怎麼說呢?”劉老師嘆了口氣,“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這個欄目最重要的是可讀性。”
莫蘭明白了,也就是說,只要能自圓其說,根本沒人來管你是否寫的是真事,所以顧天很可能就是在瞎編,但她肯定,顧天編造的只是毒藥部分的細節,故事情節卻有極大部分的真實性,不然他不會把雜誌的名字告訴高競,他的目的就是要引高競去找這本雜誌。
“我覺得那個顧老師好厲害啊,我真想認識他,我覺得他寫得真棒,請問劉老師,可以給我這位顧老師的聯繫方式嗎?”莫蘭熱忱地說。
劉老師似乎很尷尬,他再度嘆了口氣。
“我是沒辦法聯繫他了,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劉老師可能認為莫蘭並不知道顧天已經被槍決了,所以帶著幾分謹慎說道。
“他真的是毒物專家嗎?我覺得他真棒啊,他還寫過什麼書嗎?或者有沒有他的學生或者他的朋友可以介紹給我呢?我真的覺得他很厲害。”莫蘭用崇拜的口吻懇求道。
“顧天的確是毒物專家,但是自己的試驗結果是很少拿出來示人的,你也看見了,他在文章中寫得很模糊,其實他的確在這方面很有才幹。但他沒寫過書,我也不清楚他有沒有別的朋友什麼的,我不清楚,你還有什麼事嗎?”劉老師似乎想掛電話了。
“那您認識他文章中的那個風嗎?”
“啊,那個啊!”劉老師噗哧一聲笑出來,“我曾經問過他,他說那是他杜撰出來的。”
是嗎?才怪!莫蘭可不相信風是顧天是杜撰出來的虛擬人物,只不過,顧天是不會把實話告訴雜誌社的編輯的,因為實在沒這個必要。
她決定要讓喬納調查一下顧天的戶籍資料,有必要調查一下“螢火蟲殺手”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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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幼斌和柳雲龍都太像共產黨員,而且太老,太土,我要的是新時代的時尚的野獸派刑警。老實中帶點天真,耿直中帶幾分帥氣。就是這樣。反正現在是書,自由想像好了。等以後拍出來,肯定會令人失望的。
2.綠色是蓮蓬變的,我等會兒再跟他商量商量,因為我更新得比較快,想到要增加他的工作量,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3.feng貓:請記住,我是不會去做申請用戶名這類的事的,你對我的誤會讓我十分吃驚。我哪有這麼好的胃口啊。謝謝常四郎朋友為了申請了用戶名,我自然不會生氣。你是一片好心。
4.不過,我希望朋友們不要總是申請各種用戶名來調侃,因為這實在沒什麼好玩,相反極其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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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預謀(26)
作者:鬼馬星
戴文的鄉間別墅比高競想像得還要大,但高競並沒有在別墅里發現游泳池。
難道當初吳堅說的都是謊話?
“你這裡有沒有游泳池?”高競有點不甘心,於是,當他跟戴文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他不禁開口問道。
“我這裡沒有游泳池。”戴文答道,他正透過玻璃窗戶注視著刑偵人員在別墅的樹林裡走來走去,忙著取證,他似乎忽然意識到高競這個問題中另有玄機,“為什麼這麼問?”
“吳堅說你這裡有一個游泳池。”高競答道。
“他?”戴文的臉上露出不著痕跡的微笑,高競以為他要把話說下去,但是他竟然沒有。
高競想,看來現在對貌似老實溫順的吳堅當時所說的話全部都要打上問號了。至少陳遠哲赤身跳入游泳池,然後戴文將他拉上來這一情節就說明全部是杜撰的,因為根本就沒有游泳池。如果吳堅真像陳遠哲所說的,他的最大興趣是寫小說,那麼難道警方詢問他的時候他正處在小說情節的構思中?
“聽說,你跟吳堅是在醫院認識的?”
“對,當時他很困難,所以我幫了他點小忙。”戴文冷漠地說。
“請問你都幫了他什麼?”
“我幫他付了醫藥費。”
“沒送他別的,比如水果,食物什麼的?”高競記得吳堅曾經說戴文送過他水果。
“買水果?”戴文很吃驚,隨即答道,“我從來不做這種瑣事。”
“之前你們並不認識,你為什麼會對他那麼慷慨?”高競很想知道這一點。
戴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我覺得他很可憐,他讓我想起了我弟弟,”戴文道。
很顯然,他說的弟弟指的就是陳遠哲。
“我想問一下,陳遠哲究竟有什麼病?”高競問道。
戴文漠然地再度望向窗外。
“我也不知道。”他道。
“你不知道?”高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醫院檢查。”戴文再次強調道,隨後不知道是為了改變話題,還是真的想知道,他問道,“高探長,你們在找什麼?”
“我們在找相關證據。”高競答得跟戴文一樣含糊。
兩人沉默片刻。
“聽說你跟吳堅、路輝和陳遠哲經常玩一對一的she箭遊戲?”高競問道。
“你聽誰說的,是小哲嗎?”戴文露出一絲笑容。
小哲,好親熱的稱呼。
“他說的是事實嗎?”高競問道。
“他誤會了,其實我跟他才是真正的一對一。”戴文笑著把目光投向窗外。
難道陳遠哲對他所說的那個所謂一對一的箭友遊戲也有偏差?高競從戴文那難得一見的笑容中忽然體會到了一層隱諱的意思,也許,陳遠哲誤會了戴文跟其他兩人的關係,他以為另外兩人跟戴文之間的關係跟他相同,但其實並非如此。
也或許,這是戴文故意使的障眼法,為的只是讓陳遠哲不安,因為看起來,陳遠哲並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戀人。高競忽然想起,當時陳遠哲在跟他說起那個一對一的she箭遊戲時,那異常陰沉冷漠的表情,那時候,他好像突然從一個大學一年級新生轉而變成了一個受傷的成熟男人,這一變化曾讓他極為吃驚,甚至有一刻,他覺得之前陳遠哲對他所表現出來的異乎尋常的興趣和過激動作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他本身是個正常男人,但後來發現又不是。莫非,他是在妒忌戴文跟別人的“一對一”嗎?
天哪,真是太怪了!
總之,高競覺得,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同性之間的這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