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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你所歸納的很正確。只有一點可以一提而沒有提及的事。也就是說,這五個案件中,隨便拿一件來說,現實上都沒有疑點。”
“搞不太清楚!”
“譬如說,葉撒林頓太太被判無罪了。儘管這樣,社會仍然一口咬定是她乾的。傅莉達。顧蕾也是一樣,雖然不公然地被以兇犯看待,但誰也想像不出,除了她以外,還會是誰幹的。李格斯雖說沒有殺害太太與姘夫的記憶,但是卻沒有其他以外的人所幹得出來的可能性。瑪嘉麗。李芝費特自白了。海斯亭,你要聽清楚,無論哪一個案件,都是只有一個令人沒有懷疑之餘地的嫌犯而已呢。”
我皺起眉頭。“對,的確沒錯……可是,我卻不明白,從這一點究竟能導出什麼結論來。”
“不要急,好好地聽吧,因為我就要說到你還不知道的事實。譬如說,海斯亭,在我所歸納的案件中,如果有與案件無干,卻與五個案件全部共同的要素的話你會認為怎麼樣?”
“你的意思是……?”
白羅慢慢地說:“我們這一席話,我想應該慎重一點,海斯亭。我這樣說你以為如何?譬如說,這裡有一個人物--假設這個人物是X。那麼X在五個案件之中,無論哪一個案件,表面上並沒有要殺害被害者的動機。有一案件,在我查清楚的範圍內,兇案發生當時,X竟身在離現場兩百英里之遙的某地啊。儘管如此,依然有這個事實。也就是說,X與葉撒林頓的交情很親密。X曾有一段時間,和李格斯住在同一村子裡,而且X和布萊特利太太也是熟人哪。我既看過X和傅莉達。顧蕾並肩散步的特寫鏡頭的照片,而且當馬煦。李芝費特死的時候,X就在附近啊!這個事實,依你看,有什麼高見?”
我注視著白羅,慢慢地說:“嗯,我覺得疑點太多了一點。要是兩個、三個的話,可以當作偶然的一致來解釋,但是,這裡竟多達五個。這就不能當作偶然來解決了。實在無法想像,可是,這些個別的謀殺案,一定有某種關連。”
“那麼,你跟我同樣想法了?”
“如果X這個人物是真的兇犯,那就對了。”
“這麼一來,海斯亭,你也希望和我一起,探個究竟了吧。我要說的是……諾,X就住在這幢房子裡面。”
“這裡?就在史泰爾茲莊?”
“正是,就在史泰爾茲莊呀!根據這個事實,你在理論上,有什麼可以推測呢?”
我知道如何回答,我說:“那麼,你有什麼話想說?”
白羅鄭重地說:“不久,這裡就會發生命案--就在這裡。” 第三章
一瞬間,我吃了一驚,凝視著白羅,但很快地又回復意識。
“不,不會發生的。有你在這裡。”
“我忠實的朋友,你這樣信賴我,可知道我多麼高興。但是這一次,我很擔心恐怕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說什麼傻話,你當然可以防止的。”
白羅嚴肅地說:“你想想看,海斯亭,不錯,我可以抓到兇手,但要怎麼作才能防止兇手殺人呢?”
“這個……只要在你事前已經知道的話。”
我忽然發覺這是多麼困難的,我有氣無力地把話中斷。
白羅說:“你明白了嗎?事情可不那麼簡單呢。實際上只有三個辦法可以防止它的發生。其一就是向兇手所要加以殺害的人物警告。也就是說要讓他或她提防。可是,這個辦法並不一定會順利。我的意思是說,要讓該人物了解他或她正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也就是說怕有被親近的人加害的危險,這個困難恐怕在想像以上。或許會生氣,或許連聽也不要聽。第二個方法是要向兇手警告。也就。也就是說要拐彎抹角委婉地勸告兇手說“我早知道你的意圖,這裡如果有某某死了,你一定上絞首台!”這個方法大多數比第一個方法成功,但還是有失敗之慮。因為這個世界再沒有比殺人兇手更自大的人。每一個殺人兇手如出一轍,都認為自己比任何人都聰明--沒有人會懷疑我,警察可能也束手無策吧!--所以,他或許是她即使受到警告,仍然不會懸崖勒馬呢。於是,我們所能做到的,頂多只有等他達到目的後,才把他送上絞首台而已啊。”白羅歇了一會,然後深切地說:“直到現在,我曾經有兩次向兇手警告過,前一次是在埃及,後一次是在某地。無論哪一次,都沒有使兇手改變初衷--這一次恐怕一樣。”
“你剛才說還有一個方法。”
“正是。這個方法需要高明的技巧。必須正確預測兇手將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手段下手,然後準備在準確的機會一瞬間插上一手。而且即使不是現行犯,仍然不毫無疑問地抓住有犯意的殺人兇手不可。
“好吧,告訴你,這是非常困難而且需要嚴密監視的方法啊。全然缺乏一定會成功的保證!我雖然也是個過分自大的人,但不敢自滿。”
“那麼,你想採用哪一種方法?”
“可能三種方法並用。第一個方法最難。”
“為什麼呢?我覺得這個方法最簡單。”
“是呀!如果事先能知道誰會被殺害……可是,海斯亭,我至今還不知道什麼人會遭毒殺的啊!”
“什麼!”
我沒有好好思索,冒昧地發出驚訝的一聲。然後,這才漸漸知道事態的困難與嚴重了。
這裡有和那一連串謀殺案的某一種連環線索!不,必定是有的。可是,這個連環線索是什麼,卻不得而知!動機呢?沒有決定性的動機。然而,要不是先弄清楚這一點,便無從知道到底某人正身處險地了。
白羅從我的臉色看出我已經感到情勢困難重重了。他點一點頭說:“怎麼樣?不那麼簡單吧?”
“嗯,這一點我明白了。可是,目前為止你還無從知道這一連串謀殺案的關連吧!”
白羅搖頭說:“全然不知道。”
我又沈思了。在“ABC謀殺案”,我們非想辦法解開一連串的字母所含的謎不可。當然,雖說後來才知道實際上那是完全不同的意義。但是仍然需在一開始就採取這個先解開字母之謎的步驟。
“你確信沒有金錢上的動機--譬如說,真的沒有向你在葉維林。卡賴魯的案件所查的一樣的動機嗎?”
“正是,的確如此。海斯亭,因為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經濟上的利益。”
對,這是事實。打從前些時候起,白羅對金錢早就從腦海里,有嗤之一笑的看法。
我繼續推敲。是否某種報仇行為?這種想法或許還算合乎事實。可是,縱令猜對了,仍然覺得缺少了連結著每一個案件的連環線索。我想起了曾經在報紙上看到的一樁無目的的連續謀殺案的報導--被害者均做過陪審員,這一點成為破案的線索。這是過去被害者判過刑的男人行兇的。於是,這一次是不是有和此案件類似之處的念頭,忽然閃過我的腦際。可是,慚愧的很,我竟然把這個念頭緊閉在我的心坎上。如果這一念頭能向白羅提示可以解決目前處境的關鍵,當然可以使這一念頭拋頭露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