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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樂走到陷坑邊,用前爪拍了拍芭蕉葉。
咔噠?
誰?!
一條長腿探出,正要掃飛擾人酣夢的傢伙,聽到熟悉的聲音,直接停在半空。
“喵。”
齊樂!
芭蕉葉一片接一片掀開,黑蜘蛛迅速聚集過來,將齊樂和齊寧包圍在中間。
為表達喜悅之情,黑蜘蛛翻出今天的收穫,將有毒的推到一邊,戳起一枚淡藍色的晶核,當場塞進毛團嘴裡。
貓爸鼓著腮幫子,莫名覺得,這一定是和松鼠學來的!
覺得這樣還不夠,幾隻黑蜘蛛轉過身,六隻複眼盯上還留在地面的異獸。
前腿比劃兩下,目標個頭還可以,把握很大。
咔噠!
大姐大一聲令下,雪白的蛛絲疾she而出,一頭異獸正向坑底探頭,察覺到危險卻根本來不及閃躲,眨眼就被蛛絲纏得結結實實,倒拖著送到齊樂面前。
咔噠!
黑蜘蛛抬起長腿,戳向異獸的肚子,口器敲擊兩下。
這很新鮮,趁熱吃!
“謝謝。”齊樂謝過黑蜘蛛,低頭看向被裹在蛛繭中的異獸,耳朵不自覺動了動。
體型像兔子,皮毛呈灰白色,背上覆蓋豪豬一樣的尖刺。滿嘴的獠牙,一看就是吃肉的。耳朵旁邊長有兩對彎角,尖端寒光閃爍。
樣子足夠奇怪,很符合藍星異獸的標準。味道如何,還要嘗過才知道。
“喵。”小貓蹭著齊樂,大眼睛中充滿渴望。
太歲學他的樣子蹭向貓爸,結果被一爪子按住。
貓爸態度堅決。
這位的皮還沒變回來,砂紙一樣,蹭掉毛怎麼辦?拒蹭。
太歲淚目,縮成一個小球。
齊樂很是無語,正想開口解釋,小貓突然“挺身而出”,用前爪拍拍太歲,說道:“別傷心,爸爸不是那個意思。如果真是,大不了我的那份分你一半。”
齊樂當場石化,咔咔地轉動脖子,看著小貓,滿臉不可置信。
什麼叫神補刀?
這就是。
小貓安慰太歲時,蛛繭里的刺兔發出刺耳的尖叫,腹部飛快鼓起,對著齊樂和黑蜘蛛的方向翹起尾巴。
鴕鳥夫婦顯然知道他要幹什麼,立即邁開長腿,以最快的速度遠離現場。
黑蜘蛛沒經驗,貓爸和小貓同樣不明所以,唯有太歲了解情況,大聲道:“快閃開,別被噴到!”
噴到?
身體的反應快于思考,貓爸立刻抱住小貓,順勢向旁邊一滾。
幾乎就在同時,一股刺鼻的氣味迎面撲來,活像往臉上灑了一把辣椒麵,刺激得貓爸睜不開雙眼。
他已經算是運氣好,僅是沾到一點。
黑蜘蛛更加倒霉。
未來的大姐大被刺鼻的氣味包裹,仿佛置身雲霧之中。
短暫的停頓之後,黑蜘蛛突然胡亂地揮舞前爪,八足踉蹌,活像是喝了十斤二鍋頭。實在站不穩,只能噴出蛛絲,將自己黏在地上。
稍微清醒些,黑蜘蛛馬上圍住蛛繭,眼神相當不善。
咔噠!
個頭最大的黑蜘蛛敲擊口器,這是給齊樂的食物,不能用毒液,踹幾腳就算完事。
哪裡想到,刺兔再接再厲,又一次抬起尾巴。黑蜘蛛不提防,當場被噴個正著。
貓爸目瞪口呆。
論作死,舍刺兔其誰。
黑蜘蛛的怒氣值直線飆升,瞬間爆表。長腿揮舞之間,刺兔成功被戳成篩子。
看到蛛網裡的肉泥,齊樂和齊寧都沒有胃口。不提食物的樣子,單是這位能噴氣,刺激性又是如此之強,肉會是什麼味道?
父子倆實在沒勇氣嘗試。
貓爸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太歲,問道:“你還吃嗎?”
如果不吃,可以撒給藤蔓做口糧。
“吃!”太歲語氣堅定。
不用嚼更好。
“好,都給你。”
太歲撲向食物,嘴巴張開,吃得格外歡快。
黑蜘蛛轉向齊樂,不好意思的“咔噠”幾聲。
“沒關係。”齊樂搖搖頭,打開空間紐,取出幾管藥劑遞給蜘蛛,“這些能強化骨骼,你們可以試試。不能服用太多,每次一到兩滴。”
這些藥劑出自埃爾法之手,一共十支,貼著初級的標籤,效果不遜色中級藥劑。
埃爾法配置完成,不管齊樂是否願意,強行塞給他,換走半張太歲皮。
齊樂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占便宜,太歲皮之外,又送給埃爾法五顆晶核。奧爾多得知之後,一頓捶胸頓足,當場被醫療官扯著領子丟出指揮塔。
或許是奧爾多的性格和阿萊克圖總督有幾分相似,對於這位海盜船長,醫療官向來不怎麼客氣。
齊樂做過嘗試,知道其中的厲害,特別叮囑黑蜘蛛,絕不能用得太多,以防爆體。
咔噠!
放心!
黑蜘蛛們收到禮物,想要做出回報,自然而然,又盯上留在陷坑附近的異獸。
察覺到危險,異獸們立刻做鳥獸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回十二區。一天不喝水死不了,被黑蜘蛛盯上,肯定會被裹進蛛絲。
想到刺兔的遭遇,異獸們跑得更快了。
鴕鳥夫婦沒有離開,他們的孩子還在下面,想走也沒法走。兩對夫婦各取出一部分晶核,遠遠的拋到黑蜘蛛跟前。
咔噠。
黑蜘蛛敲擊口器,點點長腿,表示她們是講道義的。既然付出晶核,自然可以下去坑底,她們和松鼠都不會動手。
“多謝。”
兩對鴕鳥走到近前,覺得原始形態很不方便,當場變成類人形態,單臂抓住蛛絲纏繞的藤網,順著斷壁一路滑下。
齊樂和齊寧探出頭,看到下邊的小鴕鳥已經喝完水,正聚集到一起,等著勝利者到來。
四隻成年鴕鳥一起出現,小鴕鳥們有些傻眼。
“怎麼回事?”
“哪個才是媽媽?”
“爸爸?”
小鴕鳥們嘰嘰喳喳,扇動著小翅膀,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兩對夫婦一起頭疼。
他們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小鴕鳥們混在一起,氣味已經混淆,還怎麼能分得清?要是讓他們自己選擇……不成,萬一有孩子被拐走怎麼辦?
四隻鴕鳥頭頂烏雲,神情越來越難看。
鬱悶值不斷升高,互相瞪眼,仿佛又要開戰。
“我可以提個建議嗎?”貓爸突然出聲。
這鴕鳥一言不合就放電,他可不想松鼠的勞動成果被毀。
“什麼?”一隻雄鴕鳥抬起頭,明明是輪廓俊朗、身高腿長的硬漢型男,偏偏情緒激動就會全身粉紅。這也是他們絕不以類人形態打架的主要原因。
兩個粉紅色的硬漢戰在一起,能看嗎?
難為雌鴕鳥不會嫌棄。
齊樂知道自己不該笑,這個嚴肅的場合,笑出聲絕對會攤上大事。
實在沒辦法,只能用爪子捂住嘴,稍微平靜下來,才繼續說道:“既然暫時分不清楚,為什麼不一起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