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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器的確破損嚴重,但以異族的能力,是否能想辦法修復?
即使可能性不是很大,試一試總是可以。
舉起爪子撥拉幾下空間紐,齊樂始終覺得,這個埋在培植室的儀器很重要。
“爸爸!”
一聲歡快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貓頂著一片荷葉跑過來,將一枚蓮子放到齊樂面前,說道:“太歲找到的,他說這是好東西,能讓爸爸變得更強!”
貓爸抱住小貓,一顆心瞬間萌化。
雜七雜八的事全都拋開,低頭舔舔小貓,用爪子劃開蓮子,蜂蜜一樣的汁液緩慢流出,掛在爪墊上,忍不住就想舔一口。
汁液不斷流淌,越來越多,很難想像這是一顆蓮子的容量。
誘人的香氣飄散開,像是拍開一壇陳年佳釀。
齊樂知道水果發酵原理,可是蓮子?
轉念又一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又是變異植物,沒什麼不可能。
抵擋不住香味的誘惑,齊樂低頭舔了一口,口感綿軟,沒有預想中的辛辣,反而帶著些微的甜。順著喉嚨滑進胃中,一股熱氣緩慢升騰,分成涓涓細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全身暖洋洋的,像是吃了高能量晶核,又沒有晶核的霸道,只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好喝嗎?”小貓仰起頭,荷葉順勢滑到地上,大眼睛亮晶晶,盛滿了期待。
“好喝。”
“我這裡還有!”
齊樂笑出聲音,按住小貓的爪子,蹭蹭他的額頭。隨即變換形態,盤膝坐到地上,將小貓抱進懷裡。拿起小貓掏出的蓮子,隨手劃開一顆,遞到小貓嘴邊。
“嘗嘗看,味道的確不錯。”
貓爸親自體驗過,知道蓮子蘊含的能量很溫和,餵給小貓沒有任何問題。
“喵。”
小貓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一下下舔著,不小心蹭到臉上,真成了一隻花臉貓。
由於汁液太過粘稠,眨眼的時間就凝結在鬍鬚和毛髮上,怎麼甩都甩不掉,用爪子照樣沒用,急得他喵喵叫。
齊樂憋笑憋得辛苦,控制不住肩膀抖動。
被小貓發現,立刻憤怒“咆哮”。當即撐起後腿,前爪搭在齊樂肩上,用沾著汁液的鬍鬚去蹭齊樂。
貓爸仰倒在地,舉起小貓,看著他的樣子,笑得更加開心。
黑髮鋪在青糙上,映著樹枝間灑落的微光,像是發光的絲綢。
“爸爸!”
“別生氣,是我不對。”齊樂笑夠了,也不起身,單臂枕在腦後,任由小貓趴在胸前,手指一下下捻過小貓的鬍鬚,將凝結在上面的膠狀物取下來。
“兒子,變成原形給爸爸看看。”
“不變!”
小貓轉過身,給齊樂一個毛茸茸圓乎乎的背影。沒撐到五秒,又悄悄轉過頭,貓爸沒忍住,再一次笑出聲音。
“好了,別生氣了。”
齊樂捏捏小貓的後頸,不出意外,引來“喵”地一聲。
撐了沒一會,小貓終於轉過身,舔舔齊樂的下巴。隨後團成一個毛球,趴在齊樂身上,撒嬌的蹭了蹭,很快打起呼嚕。
看著在睡夢中褪去“偽裝”,體積增大一倍的齊寧,貓爸感受到胸口的壓力,卻始終捨不得把他抱開。
小貓的體型越來越大,分量也不斷增加,外形可以改變,體重卻不可能減輕。發展到現在,齊樂想要抱他,只能變成人類形態。
變化的次數多了,貓爸逐漸不滿足於沙灘褲。可惜烏鴉妹子不在身邊,只能請教過鴕鳥。
雄鴕鳥外出巡視領地,雌鴕鳥很樂意幫忙。可惜嘗試過多次,沙灘褲依舊是沙灘褲,始終沒有任何進步。
婭姆和圖姆很崩潰。
從信心滿滿到無可奈何,兩位鳥媽的心路歷程和烏鴉妹子一般無二。再看齊樂,眼神都變得不對勁。
明明是原生種,明明實力不弱,明明剛成年不久就能養活幼崽,在藍星都數得上號,怎麼就是變不出一身衣服?
是她們的教學方式不對?
不應該啊。
養了三窩雛鳥,都教育得很成功,怎麼到齊樂這裡卡殼?
難道是種群的關係?
圖姆和婭姆互相看看,都認為有這種可能。
齊樂也沒辦法,事實上,他比兩位鳥媽更加無奈。別人眼中輕而易舉的事,對他卻是千難萬難,該找誰說理去?
雖然主要目標沒達成,但接觸的次數多了,齊樂和兩隻鳥媽常來常往,友誼突飛猛進。
三人湊到一起,從捕獵養家到教育幼崽,從孩子聽話如何表揚到不聽話該如何教訓,幾乎是無話不談。
到最後,包括發情期一類的問題,婭姆和圖姆都不避諱,甚至比松鼠說得更加詳細。看樣子,完全是將齊樂當做幼崽教育。
“你剛成年不久,這些都需要注意。”
“原生貓太少了,你想找個配偶可不容易。”
“從其他種群找的話,你覺得那兩隻倉鴞怎麼樣,要麼閃蝶?”
“如果你想找原生獅和原生豹,估計要去第三區和第四區,那裡實在太遠了。十二區本來也有,不過很久之前就遷走了。十一區倒是沒聽說過……”
起初,齊樂還會面紅耳赤,總是想方設法轉開話題。
次數多了,知道轉移話題無用,對方又是好意,乾脆徹底放開,逐漸變得臉不紅心不跳,和兩位鳥媽聊得熱火朝天。
在交談過程中,貓爸赫然發現,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變得很有女性緣。
掰著指頭數一數,從烏鴉妹子到綠妹子,從一群長腿大姐大到隔壁的兩位鳥界辣媽,怎麼著,他都夠得上“婦女之友”的稱號了吧?
不過,事情有好有壞。
貓爸和兩位鳥媽處得相當不錯,彼此無話不談,兩隻鳥爸看在眼裡,頓時拉響警報。起初還只是警告性地瞪兩眼,漸漸發展到明著防備,就差昂起脖子警告他離自己老婆遠點。
齊樂有點懵,解釋幾次,雄鴕鳥完全不相信,反而越抹越黑。
這算怎麼回事?
“不奇怪。”松鼠恰好不在,挖地道的鼴鼠提醒他,“黑松說你沒配偶,雨季會發情。如果你想找雌鴕鳥,最好還是打消念頭,這不合適。”
“我沒這麼想。”齊樂真心有點冤。
“那是想找雄鴕鳥?”鼴鼠從地洞探頭,驚訝地打量著齊樂,口中道,“真是沒想到,你的口味這麼重,粉紅色的……不,不用解釋,我明白。”
話落,鼴鼠鑽回地道,繼續挖洞。
獨留齊樂風中凌亂。
他明白?
他明白個XX!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這種“貴圈真亂”的眼神算怎麼回事?!
明白癥結所在,又解釋不清,為免誤會加深,齊樂開始減少串門的次數。
婭姆和圖姆覺得奇怪,抓住鼴鼠問了幾句,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回家就擼起翅膀,抓過雄鴕鳥開展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