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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進入異族基地之後,鬣狗選擇在糙叢中隱藏起來,耐心等著目標再次出現。
等了足足一整天,就在鬣狗的耐心即將告罄時,松鼠終於再次露面。同行還有一隻原生貓,一隻幼崽,以及一個……圓乎乎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不怪鬣狗認不出太歲,他們的生存環境不同,領地基本不接壤,加上太歲動輒睡上幾十乃至上百年,以鬣狗的壽命,估計都等不到對方一覺醒來。
固然有族群長老傳承知識,奈何鬣狗的進化方向更接近異獸,一味追求身體的強悍和戰鬥力,傳承和知識什麼的,有用的記住,用不上的直接拋到腦後。
幾代傳承下來,許多被認為“不重要”的知識早被摒棄,其中就包括太歲。
“你們想要打劫?”
見識到鬣狗的囂張,齊樂邁步上前,看著足足比自己高出幾個頭的鬣狗,盤算著該從什麼地方下爪才能一擊致命。
藍星的生存環境教會齊樂,遇到麻煩上門,該動爪時就動爪,不要無謂的浪費唇舌。
對強盜更是沒道理可講。揍得他們生活不能自理,見到自己夾起尾巴就跑,一切問題都能得到解決。
歸根結底,把對手揍趴下才是硬道理。
“藥劑和金屬盒全部交出來!”鬣狗首領俯視齊樂,不是一般的囂張,“你們最好按我說的做,否則別想活著離開!”
對比鬣狗的體型,狸花完全不夠看。即便知道對方是原生種,也生不出多大的畏懼感。
要是換成鴕鳥和倉鴞,亦或是鹿群和野豬,情況就會完全不同。
鬣狗再是人多勢眾,也只能欺負一下異獸和落單的原生種。
就像他們敢襲擊落單的烏鴉,卻不敢同五隻以上正面對抗,遇到成群結隊的原生種,百分百是有多遠跑多遠,絕不敢輕易招惹。
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欺軟怕硬。
在鬣狗首領眼中,齊樂個頭太小,想必沒什麼力氣,屬於能被隨便捏的軟柿子,而且一捏就爆,壓根不用費太大力氣。
她的想法全部寫在臉上,齊樂被激怒了,全身炸毛,伏下耳朵,利爪彈出爪墊,發誓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鬣狗根本沒當回事,注意力更多放在松鼠身上——準確來說,是被松鼠拖在身後的金屬盒上。
她知道那是一種空間設備,裡面肯定裝有交易來的藥劑。
明白松鼠不會主動把東西交出來,鬣狗首領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埋伏在糙叢里的鬣狗一個接一個現出身形,身後還跟著想趁機撿漏的黑背豺。
鬣狗之所以能順利進入十一區,這些帶路的胡狼功不可沒。
看到黑背豺,松鼠先是一愣,旋即怒氣上涌,大聲道:“豺五,我們救過你的幼崽!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
之前同喪屍一場大戰,松鼠從地下掩體中救出很多幼崽,豺五的兩個孩子就包括在內。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除了為穿山甲引路的貓鼬,黑背豺也會如此忘恩負義,為鬣狗帶路不說,甚至想要趁火打劫!
被松鼠當面斥責,一隻黑背豺心生退意,下意識後退兩步。
身邊的幾隻黑背豺兇狠的咬過來,不許他後退,同時對說話的黑松呲出獠牙,發出威脅性的尖叫。
恩將仇報又如何?
他們決心一條道走到黑,先搶了這回再說。
“喵!”
在鬣狗和黑背豺動手之前,一聲稚嫩的叫聲忽然響起。
原本被齊樂護在身後的小貓,突然如利劍疾she而出,沖向蔑視齊樂的鬣狗首領。
鬣狗猝不及防,壓根沒想到一個小不點會有膽子攻擊自己。反應過來之後,張開大嘴,就要將齊寧的脖子咬穿。
“喵嗷!”
千鈞一髮之際,小貓的叫聲陡然一變。
灰黑色的虎斑紋消失,變成帶著黑紋的赤金,爪子增大一倍不止,鋒利的爪尖不亞於鋼刀。幾乎和身體等長的尾巴如鋼鞭甩過,在跳躍中轉身,避開鬣狗的大嘴,前爪猛然揮出。
刷!
啪!
咔擦!
破風聲伴著清脆的骨裂聲,鬣狗少去整個耳朵,堅硬的顱骨竟被利爪拍碎一塊。
小貓再接再厲,連續數爪揮出,骨裂聲不絕於耳。
鬣狗根本來不及反擊,半個腦袋已然癟了進去。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兩下,很快沒了呼吸。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從小貓衝出到鬣狗首領倒地,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不是親眼所見,沒誰敢於相信,一隻幼崽會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即便是幼虎,這也太超出常理。真要找出原因,一切只能歸結於異獸肉和藥劑,或許還包括吃下去的一小塊太歲皮。
齊寧落到地上,一身金色的皮毛,頭頂清晰的王字,大眼睛掃過四周,爪子用力向下一拍,鬣狗的腦袋全部碎裂。
“喵~嗷!”誰敢挑釁爸爸,這就是下場!
齊樂走上前,用爪子碰碰死去的鬣狗,發現被小貓拍過的地方都碎得不成樣子,輕輕一按就塌了下去。
看向挺起胸脯,大眼睛亮閃閃,頭頂“表揚我”三個大字的小貓,貓爸抖抖鬍子,雜七雜八的念頭全部拋到腦後,滿心都是驕傲。
瞧見沒有,他兒子!他養大的!
“做得好。”
“喵!”小貓被表揚了,高興地蹭蹭齊樂,前爪拍向鬣狗的屍體,又是一聲脆響。
鬣狗們同時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地湊到一起,開始互相壯膽。個頭最大的幾隻發出尖叫,脖頸上下擺動,看起來嚇人,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天色越來越暗,齊樂不想耽擱下去,決定速戰速決。
舔舔恢復虎斑紋的小貓,貓爸後爪撐地,化作一道閃電,向鬣狗最集中的地方沖了過去。
“喵!”
風在身邊流淌,齊樂四爪騰空,近乎在林地間飛翔。
在他眼裡,鬣狗的一舉一動都像是慢動作,不具備任何威脅性。
輕鬆躲開鋒利的獠牙,無影爪揮過去,鋼刀一樣的爪尖劃開鬣狗的皮毛,撕開堅硬的肌肉。又是幾爪拍下,被肌肉包裹的骨頭斷成兩截。
鬣狗慘叫著倒退,鮮血飛濺而出,染紅了周圍的糙地,喚醒了沉睡的變異糙。
血珠灑落的地方,糙葉變得鮮紅,無風自動,窸窸窣窣的聲響連續不斷。不到眨眼的時間,百餘顆變異糙掙脫土層,揮舞著細長的糙葉,湧向受傷的目標。
變異糙包圍之下,鬣狗無處可逃。
帶著尖刺的根須扯開傷口,深深扎入肌肉。
鬣狗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糙葉由翠綠變成鮮紅,繼而染成一片暗紅,乍一看竟像是純粹的墨色。
齊樂看向黑松,後者對他點點頭。
一不做二不休,這些鬣狗屬於慣犯,不值得憐憫。加上記仇的天性,實屬於睚眥必報。這次放走他們,難保不會尋機報復。不如直接團滅,乾脆利落,免得留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