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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到底是哪個xx幹的好事!”他大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挖掘、提取工作仍在繼續,作為房屋的所有人,雖然康堅揚叫囂著要搬家,但常規的詢問必不可少。祝瑾年跟著忙了一中午,現在也有些疲憊。

    回去的路上,她搖搖頭,還覺得一切像做夢一樣。

    “我原以為康堅揚解決完做夢問題之後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我們很可能還得贈送這夫妻倆一個創傷後心理恢復套餐。”

    因為職業緣故,見慣了這類事件的聶羽崢早已恢復了平靜,調侃道:“有了這個發現之後,至少你不必支付挖坑的工錢。”

    她白了他一眼,“有你這麼個專門挖坑給我跳的人在身邊,我以後不愁付不了別人工錢。”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很願意做你一輩子的心理督導。”

    “希望我以後別遇上這樣的事需要你給我督導!”祝瑾年趕緊說,揉了揉太陽穴,她不禁問,“難道你就沒懷疑過康堅揚那個夢跟地下那具無名屍體的關係?”

    “你該不會跟他一樣,認為是什麼冤魂作祟?”聶羽崢瞅了她一眼,伸手貼在她額頭上,似乎在試探她是不是跟康堅揚一樣因為中暑而體溫過高。

    祝瑾年拉下他的手,“我上次在法制節目裡看到一個神奇的案子,姐姐夢見失蹤很久的弟弟,按照夢裡弟弟說的線索,帶著警察,把弟弟的屍體給挖出來了。”

    “跟我在一起,你總像個5歲的孩子。”

    祝瑾年故意曲解他的話,“我多年輕,你呢,老頭子一個,當然顯得我小。”

    “我指的是這裡。”聶羽崢點了點她的腦袋。

    “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因果關係。”他答,“屍體埋得很深,且很有可能在填埋過程中撒了大量的石灰,破壞了土質,導致上頭種什麼死什麼——這就是因。康太太因不滿丈夫燒錢搞園藝,總是抱怨樹影印在牆上像個鬼,久而久之,這句話悄悄進入了康堅揚的潛意識,某幾個夜晚,它被潛意識拎了出來,丟進了他的——這是果。”

    “真的這麼簡單嗎?”

    聶羽崢輕輕搖搖頭,“也許還有磁場,一種在特定條件下、特定的人才會感覺到的磁場。”

    “如果屍體曝光之後,康堅揚真就再也沒做那個夢了,才真是玄幻。”祝瑾年聳聳肩,“他說得挺對,若不是你去,沒準他還要繼續在那兒住個十幾二十年呢。”

    說罷,她嘖嘖兩聲,上下打量他一遍,讚嘆道,“你怎麼就真敢往下挖呢?若是我,或者換做我們工作室任何一個心理師,都不會冒險這麼做的。”

    聶羽崢停好車,下車之後繞到另一側,為她開啟車門,“有想法就行動是我的一個小優點,否則怎能抱得美人歸?”

    “那你倒是抱啊……”祝瑾年伸出雙手,典型的撒嬌求抱抱。

    他一笑,攔腰將她抱起,掂了掂,“根據你目前的體重測算,我最多能再堅持30秒。”

    祝瑾年調皮地昂著下巴,“是男人就堅持1小時!”

    聶羽崢低頭看住她,眼中意味深長,“祝瑾年,你第一次這麼奔放地對我提出這個要求,我真是受寵若驚了……”

    “不對,受寵的是你,若驚的是我。”

    聶羽崢笑,“應該說——合作雙贏。”

    高端的調戲讓祝瑾年甘拜下風,她任由他抱著進屋,馬上和奶包玩成一團,一會兒後就抱著它去浴室洗澡,把他拋到腦後。

    一分鐘後,浴室傳來奶包殺豬一樣的嘶叫,聶羽崢無奈地搖搖頭。

    手機震動起來,沈子平再次打來了電話。

    “還在現場?”

    聶羽崢按下咖啡機,陣陣機械運轉的聲音傳來,“回來了。”

    沈子平說,“我這邊最後一組調查的人馬回復了,詩蕊失蹤當天,大約晚上九點多,曹義黎的車從北門駛出。北門是離宿舍區最遠、離他辦公室最近,同時晚上來往學生也最少的一個校門。12號每輛車出入校門的畫面當時就經過清晰處理,他后座有個男的,那時沒引起我們注意,這回再一看,發現那男的是曾大強,這說明兩人至少10年前就認識。”

    “曾大強案調查過程中,關於這兩個社會地位和職業圈相距很大的人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一直沒有準信。”

    “所以我把這個信息告訴你,算是提供給你的一個線索,你一直質疑曹義黎的犯罪動機和曾大強用來勒索的把柄,我有個大膽的猜測,這個把柄——就是禾詩蕊。”他幽幽地說,“我調看了曾大強案的檔案,他死前正被雇在逍遙遊別墅區幹活,雖然詩蕊的失蹤和他的死相隔了將近七年,但今天聽你說那裡挖出了屍骸,該不會就是她吧……”

    禾詩蕊,曹義黎,曾大強;禾詩蕊失蹤案,曾大強被殺案,曹義黎失蹤案——三個看上去幾乎不會有太多交集的人,三個難以被關聯到一起的案件,難道真有一條緊緊相連的隱線?

    聶羽崢預感事件複雜,低聲道:“禾詩蕊和曹義黎……還有其他線索嗎?”

    沈子平輕哼了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曹義黎跟章靖鳴的一個叔叔很熟,曾經通過這個叔叔提醒過章,不要再騷擾禾詩蕊,否則很可能不能順利畢業,這件事恰好發生在禾詩蕊失蹤前一個月左右。我們詢問鄭文秀,關於禾詩蕊找曹義黎反映章靖鳴之事的具體時間,得到一個回答——她找了曹兩次,第一次是剛被騷擾後不久,第二次正是失蹤前一個月左右。也就是說,第二次反映有了作用,曹義黎做了點積極舉動。但我很奇怪,曹義黎當時完全可以以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副院長身份同法學院領導交涉,讓他們對章靖鳴做出處理或者警告,為什麼卻通過朋友?”

    “禾詩蕊找曹義黎反映的事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包括她的舍友、輔導員和父母,這說明她沒告訴別人,曹義黎對此事也守口如瓶,或者說,他也不想讓人知道,因此刻意不走正規程序,而託了個關係——這是個突破點,鄭文秀那裡還有未挖掘出的線索,你應該正式找她談一談。”

    “一提起曹義黎,她跟她女兒就纏著問個沒完,喊屈叫冤的,尤其她女兒,動不動就想不開……”沈子平嘆口氣,“算了,該打交道的還是得打,我又不是你,能撇得一身乾淨……嗯?餵?喂!混蛋!又掛我電話!”

    第79章 這世間可有魂靈的?(3)

    “給它洗個澡, 比對付你還累!”祝瑾年半身濕透,氣沖沖地拎著奶包過來告狀。

    “我很難對付嗎?”聶羽崢反問,把書放在一邊,接過濕淋淋的奶包, 用毛巾包好,耐心地擦拭著。在浴室里叫得比殺豬還慘的奶包安靜下來, 閉眼享受,它和它的房東聶羽崢如出一轍,似都為了壓榨祝瑾年而生。

    她無語地看著這和諧的一幕,筋疲力盡地抬手擦了擦還在滴水的一側發尾,轉身要去收拾浴室。這時,他出聲叫住她,“站住, 讓我多欣賞一會兒。”

    “欣賞?”祝瑾年詫異, 她現在頭髮蓬亂, 一身狼狽,“我落魄的樣子就讓你那麼舒慡?”

    “不要拿女人的審美去揣摩男人。”聶羽崢勾起一邊唇角, 目光在她濕淋淋的上衣上游移著, 辱白色棉麻的布料緊貼她的身體,v領間隱隱若現顏色略深的溝壑, 腰腹清晰的曲線起伏,說是欣賞, 一點不誇張。

    “你在不工作的時候, 思想跟大部分男人一樣膚淺。”她撇撇嘴, 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到浴室擦乾了水,換了套衣服出來,奶包已擦得半干,躺在能曬到太陽的一塊墊子上,昏昏欲睡。

    “你接著欣賞吧!”

    聶羽崢抬眼,又移開目光,“沒興趣了。”

    “混蛋……”

    聶羽崢往咖啡里加了半杯奶、一顆黃糖,端給祝瑾年。

    “看什麼呢?”她抿了一口,拾起他方才看了一半的書——賓夕法尼亞大學精神病學教授beck先生編寫的《人格障礙的認知治療》,她翻了兩頁,覺得還挺有意思,正要認真看,只聽他說——“期末不考這個。”

    她腦後降下幾根黑線,“我已經不需要校園論壇幣了……”

    “of course,你憑著那個帖子賺夠了,上學期的及格率是我出卷以來最高的。”

    “呃……”她放下書,強行扭轉話題,“前幾天聽千惠說起過,工作室將重新編制一套新的自陳式調查問卷,由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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