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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警察懷疑是我殺了我先生,你們現在正在極力調查線索,不過你們大概也失望了,你們不會找到的,因為我根本不是兇手。”
她說得堂堂正正,跟蕭蘭草對視,絲毫不顯怯意,蕭蘭草忍不住想就算她是瘋子,也是個有膽識的瘋子。
甘鳳池沉不住氣,問道:“竇太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警察?”
馮玉芬沒有馬上回答,甘鳳池接著說:“你知道我是警察,所以利用我,間接地跟我透露竇劍承被人威脅恐嚇,這些自導自演的恐嚇其實都是為了之後竇劍承的死亡鋪路,好把警察的注意力引到犯罪團伙那邊,反正你不怕穿幫,因為就算李孫虎和劉天他們否認,我們也不會信的,我說的對嗎?”
“你有證據嗎?”
“……沒有,不過你是學機械的,動手腳破壞房屋的安全裝置對你來說很容易。”
“有證據嗎?”
“沒有。”
看著甘鳳池不甘心的表情,馮玉芬笑了。
“大俠,你跟小時候一樣完全沒變,明明看著很冷靜,其實卻是最容易衝動的人。”
“哈,謝謝你的稱讚,你會這樣說,可見你對童年的我還有印象。”
“如果你不是上過電視,我可能還真想不起來,你知道對一個無聊的女人來說,上網和看電視是最常見的娛樂。”
“上電視?”
甘鳳池想了想,想到了前不久發生的那起連環殺人案,他被懷疑是兇手,還被那些新聞人士揪出來報導過,雖然沒露臉,但了解他家世底細的人肯定知道他是誰。
“一開始我還奇怪你為什麼要改變身份來找我,不過聽你聊了很多關於小英的事,我很開心,如果不是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我真想繼續跟你交流。”
“不,你只是想利用我的身份幫你完成計劃,所以你不僅沒戳穿我的謊言,還將計就計跟我周旋,其實恐嚇信和歹徒闖入都是你自編自導的!”
“這話是你說的,不是我。”
馮玉芬說完,看看他們兩個。
“如果沒有證據,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不想在兒子面前說這些,他會不開心的。”
她轉身剛走出兩步,身後傳來蕭蘭草的話聲。
“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不是來跟你說竇劍承的事。”
馮玉芬皺眉轉過頭,蕭蘭草說:“我負責的是冷案,竇劍承的案子是刑偵科的人在查的,不過我贊同你的說法,不利的證據大概不好找,不是因為你不是兇手,而是線索都被你銷毀了。”
“冷案?你是指……”
“我調查的是十七年前的醫療事故案。”
“十七年前的案子?你開什麼玩笑?小英死於醫療事故,那位護士也自殺了,有什麼好查的?”
“不,那不是事故,護士也不是自殺,兩起死亡事件都是謀殺。”
馮玉芬一臉的驚訝,轉回來,問:“我沒聽錯吧,謀殺?那明明就是……”
“也許你該聽聽這個。”
蕭蘭草無視她的反駁,打開錄音器,內容做了修整,先是方叔和胡文臻的講述,後面是老護士說到有關馮玉芬的部分。
她聽完後,等蕭蘭草關掉錄音,冷笑道:“你是在說我是殺人兇手?真好笑,我為什麼要殺小英?我有多疼他,所有人都有看到,如果我真有嫌疑,當初警方就會查到我,省得十七年後讓你這麼麻煩了。”
“竇太太,徐遠秋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聽了蕭蘭草的問話,馮玉芬的眉頭不顯眼地挑了挑,發出輕聲嘆息。
“是那位自殺的護士小姐,我怎麼可能忘記呢?”
“這是她的工作日誌,她習慣把所有事情都寫在日誌里。”
蕭蘭草拿出那本日誌,亮到馮玉芬面前,甘鳳池發現她拿著提包的手猛地攥緊了,他說:“有關醫療事故的部分她也都做了記錄,也提到了兇手是誰,不過你不用擔心,她沒有寫到你的名字。”
馮玉芬的手鬆開了,蕭蘭草看到了她的小動作,他將日誌翻到最後一頁,說:“因為最關鍵的地方被她撕掉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她發現悲劇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失誤造成的。”
“不,醫療事故不是她的失誤,因為她寫到在輸液時曾經重複確認過,你可以說她是在為自己辯解,但如果她說謊了,為什麼會被殺害?”
馮玉芬閃開眼神,沒有反駁。
“徐遠秋在寫下自己的懷疑後,她一定有猶豫過,因為她跟我們所有人一樣,都認為那個人不可能是兇手,所以最後她決定親自詢問兇手,在沒有確切的結果之前,她撕掉了日誌,以免冤枉了好人。”
“這就是她在跟未婚夫通了電話後去天台的原因,不是想自殺,而是跟兇手約了面談,但兇手不僅不承認自己殺人,還找機會推她下樓,接著匆忙逃走,警衛當時看到的白影就是她穿的白大褂。”
蕭蘭草說到這裡,頓了頓,觀察著馮玉芬的反應,又說:“其實兇手答應跟徐遠秋見面,就抱了殺人滅口的心態了,否則她不會特意穿白大褂,這樣即使被人看到,或是被監控器拍到,也不會引起懷疑,這個人不僅了解醫院內部的構造,可以自由出入辦公室,也熟悉開藥和注射的流程,知道怎麼調換藥液上的貼標,並且在事故後做出適當的應對,讓大家無法發現藥液貼標被換過,而這些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