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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鳳池亦步亦趨,堅持跟著蕭蘭草走到屍體面前,為了鍛鍊自己的忍受力和觀察力,他按捺住作嘔感注視女屍,但沒過一分鐘,他就被臭氣熏得受不了了,再次臨場退縮,捂住口罩匆匆跑出了別墅。
別墅門口也有不少人,他只好返身衝去房子後面,準備找個僻靜的地方休息一下。
別墅後面栽種著一些綠色植物,甘鳳池走過去,還沒站穩,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說話聲,他探頭一看,卻是剛才跟葉長鴻說話的那個男人。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上星期吵了一架,她說分手……不,不是真的分手,她只是一時情緒激動,范先生,你相信我……”
男人不知道在跟誰講電話,聽語氣他很焦急,甘鳳池靈機一動,掏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她跟的那個案子鬧得很大,她也有壓力,現在總算搞定了,她說要外出旅遊,想散散心,我也沒多問,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來別墅了,這事她的秘書也不知道,她沒對任何人說……是的是的,您放心,我知道怎麼應對警察,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對不起,范先生,我是真的好愛她,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堅持跟她一起出遊,就不會……”
男人說到最後,話聲變得哽咽,但他沒說完就停下了,接著放下手機,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看看兩旁,雙手插在口袋裡,去了別墅前面。
看來是他的表演能力太差,人家都懶得往下聽了。
看著他的背影,甘鳳池猜想他跟被害人是戀人關係,而他對於被害者的死亡,並沒有表現得那麼傷感。
甘鳳池對他產生了懷疑,關掉手機,尾隨在他身後來到前院。
有外人的地方,男人又做出痛不欲生的表情,擦著眼角跟警察對話。
如果這是情殺案,這傢伙一定是兇手。
甘鳳池忘了不舒服,正專心觀察著他的舉動,身後傳來說話聲。
“第一次出現場,感覺很糟糕吧?”
甘鳳池轉頭一看,是馮震,他糾正道:“是第三次,第一次是白骨,第二次是我前女友的兇殺現場。”
“呵,你調去冷案科後,簡直是天天出任務,真夠折騰的。”
“是啊,自從跟了我那個上司後,我對摺騰這個詞有了更深的了解。”
“那你知道為什麼你們科長對兇案這麼感興趣嗎?”
“因為他變態。”
“這是其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這兩位科長都姓蕭,據說還有點兒親戚關係。”
他們警察局姓蕭的不少,不過一家人都做警察,這種事在警界並不稀奇,甘鳳池觀察著那個嫌疑人的舉動,隨口問:“所以?”
“你好像不知道,以前刑偵科的科長是蕭蘭草……”
“啊!你說我們科長是……”
這是個大爆料,甘鳳池本能地大叫出聲,引來大家的觀望,他急忙臨時剎車,壓低聲音問:“那他怎麼好好的刑偵科不待,跑去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對一心想進刑偵科的甘鳳池來說,冷案科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他無法想像衣著和行為都華麗的蕭蘭草甘心待在那種地方,所以……
“他是犯了錯誤被調走的?”
“好像是的,不過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你小心點兒,你們科長可是個出了名的破案機器。”
“破案機器?”
“就是查起案子來不要命,你跟他搭檔,今後有的苦頭吃了。”
甘鳳池點點頭,覺得他已經吃到苦頭了。
“還有啊,他事事都喜歡跟我們科長對著幹,你自己也看到了,所以大家都說他這麼熱衷於查案,就是想給自己加分,好調回來。”
“難怪呢。”
蕭蘭草既對現場勘查有一定的心得,又跟蕭燃不對盤,原來是瑜亮情結啊,不過他絕對不能讓蕭蘭草成功,要知道他的夢想就是進刑偵科,如果蕭蘭草也一起進去的話,那他豈不是要一直在變態科長手下做事了?
那他的人生就太悲劇了,所以他一定要阻止!
想到這裡,甘鳳池偷偷指指對面的男人,問馮震。
“那人是誰啊?”
“咦,你好像也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沒,我就是好奇,我們科長不是說跟白骨案有關嘛。”
“切,你還真信他的話啊,他就是隨口說說的。”
甘鳳池也覺得蕭蘭草隨口說的可能性很大,但為了自己的目的,他還是說:“也許有關係呢,大家都是同事,別賣關子,他到底是誰?”
“其實也沒啥不能說的。”
馮震翻翻手裡的記錄本,說:“他叫陳文樹,是死者的助理,也是現場第一發現人。死者的來頭挺大的,她是有名的鐵嘴律師範健仁的女兒,叫范芸,她自己也是名律師,主攻經濟犯罪方面的案子,陳文樹比她小三歲,兩人是戀人關係,不過沒公開,他說范芸剛打贏了官司,想外出休息幾天,後來他一直聯絡不到對方,手機也是關機的狀態,他很擔心,來別墅尋找,才發現范芸遇害。”
“原來死者是范健仁的女兒,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