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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戀愛中的人眼神是不一樣的,而且男人戴著婚戒,證明他結婚了,但女人並不是他老婆。”
聽蕭蘭草這麼一說,甘鳳池仔細想想,那對配合得很默契,看來不光是牌技好,還是熟人,可……
“可這跟我們調查的案子有關嗎?”
“也許有呢。”
蕭蘭草笑吟吟地說,甘鳳池回了他一個白眼——鬼才信他的話。
“甘鳳梨。”
蕭蘭草看看周圍,突然往他身邊湊了湊,小聲問:“帶無線通信器了嗎?”
“沒那東西,就算有也用不上,我要怎麼通知你該打什麼牌,這又不是打麻將,可以讓你想很久。”
蕭蘭草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不忿的表情。
“我沒想到橋牌這麼難打……你好像很擅長?”
“至少比……科長要擅長那麼一點點。”
“那下一場你來好了。”
“可是身份設定是你是有錢人啊,你讓我一個保鏢打橋牌,不覺得太奇怪嗎?”
“說得也是,只是這東西太動腦子了。”
“偶爾動動腦子比做那些美容護理要好得多,否則你就只剩下這張臉可以炫耀了。”
“什麼?”
“我是說科長你別擔心,我會follow(追隨)你的。”
為了表示誠意,甘鳳池特意做出一個燦爛的笑,蕭蘭草正要說話,牌友們就座了,他只好轉身回去,臨走時對甘鳳池說:“總之我不要輸,你想辦法搞定。”
沒那個本事你就不要冒充有錢人啊,很多時候外表都是騙人的,內涵更重要。
等蕭蘭草就座後,甘鳳池瞅了個機會走出房間——不是他不幫蕭蘭草,而是打橋牌是個技術活,指點一二還行,全程遙控太不現實,所以他還是履行身為警察的職責,儘快完成調查任務吧。
俱樂部裡面裝潢得很豪華,除了牌室外還有酒吧,經過酒吧時,甘鳳池探頭看看,裡面客人不多,爵士樂在屋中輕柔迴蕩。
再往裡是一條寬闊的走廊,盡頭有扇裝飾得金碧輝煌的房門,甘鳳池看看那扇門,嘟囔道:“居然有人的審美水準跟咱們科長並肩。”
不過通常這種地方就代表著裡面有好料,甘鳳池正要過去,忽然看到有個人從另一條走廊上穿過來,比他先到了房門前,掏出磁卡放到電子識別器上。
甘鳳池還以為可以渾水摸魚了,他加快腳步跑過去,誰知門沒有開,識別器的屏幕上顯示出error(錯誤),男人又試了一次,結果依舊。
“你的卡是不是過期了啊?”
認出他是隔壁桌那個牌技跟蕭蘭草有得一拼的人,甘鳳池主動打招呼,男人看到他,先是一愣,接著迅速將磁卡放進了口袋,若無其事地說:“大概吧。”
直覺告訴甘鳳池這個人不對勁兒,正想找個藉口跟他索要磁卡,肚子突然又疼起來,他嘶了口氣,不由自主地彎下腰。
男人觀察著他的動作,問:“你不舒服?”
“沒事,老毛病了。”
腳步聲響起,一位工作人員走過來,對他們說:“不好意思,這裡是貴賓室,只有黑卡會員才能進,還請兩位先生去其他地方休息。”
先前那個男人道謝離開了,甘鳳池卻不想放棄,問工作人員。
“那我要加入VIP會員,多少錢?”
“根據我們俱樂部的規定,普通會員需在籍一年以上,才能申請VIP,如果您的級別到了,隨時歡迎申請。”
這麼嚴格啊,看來渾水摸魚有點兒困難。
甘鳳池又看看那扇門,說:“好,那我回頭申請試試。”
他離開貴賓室,沒有馬上回去,而是折去相反的方向,對面是休息室,他轉了一圈,沒發現情況,轉頭看看貴賓室那邊,心想看來要深入調查,還得想辦法進去才行啊。
甘鳳池轉過走廊,準備回牌室,半路肚子又疼起來,這次疼痛來得特別突然,還伴隨著作嘔感,看到眼前的洗手間,他急忙衝進去,趴在了洗手台上。
他乾嘔了一會兒,反而感覺更難受了,疼痛突如其來般的,小腹里像是刀絞一樣,他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不得不捂著肚子蹲到了地上。
便器那邊傳來沖水聲,隨後有人走過來,甘鳳池掙扎著想站起身,眼前卻一陣眩暈,使不上力氣,差點兒摔倒。
那人扶住了他,看看他的臉色,問:“肚子疼?”
“沒事,老毛病了,哎喲!”
甘鳳池的話還沒說完,冷不防腹部作痛的部位被按住,他疼得一個激靈,要不是沒力氣,拳頭已經朝對方揮過去了。
男人搭住他的脈搏,又繼續在他的腹部連按幾下,問:“是這裡嗎?痛多久了?絞痛還是放射性疼痛?”
在他粗暴的按動下,甘鳳池額上的冷汗更多了,意識開始渙散,想說不要再按了,再按下去一定會死的,張張嘴,先吐出來的話卻是:
“你上完廁所洗手了嗎?”
之後的時間裡,甘鳳池耳邊一直傳來雜亂的聲音,恍惚中他被抬了起來,再之後是救護車的鳴笛聲,他的意識就在各種響聲的交織中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