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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鳳池沒來得及躲避,被打得頭暈目眩,眼看著洪山第二拳又打過來,他急忙招架,也回擊了一拳,但他體力消耗過大,沒給洪山造成傷害,反而被洪山打倒,抓住他的衣領迎面痛擊,甘鳳池伸手擋住了,沒想到洪山接著掏出了彈簧刀,林紫言衝過去想撞開他,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了,洪山的動作稍微停頓,然後向前撲倒。
甘鳳池及時滾開,避免了被壓到,林紫言很焦急,偏偏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嗯嗯的叫聲,甘鳳池驚魂未定,把她嘴裡的布扯出來,說:“我沒事。”
洪山還趴在地上,周圍很暗,看不清他的情況,甘鳳池轉頭看向開槍的人,居然是肖路,他雙手持槍,看起來很害怕,顫抖著聲音說:“不怪我,是他說我沒用的。”
“不怪你,是他自作自受。”
洪剛跟過來,取下了他手裡的槍,又拍打他的肩膀安慰,甘鳳池小心翼翼地靠近洪山,就見他後背中槍,再把他翻過來觸摸鼻息,發現他已經沒氣了,這一路上肖路幾乎沒說話,所以他給甘鳳池的感覺是比較溫和的人,沒想到他的兇殘不亞於洪剛。
目光掃過洪山身旁,甘鳳池看到草叢裡有把瑞士小刀,那應該是洪山的,在他們搏鬥時刀掉落了出來,洪剛正在安慰肖路,甘鳳池趁他們沒注意,將刀藏在手裡,扶林紫言起來時偷偷塞給了她,低聲說:“見機行事。”
他裝作要給林紫言解繩子,馬上就被洪剛制止了,走過來踹了屍體一腳,又在他頭上開了兩槍,哼道:“便宜你了。”
甘鳳池想起洪剛曾對洪山說過子彈不能浪費,可是看他現在的行為根本不在意子彈數量的多少,可見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幹掉洪山,他留下自己的原因是自己有利用價值,而林紫言就是控制他的籌碼,等利用完了,他們同樣也會被幹掉的。
甘鳳池的推測很快就被證實了,洪剛拽著林紫言往前走,又讓甘鳳池拖著屍體跟上,屍體的臉被打得面目全非,甘鳳池簡直不想看,但又不得不照辦,扯著屍體的衣服往前拖,一直拖到一片空曠地上。
肖路撿起洪山的彈簧刀,將他們放在篝火那邊的東西也都拿過來了,看到鐵鍬和鋤頭,甘鳳池越發確定了洪剛要滅口的想法,洪剛把林紫言綁到樹上,又在周圍轉了一圈,選了個位置,擺手把甘鳳池叫過去,示意他挖。
甘鳳池裝作不懂,問:“挖坑埋屍?呵呵,這裡這麼偏僻,不會有人來的。”
“埋掉總讓人心安,你既然考慮跟我們合作,不會連這麼點小事都不想做吧?”
洪剛堆起滿臉的笑看向他,甘鳳池感覺這笑非常不懷好意,肖路則站在一旁擺弄手槍,那是他的警槍,槍口時不時地指向林紫言,甘鳳池剛剛見識過他發瘋殺人的模樣,不敢激怒他,乖乖抄起鐵鍬鏟土。
洪剛坐去一邊休息,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甘鳳池一邊挖坑一邊想他怎麼這麼倒霉,不到一個星期就挖了兩次坑了,一次是挖骸骨,一次是埋屍首,做人簡直太苦逼了,簡直就是挖坑給自己跳嘛,還好這裡的土沒那麼堅硬,沒多久地上就出現了個大坑,甘鳳池累得呼呼直喘,等挖到齊腰高的時候,他全身都是汗,說口渴,跟洪剛要求給水。
洪剛丟過來一瓶礦泉水,甘鳳池喝水的時候偷看林紫言,林紫言向他微微搖頭,暗示還沒弄斷繩子,甘鳳池為了拖時間,故意喝著水,對洪剛說:“你埋了屍體也沒用,這裡都是血,只要上警犬,很快就找到了。”
“不會,馬上就下雨了,雨水會衝掉一切,沒人知道屍體埋在哪裡,甚至不知道珠寶案中還有洪山這個人參與過。”
甘鳳池仰頭看天,果然看不到一點星光,他想起了蕭蘭草說的話—地面三十公分以下,警犬的嗅覺就失靈了,如果雨水沖淡了血跡,那麼這麼一大片山林,大概真的無法找到屍首,不管是洪山的,還是他和林紫言的,看來這個喪心病狂的歹徒在一開始就把這些都算計在裡面了。
“快點,趁著下雨之前搞定。”
被洪剛催促,甘鳳池只好拿起鐵鍬繼續幹起來,又過了一會兒,林紫言發出咳嗽聲,甘鳳池抬頭看她,她微微點頭,突然掙紮起來,叫道:“蟲子!這裡有蟲子!”
她叫聲太尖銳,肖路皺起眉沖了過去,舉起槍把就向她頭上砸,林紫言頭一偏躲開了,揮掌直擊肖路的脖頸,肖路被打得兩眼一翻,搖晃著摔倒,林紫言趁機奪下了他手裡的槍。
與此同時,甘鳳池一掀鐵鍬,將一鐵鍬的泥土都潑到了洪剛的臉上,洪剛捂著臉往後退,他也算反應敏捷,衝著前方連扣幾下扳機,甘鳳池只覺得手臂一熱,被子彈擦到,血流了下來。
他不敢怠慢,衝過去向洪剛揮下鐵鍬,卻沒想到洪剛很彪悍,眼睛被土迷到,他憑感覺單手握住了鐵鍬一端,又向甘鳳池舉槍,甘鳳池為了躲避子彈,只好鬆開了手,子彈射偏了,甘鳳池瞅准機會抬腳踹在洪剛的手腕上,將他的手槍踢飛,然而洪剛的力氣大得驚人,幾拳揮過來,甘鳳池先前力氣消耗太大,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林紫言搶到了槍,但因為兩人糾纏在一起,她不敢開槍,眼看著洪剛把甘鳳池打倒在地,又撿起了槍,她將瑞士刀甩了過去,刀尖刺進了洪剛的手腕,他疼得捂住手,甘鳳池趁機一個掃堂腿把他撂倒,正要喘口氣,忽然看到肖路爬起來,雙手握槍對準林紫言—他居然還有一管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