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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鳳池不置可否,問:“那她都喜歡聽哪些音樂?”
“她常聽莫扎特和舒伯特,有一次她還跟我聊過舒伯特的未完成交響曲,她在聊音樂的時候很健談的,不過我對舒伯特不是很了解,你呢?”
甘鳳池沒說話,張女士笑了,“看來你不知道。”
好吧,他的確不知道,不過這種事很重要嗎?
“謝謝你的協助,今後如果有什麼發現,歡迎隨時聯絡我。”
甘鳳池堆起微笑說,換來的是一個冷冰冰的背影,總算這段時間跟著蕭蘭草到處跑,這種事見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他摸摸鼻子,跟老王告辭。
老王送他出了保安室,說:“別怪他們不配合,那件事是大家心頭的一根刺,又想拔掉,但又不敢真的去碰。”
“理解理解,所以我一定要查清這個案子,讓大家今後再不為此困擾!”
甘鳳池立下了雄心壯志,在老人家殷切的注視下走出了校園,不過他開車往前走了沒多久就後悔了—他說話前怎麼沒過過腦子,現在一點新線索都沒有,別說查清楚了,往哪查他都不知道!
要不是正在開車,甘鳳池真想給自己倆嘴巴,越想越鬱悶,都不知道回頭該怎麼跟上司解釋了,所以……乾脆就不說得了,反正也沒人知道他去了善立大學!
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剛好紅燈了,甘鳳池停下車,在心裡盤算著回去後怎麼跟蕭蘭草匯報工作,旁邊開過來一輛奧迪,跟他並列停下,車窗打開,從裡面丟出一個菸頭,甘鳳池看到了,心想這人真沒公德心,車倒是很高檔,怎麼人這麼low。
他看過去,車裡坐著一對男女,丟菸頭的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男人戴著墨鏡,不過從俊挺的側臉可以看出他的出眾,甘鳳池不免多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他面熟。
發覺甘鳳池的窺視,男人把頭別開了,車窗關上的那一瞬間,他隱約聽到那個人說:“原來你是善立畢業的啊。”
一聽善立二字,甘鳳池立刻豎起了耳朵,可惜綠燈了,奧迪開了出去,他急忙踩油門跟上,半路換車道,拐到了奧迪的後面。車流比較擁擠,那輛車開得不快,半路又右拐彎,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心態,甘鳳池也跟著右拐,保持一定距離繼續跟蹤。
那輛車開了沒多久,在一條商業街前停了下來,甘鳳池在附近找了個位子停好車,就見男人下了車,轉去駕駛座那邊把車門打開,請駕車的女人下車,甘鳳池透過車窗看過去,女人下了車,她同樣戴著太陽帽和墨鏡,手臂上還戴了防曬手套,個子很高,身材也不錯,但歲數不小了,至少跟男人相差很大。
富婆養小白臉?看男人對女人那殷勤的態度,大概只有這一種解釋了,甘鳳池坐在車裡,看著他們手挽手走進商業街,突然發現那個男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長得瘦削高挑,髮型精心修飾過,再配上得體高檔的衣著,散發出來的氣息跟普通人明顯不同,在甘鳳池周圍,大概只有蕭蘭草有類似的氣質,不過這男人好像比蕭蘭草更出挑,大概是他還帶著星味兒吧……
啊!
甘鳳池想起來了,難怪會覺得這人面熟,他不就是邢星嘛,那個最近炙手可熱的男模!沒想到無意中撞到了男模跟女富婆幽會,甘鳳池有點興奮,急忙掏出墨鏡戴上,下車跟了過去。
商業街里的人不少,為了不跟丟,甘鳳池加快腳步,拉近雙方的距離,誰知就在他快跟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竟是蕭蘭草。
哎喲喂科長大人,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電話?甘鳳池吐著槽,生怕前面那兩人注意到,他接通了,小聲問:“什麼事?”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不是去查胡學軍的助手嗎?怎麼在這邊?”
“在這邊?”
“看三點鐘方向。”
甘鳳池照蕭蘭草說的看向三點鐘方向,就見蕭蘭草打著電話走過來,淺色西裝在陽光下太刺眼,他一口氣沒順利吐出,嗆得咳出了聲,“科長,你怎麼在這裡!?”
“碰巧,還好你的車開得不快,否則我就追不上了。”
就在甘鳳池萬分懊惱他剛才怎麼不開快車時,蕭蘭草跑到了他面前,掛了電話向前看去,“你在跟蹤誰?”
“你怎麼知道我在搞跟蹤?”
“也不看看我是誰,”蕭蘭草向前走去,沾沾自喜地說:“我可是狐狸眼睛。”
科長您的形容詞又用錯了,當初你的語文多半是體育老師教的,甘鳳池腹誹著跟上,指指前面那對情人,說:“我剛才路過善立大學,剛好聽到前面那兩人說是善立的畢業生,我就好奇跟一下。”
“問題是你怎麼會路過這裡?胡學軍的助手住在這附近?”
“我……順路,呵呵……胡學軍的助手……那個叫陳冬的開了家偵探社,離這兒還挺近的……”
他可不敢說自己是特意去學校查案的,否則讓蕭蘭草知道了他誇海口的事,不知道會怎麼嘲笑他呢,所以甘鳳池含含糊糊地說完,立刻轉話題問:“你不是跟紫言在一起嗎?她去哪兒了?”
“我們查到了一些新線索,所以中途分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