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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鳳池吐完槽,過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叫道:“徐離醫生?不會是那個自認為開刀技術不錯拽得二五八萬的徐離晟吧?”
徐離晟今天在醫院,甘鳳池找到他的時候,他剛查完房從病房裡出來,看到甘鳳池,他問:“鳳梨仔你來複診?”
只是上次割個闌尾而已,哪還需要複診啊,不過遵照科長的要求,甘鳳池不敢說實話,哈哈笑著打招呼,“不不不,我來看朋友的,徐離醫生,好久不見了,咦,醫生不都是早上查房嗎?你怎麼這個時間段查啊。”
“多了解下患者的情況,方便確定今後的治療方案。”
打完招呼,徐離晟向前走去,甘鳳池急忙叫住他,不由分說,拉著他去了休息區,“既然遇到了,不如聊會兒天唄,徐離醫生你想喝什麼飲料,我請客。”
“不用了,我通常都喝白開水,”徐離晟看看林紫言,“你們應該很忙吧,有時間再聊。”
他說完要走,甘鳳池再次攔住,指著林紫言,說:“這是我同事林紫言,紫言,這是徐離大夫,外科一把刀,沒他動不了的手術。”
徐離晟跟林紫言打了招呼,問甘鳳池,“你不是來看朋友嗎?帶同事來看望朋友?”
“這個,你也是朋友啊,帶她來跟你拜拜碼頭。”
甘鳳池很親熱地把手搭到徐離晟肩上,被他甩開了,他淡淡地說:“今早剛出了碎屍案,你們是來問許菖蔚的事吧?”
“你怎麼知道……”甘鳳池說到一半,臨時改為,“你怎麼知道碎屍案跟許菖蔚有關?”
“昨天新聞播了邢星和許菖蔚的事,朋友圈又在傳許菖蔚失蹤,再加上碎屍事件,你們懷疑我很正常。”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懷疑你?”
“可以理解,我是外科大夫,了解人體構造和解剖,被懷疑很正常,不過二十一年前的案子不是我,那時我還不到十歲,也還沒學醫。”
小算盤被戳穿了,甘鳳池撓撓頭,“呵呵,呵呵,徐離大夫您說笑了。”
林紫言也說:“請別在意,許菖蔚的交際圈我們都會問到,這只是例行詢問。”
“我懂,所以能幫上忙的我會盡力協助。”
徐離晟請他們坐下,說:“我跟許菖蔚認識大概是三年前吧,她患了脂肪瘤,當時是我主刀的,就這樣認識了,她對我的手術很滿意,出院後還一直保持聯繫,還介紹了不少患者給我,關係算是還不錯,不過沒深交。”
“聽說她很喜歡長得不錯的異性,她沒追求你?”
“沒有,她只在出院後請我吃過一次飯,她很不懂得養生,明明剛出院,又是喝酒又是吃牛排,還熬夜,無法理解。”
“你不會是在就餐時提醒她了吧?”
“是啊,我是她的主治醫師,這是我的職責。”
聽了這一本正經的回答,甘鳳池苦笑,他有點明白許菖蔚放棄追求徐離晟的原因了—這真是個無趣的男人啊。
林紫言問:“那你對她的私生活了解嗎?比如她跟哪些異性關係比較密切等等。”
“沒有,我對手術以外的事不感興趣,更何況還是別人的私生活。”
徐離晟乾巴巴地回道,甘鳳池又問了幾個問題,見他的確不知道,便放棄了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起身跟他告辭,徐離晟猶豫了一下,問:“是不是已經確定碎屍的被害人就是許菖蔚了?”
甘鳳池和林紫言對望一眼,說:“這個案子還在調查中,不能……”
“出於職業道德,我不能吐露患者的隱私,但如果患者已經遇害了,為了找出兇手,我願意配合。”
一聽這話,甘鳳池激動得小心肝一跳,用力點頭,“是她是她,你還知道什麼?這種事不嫌多,能說多少說多少。”
“我負責她的手術時看過她的體檢報告,她服用大量國內限制的避孕藥物,這對身體傷害非常大,我提醒過她,但她說擔心懷孕,因為她曾經墮過胎,從那之後身體就變得很虛,所以她對服藥有種偏執感,我知道的只有這些,希望可以幫到你們。”
聽著徐離晟的講述,甘鳳池眼前靈光閃過,忙問:“墮胎是多久以前的事?”
“具體情況她沒有提,只說是年輕時候的事。”
“明白了,謝謝告知。”
甘鳳池心裡有了底,一刻也待不下去,給林紫言打了個手勢正要離開,走廊那頭走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扎著馬尾穿著白大褂的女孩是趙婷婷,她看到甘鳳池,跑過來,驚喜地叫:“甘先生!”
甘鳳池很驚訝,問:“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我在這裡實習啊,”趙婷婷指指她身邊的女人,介紹說:“這是瑞德教授,她是我們學校的外聘教授,很厲害的。”
甘鳳池看向女人,她大約五十多歲,戴著圓框金邊眼鏡,黑長直頭髮,一身灰色西裝裙,很有知性美,不過粉打得有點重,像是為了掩飾真實年齡,但還是可以透過眼鏡看到黑眼圈,比起憔悴,更讓人感到她的威嚴,甘鳳池不擅長應付這種職業女性,堆起笑臉做了禮貌性回應,瑞德教授看著他,跟趙婷婷打趣說:“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啊,都沒聽你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