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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蘭草打著了油門卻沒開車,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甘鳳池看,甘鳳池回過神,發現自己又以下犯上了,嘿嘿笑著想找話岔開,蕭蘭草點點頭,認真地說:“你的話很有道理,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沒等甘鳳池回應,他把車開了出去,交代說,“打給老白,問問他調查結果。”
不敢再惹上司不高興,甘鳳池一個指令一個行動,打給老白問情況。
老白說林紫言已經在詢問許菖蔚的同學了,他把他這邊查到的資料和林紫言查到的匯總在一起,找到了七個符合的人,其中三個在國外,剩下的部分林紫言和魏正義還在分頭調查,不過看這四個人的情況,都結婚生子,或是住在其他市里,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不像還跟許菖蔚有聯繫。
甘鳳池有點失望,正要掛電話,老白又加了一句,“不過許菖蔚在大學時代的確墮過胎,據說她當時跟了個有錢人,每天出入都坐豪車,不過她很少提對方的事,總是稱呼他叫X先生。”
“X?是指未知數?還是姓氏頭一個字母?”
“還不知道,紫言和正義還在問,我跟他們說一有消息就馬上聯絡你們,你們那邊有什麼收穫?”
“暫時只知道趙靖跟張薇碎屍案有關,他或許知道一些內情,我把視頻傳你。”
結束了通話,甘鳳池將視頻傳給老白,看看蕭蘭草,見他沒有先開口的意思,以為他還在生氣,只好說:“科長,我不太懂。”
“哪裡不懂?”
“為什麼趙靖看了張薇的案子會發狂?他又不是因為碎屍案才被關二十年的,案子有沒有過追訴期跟他有關嗎?”
“有,他的確不是因為碎屍案才被關的,但如果這兩個案子之間有關聯呢?一個過了追訴期,就等於另一個也過了,那麼陷害他的人將來也不會被判刑了。”
“你是說兩起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趙靖是冤枉的?可是他親口承認是他殺害了胡學軍啊!”
“也許當時處於某種特殊的狀況,他不得已認了罪,但後來又不甘心,所以才不斷地上訴,這就解釋了他入獄後的那些行為—胡學軍的死跟他沒關係,他是被陷害的。”
“所以他在監獄裡積極接受改造就是為了爭取早點出獄,好報復當年陷害他的人!?那個人會不會就是許菖蔚?”
甘鳳池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因為法醫提過這次的碎屍案是模仿犯罪,兇手在模仿二十年前的案子,卻模仿得不倫不類,如果兇手是趙靖的話,那這些就都可以得到解釋了,畢竟他並不真正了解解剖,可是……還是有一些地方說不通,比如趙靖急於弄到錢,還有他原本做得好好的,突然又辭職不做,他的目的是什麼?
老白很快就將拿到的資料都傳了過來,甘鳳池看了一遍,這些人中沒有學醫的,也沒有人從事與解剖有關的專業,他又倒回去看了一遍,嘆道:“胡學軍經手的案子裡沒有叫X的,這個神秘的X到底是誰呢?”
“這些都是許菖蔚朋友圈的人,但X不是,他是情人或是金主,一個有錢並且有社會地位的人,這種人通常情況下都結婚了。”
“不知道他老婆知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有人想小三上位……”甘鳳池隨口說完,忽然明白了剛才蕭蘭草緊盯自己的原因—小三上位,老婆捉姦,胡學軍……幾個不相關的點終於連成了一條線,“我知道了,代號J的人委託胡學軍調查捉姦,捉的就是許菖蔚!?”
蕭蘭草點點頭,露出讚許的笑。
他的推理頭一次被科長贊同,甘鳳池有些興奮,繼續邊想邊說:“然而胡學軍在捉姦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秘密,所以兇手殺了他,順便嫁禍趙靖,而這個秘密很可能就是碎屍案,X有錢有勢,還喜歡裝×,所以利用音樂什麼的釣女人,張薇就是其中一個,X或許還喜歡玩性變態的遊戲,但是在玩的過程中誤殺了張薇,只好直接碎屍丟棄,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兇手在女大學生碎屍案後沒再犯案,因為那本來就是為了掩蓋誤殺而故意做出的變態殺人案,許菖蔚在暗中扮演幫凶的角色,但她事後感到了懼怕,才會選擇出國……科長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不算沒有道理,但證據呢?”
“證據?”
“你的推理很有趣,但後半部分沒有證據做基礎,沒有證據的話,一切推想都是妄想。”
甘鳳池點點頭,他接受蕭蘭草的觀點,說:“所以我們就繼續去找證據吧!”
蕭蘭草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把車停到道邊,拿起來看著說:“紫言說X有線索了,許菖蔚以前的閨密提供到了有力的情報—X姓項,許菖蔚有次聊到他,稱讚他溫文儒雅,這是老白搜索到的本市姓項的人員名單,都是公司老闆或富二代。”
他把手機遞給甘鳳池,名單居然有十幾個,甘鳳池嘖嘖嘴,“有錢人還真不少。”
不過拋開歲數較大或較小的,長相氣質不過關的,剩下的只有兩位,一位做國際貿易,整天坐飛機滿世界地跑,另一個是做建築建材起家的,沒多久,老白將他們兩個現在的資料傳了過來,兩人都是五十多歲,也都具有溫文儒雅的氣質,但後者比較顯老,看起來有些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