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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案子裡甘鳳池最大的疑惑就是王奶奶有沒有同黨,同黨是不是馮斌,他知道王奶奶不會說的,所以也沒打算問,沒想到她會主動提起,急忙拿著信跑去樓棟里找蕭蘭草。
蕭蘭草不在裡面,甘鳳池去了停車場,就見蕭蘭草靠在車上看手機,他跑過去問:“你怎麼不進去?”
“因為我進去的話,可能王奶奶什麼都不會說,你也就無法知道你想知道的秘密了。”
“不是啊,這是王奶奶讓我給你的,說跟這個案子有關,你快看看寫了什麼。”
“王奶奶給我的?”
“不,她說是有人托她轉交的,具體內容她沒說,你先看看,你看了就知道了。”
甘鳳池比蕭蘭草更急於知道信里的秘密,催著他趕緊看,蕭蘭草卻沒著急,拿起信封朝著陽光看了看,又讓他去車裡找來剪刀,先剪開一個小口,再次檢查了一番,才將信封剪開。
甘鳳池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我以為我在看武俠小說,難不成這信里還藏了毒嗎?”
“干我們這行的謹慎點沒虧吃,如果你有時間,可以看看冷案卷宗106,那就是一樁把毒粉藏在信中導致拆信人眼睛被毒瞎的案例。”
甘鳳池聽得一抖:“那兇手找到了嗎?”
“找到的話還能叫冷案嗎?今後記住,不知名的信紙和包裹拆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甘鳳池掏出小本本飛快地記下了,又探頭去看,蕭蘭草拿出來的不是信紙,而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留著齊眉的劉海兒,她長得很好看,有點嬰兒肥,笑起來一對小酒窩,甘鳳池覺得她有點面熟,但突然之間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蕭蘭草看到照片,臉色沉了下來,甘鳳池越發好奇,問:“你認識?”
“嗯……”
蕭蘭草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回應,把照片翻過來,照片後有兩行字,上面一句是“別來無恙?”, 筆鋒有力,出於男人之手,再看落款,甘鳳池失聲叫了出來。
“藝術家!”
自從甘鳳池調到冷案科,這三個字簡直是如雷貫耳,對他來說,“藝術家”這個人就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罪犯,之前的好幾起案子都跟他有關,現在再看到這個名字,他立馬反應了過來。
“難道夥同王奶奶作案的是這個變態?”
“應該是的,不過他通常不會親自動手,他只會協助,或者提供策略和計劃。”
甘鳳池想想也是,王奶奶就算復仇之心再怎麼強烈,以她的年紀和社交圈,有些事情做起來還是不那麼容易,但如果有個天生的犯罪者從中協助的話,那結果就大不一樣了,這也難怪在這個系列殺人案中他們一直被兇手牽著鼻子走,因為“藝術家”實在太了解他們警察的辦案手法了。
“他為什麼要給你這封信?故意挑釁警察?”
“不,他是膽小鬼,所以只敢利用這種方式來進行恐嚇。”
“那這女孩不會是他下一個目標吧?奇怪,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甘鳳池湊過去想細看,蕭蘭草已經把照片塞回到信封里了,甘鳳池想不管藝術家這麼做到底是恐嚇還是真要再進行犯罪行為,先趕緊匯報蕭燃是正題,好讓他心裡有底,但他還沒開口,蕭蘭草就先說:“鳳梨仔,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
“這件事……你是指‘藝術家’給你信?”甘鳳池指指蕭蘭草手裡的信封,“他這是在給你下馬威啊,誰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什麼?如果蕭燃科長不知道,萬一……”
“尤其是蕭燃,不可以說。”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屬下,”蕭蘭草看著他,嚴肅地說:“我不介意自己的屬下不聰明或是犯錯,但我不希望他自作主張,如果你把這件事透露給蕭燃,以後就不要再在冷案科待了。”
換了以往,甘鳳池一定會說你唬我啊,不干就不干,但現在他剛覺得在冷案科做得有點意思了,讓他離開他可接受不了,看蕭蘭草說得這麼認真,不是在唬他,他賠笑道:“不說就不說,您別這麼嚴肅,搞得我也緊張了。”
蕭蘭草緩和了臉色,將信封收好,上了車,甘鳳池跟在他身後,坐到座位上,他還有點不甘心,問:“不說沒問題,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能告訴蕭燃科長啊?怕他搶功?”
不悅的目光瞥來,甘鳳池舉手投降:“我開玩笑的,如果不是怕他搶功,那是為什麼啊,我就這麼點好奇心,科長你就滿足我吧。”
“因為關係到一些很重要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算是第三個知情人,目前我只能透露這麼多,別再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就當你沒看到這封信,不知道這回事。”
“喔……”
一想連蕭燃都不知道的事他知道了,甘鳳池有點飄飄然,又想那第二個知情者會是誰,老白?魏正義?似乎都不太像……
既然蕭蘭草不打算說,甘鳳池就知趣地沒再多問,車開出去後,他把和王奶奶的交談轉述了一遍,蕭蘭草聽完陷入沉思,甘鳳池猜想他是在考慮能不能通過對話找出“藝術家”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