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科長你不是說要幫我洗脫罪名嘛,這種事要越快越好,咖啡回頭再喝。”
“我還沒吃早飯呢,先喝杯……”
“路上吃,我請你。”
“路上?”
“不是要去現場嗎?說不定我們可以在現場找到蛛絲馬跡。”
甘鳳池放下杯子,不由分說,拉著蕭蘭草就往外走,蕭蘭草只來得及拿起自己的早點,就被他拖了出去。
兩人上了甘鳳池的車,在去兇案現場的路上,甘鳳池給母親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沒事,讓她別擔心,講完電話,他又找了家早餐店想幫蕭蘭草買早點,蕭蘭草說不需要,讓他買自己的那份就好。
甘鳳池買了兩根油條,蕭蘭草在旁邊嚼著早就涼了的早餐,嘆道:“如果你早幾個小時說請我,我會很開心。”
“明天請。”
為了獲得幫助,甘鳳池說得真情實意,問:“你是不是常在外面吃早點?”
“也不是,就是我的房東一忙起來就不做飯了,我只能在外面吃。”
“怎麼房東還負責這種業務嗎?”
“嗯,大概他是怕我餓死了,收屍會很麻煩吧,因為我是寧可不吃也不會做的人。”
忙活了一大早上,蕭蘭草終於有時間把早餐吃下肚了,然後無視甘鳳池驚訝的表情,靠著椅背開始玩手機。
看著他那隨性的樣子,甘鳳池心裡免不了有些忐忑,考慮要不要先把私人律師請來再說,這位科長大人除了在美容健身上很內行外,辦案子看起來不怎麼靠譜啊。
第四章 十八年前的卷宗
懷著不安的情緒,甘鳳池把車開到了案發現場。
那是一個靠近小公園的道邊,路很寬,周圍有一些住房,但是拐進公園的岔路上有幾棵老樹,剛好擋住了路面,徐豪生的車停在岔路口稍微往裡的地方,另一邊就是公園,除非有人特意過來看,否則不會注意到這邊的狀況。
所以對喜歡打野戰的人來說,這裡是絕對好的場所。
甘鳳池把車停在附近,下車過去查看。
警戒線已經撤掉了,血跡也做了清理,但還是可以看到地面上大片暗紅的顏色,葉長鴻給他做筆錄的時候,簡單提到了當時的情況,所以甘鳳池知道袁媛的死亡原因。
看著地上的血跡,他感覺到生命的脆弱,想到昨晚還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兩人交往的時間不長,但總算認識一場,他不可能無動於衷,只是事已至此,悲傷也沒用,還是想辦法儘快找到兇手,既讓她走得安心,又讓自己解除不必要的嫌疑。
蕭蘭草沒有跟過來,甘鳳池轉頭看去,車上沒人,周圍也沒人,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甘鳳池決定放棄對他的依賴,凡事靠自己,好歹他也是個警察嘛。
可惜甘鳳池沒接觸過刑事案,在現場附近轉悠了兩圈,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調查,而且現場遺留物都被拿走了,他也不可能查到什麼線索。
正手足無措的時候,蕭蘭草從對面走過來,說:“這附近沒有設置交通監控器,徐豪生特意選擇走這條路,應該是不想被拍到他跟女人同座。”
原來上司不是偷懶,是去調查線索了。
甘鳳池對蕭蘭草的印象有些改觀,正色說:“可是他有很多女朋友,從來不怕被拍。”
“我上網查了最近的新聞爆料,徐豪生的祖父身體不佳,據說要重新修改遺囑,如果酒駕,跟女人打野戰這種事被爆出去的話,他會很麻煩,他沒想到這樣做給兇手提供了機會,也讓我們失去了追蹤的線索……你怎麼了?”
甘鳳池在發呆,被問到,他急忙搖頭。
“沒什麼,沒想到科長你辦事效率這麼高,一路上就把徐豪生的家底查清楚了,如果修改遺囑的流言是真的的話,那他的遇襲會不會跟家產分配有關?”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還有啊,兇手肯定是開車跟蹤到這裡的,我們要不要去問下周圍的住戶,說不定有人看到了停在附近的車輛。”
“這兩條線刑偵科的同事會去查的,不過別太抱希望,你去轉一圈就知道了,附近亂停的車輛很多,再加上案發時間很晚,有人留意到的可能性不大。”
“總之,袁媛不可能跟人結怨,肯定是徐豪生引來的殺身之禍,我警告過她不要跟徐豪生來往,她就是不聽……”
“甘鳳梨,你是警察,不要感情用事。”
“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啊。”
“事實是否與兇殺案有關聯還不確定,更何況你說的那些未必就是事實。”
“那你說什麼才是事實?”
“用自己的眼睛觀察到的,用自己理智的大腦判斷出來的。”
在跟甘鳳池對話的時候,蕭蘭草在現場轉了一圈,又趴在地上注視那攤血漬,觀察了一會兒後,又換了一個角度繼續觀察。
他的動作太古怪了,甘鳳池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麼?”
“從血濺形態推測出當時的情況。”
蕭蘭草掏出手機,將現場照片調出來,放在地上,跟血漬做對比,說:“兇手打暈徐豪生時被袁媛看到——這跟你的推想一樣,袁媛發出尖叫,轉身要逃跑,然而她這個動作促發了兇手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