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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總有意外,假設你的推論是正確的,菸絲是翟茜給趙婷婷的,毒也是她下的,那接下來她會怎麼做?”
“會……”
“當然是殺人滅口,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下毒的是翟茜,但是有很多證據證明趙婷婷有嫌疑,假如趙婷婷死了,那就死無對證了,幸運的話,還可以一石二鳥,將趙靖也除掉。”
“科長你相信趙靖是無辜的?”
“我本來就沒懷疑,趙靖沒有殺許菖蔚的動機,但是翟茜有。”
蕭蘭草表情冷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甘鳳池正要再問,葉長鴻和其他同事匆匆跑進來,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搜查不順利。
蕭燃問:“沒查到?”
“嗯,我們以溫泉旅館為中心,把附近大大小小的住宅全都問了一遍,沒發現有嫌疑的人,戶主中也沒有人跟項一峰還有翟茜有聯繫的,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查到,會不會從一開始我們就弄錯……”
葉長鴻看看蕭蘭草,把“弄錯偵查方向”幾個字咽了回去,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假如沒有弄錯方向的話,不可能查了這麼久一點線索都沒有。
蕭蘭草沉思了一會兒,大踏步走進審訊室,甘鳳池不知道什麼情況,急忙追了上去,陳冬正拉著司徒聊天,看到蕭蘭草進來,他堆起笑,做出示好的態度。
蕭蘭草無視了,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的?”
“沒有。”
蕭蘭草冷冷看他,陳冬額頭上的汗冒得更多,最後他舉起手,說:“是有一點秘密了,干我們這行的,哪能不留一手呢,不過我發誓真的跟趙婷婷還有趙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急,憑你偽造車牌和妨礙警察辦案這兩條,就夠你在這兒待一陣子了,好好想,想好了記得找我。”
蕭蘭草說完轉身離開,陳冬待不住了,慌忙叫住他,“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一件事!”
“是什麼?”
“這幾天我看你們一直在查我老闆的事和當年的碎屍案,就想起錄音磁帶了。”
“錄音磁帶?”
“就是放在座機電話里的那種小磁帶,以前很流行的,我老闆出事後,我聽了電話里的磁帶,想找線索但沒找到,我想起來那盤磁帶是老闆出事前剛換的,也許前一盤磁帶里會有什麼線索留下,磁帶都保留著的,只是過了這麼多年了,不知還能不能播放……”
“放在哪裡?”
“我的辦公室,今早我才讓秘書都找出來的。”
“謝謝。”
蕭蘭草走出去,陳冬在後面叫:“我都提供線索了,能不能將功補過啊,要不,要不少關我幾天……”
蕭蘭草關上門,切斷了他的大呼小叫,審訊室外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馮震直搖頭,“二十多年前的磁帶能不能聽還是個未知數,就算能聽,我們現在人力……”
“這部分我來查,你們集中精力追蹤趙婷婷和趙靖。”
蕭蘭草說完,離開刑偵一科辦公室,馮震目瞪口呆了半天,指指自己,又指著他的後背說:“他這是什麼口氣?是把我們刑偵一科都當成他的屬下了嗎?”
“他說的有道理,去做事,”蕭燃說完,又對甘鳳池說:“盯著他。”
“是!”
這話不用蕭燃說甘鳳池也知道,他家科長最擅長的就是一往無前地亂沖亂撞,雖然他很想知道刑偵一科接下來的調查計劃,可是蕭蘭草走得飛快,他又擔心自家科長有事,稍微猶豫後,追著蕭蘭草跑了出去。
蕭蘭草回到冷案科,其他三位組員都在,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壓迫力,三人都繃緊了表情,林紫言說:“對不起科長,如果我當時跟著趙婷婷的話,就不會……”
“過去的事不用再追究,你們在查什麼?”
“哦,我聽說刑偵一科那邊什麼都查不到,就跟老白討論兇手會不會其實還在溫泉旅館裡,旅館很大,人又多,反而容易藏匿,我們正在研究旅館的內部結構圖。”
魏正義把列印下來的圖紙拿起來,貼在了移動白板上,蕭蘭草停下腳步看了一會兒,問:“查到了嗎?”
“暫時沒有,聽說蕭科那邊也讓人去查了,大概是查的次數太多了,還被旅館老闆投訴到局長那兒呢,他頂的壓力也不小……”魏正義說完,看到蕭蘭草的眉頭皺了皺,他立刻把廢話去掉,直接進入正題,“假如旅館這條線也斷掉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兇手劫持了許菖蔚後,用某個方法避開交通監控器把她運到了市里,再進行殺害,不過我剛才跟紫言兩個人看監控器,看得眼都快瞎了,都沒找到翟茜的車。”
“你們是根據車牌去查的?”看到老白和林紫言點點頭,蕭蘭草自嘲地說:“現在花個幾百塊就能在網上淘到一個假車牌了,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打八折呢。”
“可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不,一定有,只是沒找到而已,老白你再重新查一遍項一峰和翟茜的房產,在二十五年內的,不管是他們自己的名義還是賣掉或是轉讓的,全部都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