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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的老婆在家,她正跟幾個牌友打牌,大家都抽菸,屋子裡烏煙瘴氣的,甘鳳池一邊咳嗽一邊詢問,金山的老婆打牌不耽誤回答,還問一答十,把金山玩女人騙朋友錢等各種極品事都說了一遍,最後還問什麼時候抓他,要抓趕緊抓,還很熱心地提供了金山情婦的地址,建議他去那邊堵人。
甘鳳池被弄得無話可說,他把記錄看了一遍,覺得金山這個人雖然問題不少,但沒找到他跟張皓的接觸點,而且他體態肥胖,個頭也不高,似乎沒有體力瞬間將張皓弄暈並丟出天台。
甘鳳池從金家出來,又去了趙有福家,趙有福不在家,按了門鈴也沒人回應,他只好轉去保安室,請他們提供張皓死亡那天的錄像。保安室有兩個人在值班,一個是生面孔,另一個大叔甘鳳池認識,他曾配合司徒做過筆錄,聽說跟陸海濤還有點親戚關係,陸海濤的保釋手續都是他幫忙處理的。
保安大叔聽了甘鳳池的請求,爽快地同意了,讓同事把前兩天的錄像調出來給他看,甘鳳池看看他胸前的名牌,他姓柳,叫柳文元。
錄像都調出來了,柳文元也知趣,什麼都不問,去自己的座位上做事,甘鳳池一個人看錄像很無聊,調了快進,看著畫面問柳文元,“陸海濤在嗎?”
“被辭退了,出了這種事,他哪有臉幹下去啊,人是我介紹來的,弄得我現在也抬不起頭。”
“聽說你們是親戚?”
“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就是個同鄉,按照輩分算他管我叫舅舅,上次我回去,他媽托我給他找個活干,這裡工作輕鬆,工資也不錯,我就把他介紹來了,也才兩個多月吧,真是的,自己不爭氣,搞出這麼個爛攤子,弄得我都做不下去了。”
“您在這兒做很久了吧?”
“是啊,這片公寓建成後我就過來了,做很多年了,沒什麼專長,就只能幹保安,所以就算出了這種事,我還得老著臉幹下去。”
聊著天,甘鳳池找到了金山進公寓的錄像,是下午四點,不過五點多他就出來了,趙有福是晚上七點左右進來的,到張皓出事時他也沒離開。
甘鳳池繼續按快進,直到次日上午趙有福才離開公寓,也就是說張皓出事當晚他是住在這裡的,有作案時間,長得也精壯,所以他的疑點更大了。
“這個人聽說平時不住在這裡?”
他指著畫面里的人問柳文元,柳文元走過來看了看,說:“這好像是趙先生,他有問題?”
“只是做基礎調查,你了解他來這裡的頻率嗎?”
“他大約一兩個月才過來一趟,這裡的房子基本是閒置的,來的話通常是周末。”
“會帶人過來嗎?”
“據我所知,他都是一個人,有次碰上了聊起來,他說這棟房子主要是為了解壓用的,他家裡有老婆又有好幾個情人,挺折騰的,所以他把這邊頂樓三層都買下來了,就圖個清靜。”
“買了三層樓,夠有錢的啊。”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這小區是他公司承包建築的,看他的穿戴和開的車,肯定是很有錢啊。”
“他脾氣怎麼樣?”
“這個……”柳文元摸摸頭,有些難以回答,想了想,說:“他脾氣比較暴,高興的時候什麼都行,上了脾氣可以掏刀子殺人的那種,聽說家底不乾淨……只是聽說哈,沒根據的。”
甘鳳池看著錄像,繼續問:“他開車撞人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那事鬧得挺大的,還好人傷得不重,後來出了一大筆錢壓下去了,人有錢就是橫,咱惹不起躲得起對吧。”
甘鳳池跟柳文元要了那幾盤錄像的存檔,收進包里,從保安室出來,準備再去趙有福家碰碰運氣,柳文元也要去巡邏,提出陪甘鳳池一起,他說如果趙有福來了,自己還可以幫忙周旋一下。
但趙有福不在家,甘鳳池按了幾下門鈴,裡面毫無反應,趴在門上聽聽也聽不到聲音,他又順著樓梯去了樓上兩層,最上面那層設計了房門,依然沒人回應,再往上就是天台了,要不是張皓是在其他樓棟墜樓的,趙有福的嫌疑就更重了。
“你有天台的鑰匙嗎?我想上去看看。”
“沒有,天台鑰匙是統一管理的,我得回去拿,要不我去拿?”
“不用了,我就這麼一說。”
甘鳳池攔住了他,見查不出什麼,他跟柳文元道謝,離開了公寓,路上他給老白打電話,簡單說了自己調查到的情況,請他詳細調查趙有福的家庭成員關係和交友關係,老白答應了,結束通話,甘鳳池看看表,開車去趙有福的公司,半路他在便利店買了兩個麵包,就當是午餐了。
到了公司,甘鳳池自報家門,但趙有福的秘書說他今天沒來公司,甘鳳池問他幾點過來,秘書搖頭說不知道,老闆做事隨性,通常是想來就來,不會提前打招呼,甘鳳池跟著蕭蘭草混了這麼久,察言觀色這招學得很溜,從秘書忽閃的眼神就知道趙有福不僅在公司,說不定現在就在哪個鏡頭前觀察他呢。
他沒有戳穿秘書的謊言,說:“沒關係,大老闆人都忙,那我就在這兒等他好了,不介意幫我倒杯飲料吧?我不挑的,白開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