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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鳳池轉頭看蕭蘭草,心想他什麼時候下達的命令,怎麼自己不知道。
蕭蘭草聳聳肩,去了自己的辦公桌,甘鳳池問:“昨天不是說好等牙科那邊的回信嗎?你什麼時候改主意的?”
老白說:“不需要科長指揮,跟了科長這麼久,他想做什麼,我們心裡都有數。等醫院調數據的話,實在太慢了,這時候就一定要跟緊才行啊。”
“難道你們昨晚不在科里,是駐紮醫院去了?”
“鳳梨仔你變聰明了,大部分我們都查完了,剩下的一點兒就拿回來做了,今天順利的話,白骨附近區域的醫院都可以調查完畢。”
“OhMyGod(天啊),我好像打開新世界大門了……”
甘鳳池抓住頭髮呻吟起來,這些應該是刑偵科的工作吧,他們是冷案科,他的印象中,冷案就是懸案,是破不了的陳年舊案,他們的工作就是整理管理下那些舊案的卷宗就行了,不是嗎?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管理的檔案中有很多案子都沒有找到屍體,也許那具白骨就跟其中某個案子相連接,如果將它的身份調查清楚,懸案就可以結案了,這就是我們冷案科的工作宗旨。”
理論上講還說得過去,不過甘鳳池總覺得蕭蘭草只是口頭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他是想借查案來打擊蕭燃,嗯,他得找機會把這個情報透露給蕭燃。
正想著,蕭蘭草沖他招手,他慌忙堆起笑,繞到蕭蘭草的辦公桌一頭,就見他的電腦顯示著郵件畫面,附件是一張女人的3D畫像,女人的歲數在二十上下。
“這是白骨的相貌復原圖?”
“是啊,看起來有點兒機械,不過總算是一條線索。”
隨著蕭蘭草轉動滑鼠,頭像上下左右移動,他問:“有沒有覺得跟陳美麗有點兒像?”
“嗯……這種復原拼圖很難說像不像。”
要不是不想惹上司不愉快,甘鳳池一定說不像,他覺得圖太抽象了,如果再做一些修飾描繪的話,說不定還比較好認。
蕭蘭草把頭像列印出來,甘鳳池趁機偷看郵件內容,寄件人是舒清灩,郵件里除了說白骨的情況外,還提到了別墅案的調查情況——兇手有備而來,作案時戴了手套,現場只留下了布鞋的腳印,可推測兇手是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
另外,老羊沒能在錢包和灰燼中找到線索,只確定灰燼是燒毀的紙幣和發票收據,可惜發票燒得太徹底,看不出原有的內容,由於別墅位置較偏,附近的道路也沒有設置交通監控,很難鎖定兇手的行蹤。
“看來這個案子也要進死胡同了。”
甘鳳池發出感嘆,心裡卻在想長得好看就是吃香,法醫室鑑證科都肯協助他調查。
“現在唯一確定的是陳文樹不是兇手,剛才我下樓買早點,碰上刑偵科的人給他做筆錄,他都交代了,范芸離開的那兩天,他一直跟法律事務所的一位女同事在一起,他說范芸給他的壓力太大,他還是喜歡溫柔一點兒的女人。”
通過這幾天跟蕭蘭草的接觸,甘鳳池確定了,他去買早點是假,特意跑去刑偵科聽人家問案是真,偏偏他的職位還挺高,人家也不能把他怎樣。
他嘆道:“又想要女人溫柔,又想女人帶給自己財富,他的要求還真不低啊。”
“是啊,有關他的證詞還需要進行調查確認,不過應該不是杜撰的,再加上兩樁案件的兇手極可能是同一人,而袁媛被殺的時候,陳文樹有客戶做時間證人,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蕭蘭草垂著眼帘自言自語,甘鳳池沒再打擾他,跑去洗漱,換了衣服轉回來,蕭蘭草已經吃完了早點,站在穿衣鏡前打領帶,整理髮型,看樣子像是要出門。
甘鳳池頭大了,外面烈日高照,他一想到昨天的遭遇,就提不起精神了,躡手躡腳地往檔案室里走,眼看著快走到門口了,身後傳來蕭蘭草的叫聲。
“甘鳳梨,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門。”
甘鳳池的手已經按在了門把上,就差臨門一腳,他就沒能達成所願,轉回頭,咧著嘴問:“又要去查走失人口嗎?”
“不,去找陳美麗,也許會有新線索。”
新線索?就憑那個可能連她爹媽都認不出來的復原圖?
“我覺得……”
他試圖阻攔,剛開口就被打斷了,蕭蘭草對老白說:“你再查下范芸經手的案子,有哪些是間接跟徐家有關的,還有范健仁以前是否接過徐家的案子?”
老白應下了,蕭蘭草給甘鳳池打了個手勢,見實在躲不過去了,甘鳳池只好跟上,才走出兩步,老白忽然叫住他。
“鳳梨仔,說個幸運號碼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人想著買彩票,甘鳳池哭笑不得,隨口說:“九九一一九。”
“為什麼不說八啊?”
“你喜歡八的話,就用八了。”
反正他也只是隨便說的。
聽到他們的對話,蕭蘭草的腳步稍微一頓,不過又快步走出去,甘鳳池追著他進了電梯,說:“我還沒吃早飯呢。”
“胃口回來了?那吃樓下的水煎包好了,他們家的面發得很好,蓬蓬鬆鬆的口感特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