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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蘭草點點頭,證明了甘鳳池的猜想,他急忙又往下看。
下面是有關患者病情的內容,主要是蛀牙和智齒的治療,甘鳳池看了下診療時間,是在一九九八年八月。
他急忙拿過自己翻看的記錄本,找到相同年月的部分,裡面有王大夫做的具體診療內容,盧曉英先來拔智齒,後來發現有蛀牙,又接著治療蛀牙,但她治到一半就再沒來,記錄本上有下次預約的時間,電腦里卻沒有就診記錄。
蕭蘭草把本子拿過去仔細看著,說:“我就說比起現代化的設備,我更喜歡這些親筆記錄的東西。”
“因為那個時代還不流行用電腦,你放在現在看看,直接都雲端記錄了。”
“真可惜,那時候還不習慣做患者檔案,否則她所有的就診記錄都會一目了然……甘鳳梨,你把九八年之前的記錄拿過來找找看。”
長這麼大,他總算嘗到了被忽略的滋味,並且近期頻率特別高。
甘鳳池翻著白眼照做了,將資料拿給蕭蘭草,兩人一起翻找,沒多久就陸陸續續找到了盧曉英的就診記錄,從幼年到成年,次數不多,但沒有斷過,不過九八年八月後就再沒有了。
“怎麼電腦里沒有健保卡卡號啊,要是有號碼,可以直接鎖定了。”
看完之後,甘鳳池扼腕嗟嘆。
“有這些就足夠了。”
蕭蘭草將與盧曉英有關的資料抽出來,餘下的放回原位,最後關了電腦,離開房間。
甘鳳池跟在他身後,問:“你要去休息一下嗎?”
“回局裡。”
“啊,天還這麼早……”
等甘鳳池說完,蕭蘭草已經跑出去了,還好王大夫夫婦都已經起來了,在院門外晨練,蕭蘭草跟他說了藉資料的事,王大夫答應了,又留兩人吃飯,被蕭蘭草婉言回絕了。
回到警局,甘鳳池意外地發現局裡人不少,除了值班的同事外,還有刑偵科的人在進進出出,看來連著三起兇殺案,他們頂的壓力不小,都在徹夜調查。
進了冷案科辦公室,蕭蘭草坐到自己的電腦前,開始敲鍵盤,他一夜沒睡,居然一點兒困意都沒有,對著電腦精神百倍地繼續做事。
甘鳳池已經撐不住了,哈欠打得下巴都酸了,眯著眼往值班室走,半路被蕭蘭草叫住了。
“別忘了去打聽李立威的情況。”
甘鳳池的大腦目前處於待機狀態中,好半天才想到李立威是陳美麗的前男友,他皺眉說:“那男人跟整個案子都沒關係吧,為什麼要查他?”
“他跟陳美麗有關係,也許從他身上可以查到有關陳美麗的事。”
就因為陳美麗跟白骨案里的被害人長得像,所以查她嗎?可他們不是已經查到被害人的身份了嗎?盧曉英這條線調查不是很快?
最重要的一點,想查李立威,可以用自己的ID直接在電腦里查啊,為什麼要讓他特意跑去打聽?
甘鳳池有好多怨言想發泄,可是看看蕭蘭草盯著電腦的模樣,他把話又咽了回去,經驗告訴他——說多了也沒用,想在這個崗位上做得久一點兒,領導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可是他真的不想在一個又愛美又自以為是,還常常做一些奇怪舉動的領導手下做事啊!
甘鳳池一肚子苦水沒處吐,先去沖了涼,接著跑去值班室眯了一覺,直到快上班了,他才爬起來去戶籍科查李立威的資料。
之前甘鳳池在戶籍科做過一段時間,除了跟科長有過爭執外,沒有其他不良記錄,跟同事們的關係處得也不錯。
他原本以為科長會趁機刁難,但是看到他後,科長立刻展開報紙把自己藏了起來,生怕再被他揍。
其實那都是誤會,他當時只是想拉住科長好好交流,大概是用力過大了,科長的鼻子撞到了他的拳頭上,最後沒人聽他的解釋,就把他調離崗位了。
以前覺得這科長囉唆又龜毛,但是在跟蕭蘭草搭檔後,甘鳳池充分體會到了以前的領導是多麼好,他把事情拜託給同事後,過去想跟原領導打招呼,誰知科長一看到他過來,立刻跑去了茶水間,把門插上,怎麼叫都不出來。
“他怕再被你打啊,你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女同事把李立威的資料調了出來,為了看資料,甘鳳池只好轉回去,女同事說:“這個你只能在這兒看,想要列印,得有批條。”
“這麼嚴格啊?”
“保護個人隱私嘛,不過看他很普通啊,你想查什麼?”
“就是看下住址。”
李立威是本地人,畢業後從家裡搬出來,戶口遷去臨市,住了兩年又回來了,現在一個人獨住。
他又讓同事調出陳美麗的資料,陳美麗的戶口遷去臨市的時間跟李立威一樣,應該就是他們畢業後一起去臨市開店發展,但後來按摩店倒閉了,兩個人也各奔東西。
同事說:“聽說你去冷案科了,真好,冷案科科長可是個超級大帥哥啊。”
還是個超級自戀狂!
手機響了起來,屬於蕭蘭草的白狐狸頭像跳出來,把甘鳳池的內心吐槽打斷了。
他接聽後,蕭蘭草說:“你在戶籍科?順便查一下林雪雯原本戶籍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