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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次你自己說的,但我們誤會了,以為你說的是市立醫院。”
蕭蘭草拿出錄音器,說:“這是當時你回答記者的錄音,你還有什麼沒說的吧?”
聽完了那段錄音,方叔摸著膝蓋,含糊地說:“那麼久了,你們居然還保存了錄音……該說的我都在錄音里說了,你們現在再問,我也記不起來啊。”
“我們不是來責問你有事情隱瞞沒說,而是想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因為人的記憶有時候會出現斷層,如果提醒一下的話,或許會想起什麼。”
方叔低著頭,繼續搓膝蓋,甘鳳池配合著說:“您很喜歡喝酒吧,護士跳樓的時候是不是也喝了?”
“沒有!”
他的反應很強烈,蕭蘭草心裡有底了,說:“這不是重點,你現在也喝了,不是照樣認出我們了嗎?這說明喝酒沒有影響你的視力和判斷力啊。”
“真的?可是那天走廊太暗,我可能看錯了。”
“你只要說下你的經歷就行了,有沒有看錯我們會判斷的,到了現在,也不會有人因為你上班時間喝酒開除你了。”
蕭蘭草的話聲很溫和,方叔漸漸解除了顧慮,說:“護士跳樓的時候,我剛好就在下面的樓層,有個走廊燈壞掉了,我拿了新的準備換,就聽到外面傳來很重的響聲,我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眼角餘光好像看到拐角有道白影子晃過,等我轉頭再看時,影子就不見了,那晚我偷偷喝了兩杯,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就沒在意。”
“所以後來警察詢問的時候,你也沒有提?”
“我聽到死者的未婚夫跟警察說她在電話里說要自殺,所以就沒多話,我就是餘光掃了一眼,都不知道有沒有看錯,要是亂說話,妨礙人家辦案怎麼辦?”
“那你看到的人是穿白衣服的?”
“是不是白衣服我也不知道,就是影子那麼一晃,後來我看到護士跳樓的時候也穿著白大褂,嚇死了,跑去廟裡拜了好久,你們也知道醫院很邪門的,說不定我見到的是護士的……”
看看兩人的表情,方叔呵呵說:“我知道你們當警察的不信這些。”
“還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嗎?”
“沒了,這事我除了老伴外誰都沒說,今天要不是你們來問,我都快忘了……你們特意來問這個,不會是她不是自殺?”
“這個還在調查中。”
蕭蘭草道了謝,起身告辭,回警局的路上甘鳳池開著車,說:“白影子會不會是白大褂?在醫院裡穿白大褂最不會引起注意了。”
蕭蘭草靠著椅背手撫額頭,像是在思索什麼,沒有說話。
“徐遠秋的案卷里沒有有關馮玉芬的行動調查,看來在聽了徐遠秋未婚夫的證詞和現場勘查後,確定她是自殺,就沒有調查下去了。”
“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是啊,我也覺得有問題,所以科長,我們這次想到一起去了……”
“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大家的眼睛有問題,這人明明就沒有我帥嘛,怎麼可能認為是我呢?”
“哈?”
甘鳳池聽不懂了,轉頭看過去,蕭蘭草將搜到的明星照片亮到了他面前,憤憤不平地問:“你說,我帥還是他帥?”
啊哈,還以為他家科長一臉深沉是在考慮案子,沒想到是神經病發作了!
甘鳳池氣得沒話說了,轉回頭專心開車,在回到警局的那一路上,他耳邊不時傳來蕭蘭草的嘟囔聲——沒道理,我怎麼可能不如他,呵……
呵呵,他也覺得沒道理,為什麼他堂堂麻省出來的碩士生要給這麼一個男神……經當屬下!
回到冷案科,蕭蘭草終於回歸正常了,見魏正義和林紫言都在,他問:“收穫如何?”
“很多。”
林紫言將調查資料放到蕭蘭草的辦公桌上。
“我先去大學調查了馮玉芬在校時的情況,她學的是機械專業,尖子生,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學霸,實習期間公司對她的工作態度和成績很滿意,想留她下來,但那時她已跟竇劍承開始交往,所以拒絕了。”
欸,林紫言去燕通大學原來是為了調查馮玉芬?
甘鳳池在旁邊聽得有點兒懵,走過去問:“科長你什麼時候交代紫言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科長我科長?為什麼我布置任務要讓你知道?”
蕭蘭草說完,不等甘鳳池反駁,又給林紫言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
“之後我又去了馮玉芬的主治醫生那裡,自從竇英過世,馮玉芬流產後,她就患上了憂鬱症,開始看精神科,病情時好時壞,第二次流產後,她一度到了需要住院的程度,還好竇劍承一直陪著她,這幾年她好多了,不過……”
“不過什麼?”
“醫生說一年多以前,馮玉芬突然變得意志消沉,幾次提到死亡等字眼,醫生還特意打電話給竇劍承,讓他多留意太太的狀況,還好之後馮玉芬情緒轉好,半年前聽從醫生的建議開始參加各種社交活動,最近她看醫生時都會聊起活動的內容,精神狀態也很好,大致就是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