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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長你的記憶力也挺好的嘛。”
“只比你好了一點點。”
呵,還真是大言不慚。
“那另一個呢?好像叫劉金山,盧曉英的案子裡有劉金山這個人嗎?”
“沒有,不過證人中有一個姓劉的,他是徐豪鈞的朋友,叫劉煜,我懷疑是事後改名字了,作為富三代,你應該聽說過很多商界人士迷信改名增運這種事。”
“糾正一下,我們一家都是唯物主義者,不信那些迷信。”
“我找到了,有時候得感謝那些記者,沒有他們的挖掘爆料,十幾年前的新聞還真不好找。”
蕭蘭草滑著手機說,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甘鳳池的話被成功地忽略過去了。
甘鳳池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為自己越來越弱的存在感哀悼了一下,問:“是什麼爆料?”
“當然是盧曉英一案判決時的實況轉播,有人放到網上了。”
蕭蘭草打開外放,甘鳳池聽到新聞報導員的聲音,她在解說盧曉英案的案情進展,接著是法庭判決的結果,新聞很吵,各種媒體都在爭相向當事人採訪,甘鳳池幾乎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
新聞又播放了一會兒,被蕭蘭草按暫停了,他讓甘鳳池把車停在道邊,將手機遞給他,指著裡面的某個人,問:“看他,跟劉金山像不像?”
甘鳳池把手機接過來,將鏡頭放大,那個人站在徐豪鈞身旁,下面的字幕上標了他的名字,說他是徐豪鈞的摯友。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范芸負責的案子,很快就找到了IT公司老闆劉金山的照片,兩相一對照,他啊地叫出來。
如果忽略劉金山的禿頂和啤酒肚,再把臉盤P得瘦一點兒,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他用力點頭,“是,絕對是!”
蕭蘭草給他擺了個手勢,讓他繼續看。
甘鳳池點開播放鍵,就聽劉煜,也就是改名成劉金山的男人說當晚他和其他幾個朋友還有林雪雯都可以證明徐豪鈞是跟他們在一起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強暴一說,一切都是盧曉英自導自演的。
接著徐豪鈞還補充說原本應該起訴盧曉英,但看在她家境不好的份上,就得饒人處且饒人,也希望盧曉英今後好好做人,不要靠這種手段來賺錢和博眼球了。
看完後,甘鳳池說:“太渣了,如果我是被害人,也想幹掉他,不過……前提是盧曉英真的是被害人。”
蕭蘭草做了個讓他繼續開車的示意。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兇手怎麼想。”
“還有盧曉英跟家裡決裂,離家出走後究竟遭遇了什麼,十八年前的事情了,連追訴時效都快過了,現在要查只怕很難啊。”
“不,或許比想像中的要簡單。”
蕭蘭草說得平靜,甘鳳池忍不住轉頭看他,卻無法從他冷淡的表情中推測出他的想法,他搖搖頭。
算了,只要照上司說的做就好了,至於他想什麼,那不重要。
回到市里後,道路開始堵塞,趁著塞車,甘鳳池去買了飯,跟蕭蘭草在車上把早就過點的午餐打發了,接著聽他的吩咐去找徐豪鈞。
他們去了徐豪鈞的公司,但徐豪鈞以工作忙為由拒不見面,甘鳳池在蕭蘭草的授意下把警察證亮出來也不管用,秘書小姐禮貌而又冷淡地請他們離開。
徐豪鈞不是嫌疑人,就算是嫌疑人,在沒有充分的證據之前,他們身為警務人員,也不能擅闖對方的公司,甘鳳池只好放棄。
誰知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蕭蘭草突然對秘書說:“請轉告徐先生,現在已經有三個人因為當年的事件被害,假如他還想活得久一點兒,請選擇跟我們合作。”
這是威脅吧?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甘鳳池簡直不敢去看秘書小姐那目瞪口呆的一張臉,他連連躬身道歉,又連拖帶拽地把蕭蘭草拉了出去。
一出公司他就說:“科長我拜託你,說話能不能考慮下後果?我這輩子沒跟誰說過抱歉啊,可是進了冷案科,我天天在為了您給人道歉。”
“這種事習慣就好了。”
“你當然好了,反正道歉的那個是我!”
“那你還說什麼?”
蕭蘭草雲淡風輕地回道,甘鳳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在開車去劉金山的IT公司的路上,他強調道:“這次讓我來交涉,您什麼都不要說。”
“嗯,期待你的表現。”
甘鳳池沒有表現的機會,在看了他們的警察證,並聽完他們的來意後,劉金山的秘書說劉金山這幾天沒進公司,剛才也有警察來找他,提出保護措施,她跟劉金山聯絡後,被回絕了,他還交代說他們一家人外出旅遊,不希望被打擾,再有警察來訪,讓她直接拒絕。
秘書小姐邊說邊偷看蕭蘭草,甘鳳池猜想要不是蕭蘭草的顏值高,人家可能根本不會理他們。
蕭蘭草問:“他現在在哪裡?”
“劉先生現在在洛杉磯,跟太太和兒子在一起,身邊還有保鏢,不會有事的。”
“我查過他的出境資料,他近期都沒有出去過,”蕭蘭草向秘書小姐微微一笑,“請再找個不容易戳穿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