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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許該叫前女友。
這位前女友袁媛是甘鳳池一個多月前在抄駕照時認識的,女孩很喜歡玩兒,長得也漂亮,身材又好,在他的追求下兩人開始交往,不過好景不長,袁媛很快搭上了別人,而且這個“別人”還特意帶她去他工作的區域挑釁他。
搶他的女友不算,還當面慫他,這就是甘鳳池會在執行公務時打人的原因。
袁媛覺得沒面子,當場提出了分手,甘鳳池事後打過好幾次電話,都被拒聽了,他心想等袁媛氣消了再說,現在反正沒事幹,試試看好了。
跟之前一樣,袁媛沒有接聽,甘鳳池又改為line(連我)留言,又是道歉又是討好,過了一會兒,終於得到了回信。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再騷擾我,我就報警!
——我就是警察啊,那次是我不對,彆氣了。
——還說你家有錢,結果只是個小警察!
他家有錢是事實,小警察也是事實……
——徐少比你強多了,至少他肯為我花錢,你噁心死了,騙人都沒誠意!
——錢很重要嗎?你不要總是錢錢錢……
最後一句話沒成功發送出去,甘鳳池又試了幾次,還是發送不出去,原來人家直接把他封鎖了,他氣得拿著手機站起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陰森森的說話聲。
“你看起來挺忙的。”
“哇!”
甘鳳池的手機脫手而出,在空中劃了個半弧,剛好落到蕭蘭草手裡,他看了看,做出評定。
“錢是挺重要的,我租房子買車買衣服做美容都需要錢。”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還去做美容,他到底是心理有問題還是生理有問題?還是兩邊都有問題?
甘鳳池一把把手機搶回來,上下打量蕭蘭草,出去了這麼久,也看不出他的美容護理做得怎麼樣,就聞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了,好像是蘭花香,不知道是什麼牌子,還挺好聞的。
蕭蘭草走到甘鳳池剛才整理的那堆案卷前,嘖嘖道:“做事還挺麻利的,不愧是數學系畢業。”
嗯,就算小學畢業做這個也綽綽有餘了。
“不過我以為你可以更快一些的,畢竟是碩士嘛。”
這人到底是在贊他還是在貶他啊?
甘鳳池拿起地上的檔案夾,一股腦兒地塞到架子上,沒好氣地說:“我當然可以更快一些……”
話音未落,他就因為拿得太多導致手滑,檔案夾稀里嘩啦地一齊落了下來,他手忙腳亂地去救急,不小心碰到下面的一層,導致原本整理好的檔案也掉了下來。
看著勉強抓住幾份檔案的人,蕭蘭草用充滿同情的口吻說:“看來你得重新整理了。”
“我想也是。”
“需要我幫忙嗎?”
甘鳳池用力點頭,他不討厭多做事,但他討厭重返工。
蕭蘭草還真幫他做了,把他手裡的檔案抽出來,放回架子上,但馬上又取了下來,打開翻看。
“怎麼了?”
“這是結案卷宗,奇怪,怎麼會混在這裡面?”
甘鳳池看看那份卷宗的外皮,跟其他的沒什麼不同,他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案卷厚度不一樣。”
甘鳳池轉頭看看地上的案卷,覺得每一份的厚度都不同,所以蕭蘭草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
“檔案外皮是一樣的,很有可能是一開始檔案就搞錯了,誤送到了這裡,後續操作的人也沒留意到,就封檔了。”
那是十八年前的卷宗,是一樁強姦案,被告當時二十三歲,被指控強暴十九歲少女,但最後罪名不成立,案犯當庭釋放。
案卷里保存了當事人的照片,被告眉清目秀,透著書卷氣,很難與強姦犯聯想到一起,被害少女則染著黃頭髮,打了鼻釘,帶著這個年紀的孩子固有的倔強氣息。
“人家這麼有錢,找什么女人沒有啊,為啥要冒險強姦她呢,明明是她想藉機勒索。”
甘鳳池看完,評論道,蕭蘭草看看他,他指著文件說:“我只是概括了被告律師的說辭,不代表我個人的立場。”
蕭蘭草合上檔案夾,遞給甘鳳池,說:“這份文檔轉給檔案科。”
甘鳳池接到手裡,好奇地問:“你說被告究竟是不是清白的?”
“不知道。”
蕭蘭草回答得很冷淡,確實,他們是管理調查冷案的,舊案調查跟審判這種事與他們半點兒關係都沒有,再說了,都過去了十八年,誰還記得當年的案子呢?
甘鳳池得出這樣的結論,見蕭蘭草轉身離開,他問:“你不是要幫忙嗎?”
“我幫了啊,剛才不是幫你分揀了一份嗎?”
蕭蘭草轉過頭,一副我知道我是好人,但你不需要感謝我的表情,他的笑容看在甘鳳池眼中超欠打,不過……
好吧,人家怎麼說也是科長,總不能讓科長幫他做事,那還是趕緊消失吧,別妨礙他做事。
甘鳳池一邊這樣說服自己,一邊分揀檔案,就聽蕭蘭草說:“對了,今晚聚會,歡迎新人報到,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所有難吃的東西我都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