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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胡僧曾經和我說過,那次的經歷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在從墓里爬出來後,他就繼承了領隊衣缽,另起爐灶繼續做起了盜墓賊。至於他為什麼會將自己的臥室放滿松香,則是因為那隻白毛殭屍並沒有死。有人曾經告訴過他,如果讓白毛殭屍嗅到他身上的氣味,就一定還會再來找他的。於是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點松香就成為了胡僧生活中的一種習慣。
在我將這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跟燕輕舞說了一遍之後,這位來自於漠北燕家你的大小姐表示可以理解胡僧的這種古怪行為。因為她有一位叔叔也是有這種毛病,只不過他點的不是松香,而是相對廉價卻效果更好的炭香。
看著那躺在床上依然是人事不知的胡僧,我不由得是皺起了眉頭。按理說在中了惑心術之後,十二個小時就應該醒過來了。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將近十五個小時,胡僧居然連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有道是對症才能下藥,為了讓胡僧能夠更快的醒來,我先是給他診了診脈,然後又將自己的真氣在他身體內遊走了一邊。經過一番詳細的檢查,我斷定胡僧之所以沒有醒過來,是因為那所謂的普度梵音並非是普通的惑心術,而是近乎於度化之音的催眠術。
第四百六十八章 度化之音
佛教和道教不同,雖然它也是興盛於華夏本土,但卻並非是起源於華夏國。相傳在三千多年前迦毗羅衛國有一位王子名叫喬達摩悉達多,從小聰慧他的在十七歲時,因觀察到了社會的貧富懸殊、四姓階級的不平等、眾生之間的弱肉強食以及人的生老病死,故生起出家求解脫的志願與悲心。時隔兩年,十九歲的他終於夜出宮門出家為僧,從而開創佛教成為了億萬信徒口中的釋迦牟尼佛。
身為一名道士,我天生就對於佛教有著不小的排斥心理。和信仰無關,只是覺得佛教中的部分禪理有些太過想當然。就比如輪迴一說,前世因今世果固然有所聯繫,但放棄今生單純只追求來世就未免有些偏激了。要知道六道輪迴是由天道而定,即使積累的再多的公德,只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的來世就依然會是披毛戴角的畜生,而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富家子。
所謂的度化之音,其實就是滿天神佛們用來傳道的一種手段。說好聽了是教你如何一心想善皈依我佛,說不好那就是給你洗腦讓你在潛意識裡認為佛說的都是對的,佛的旨意是不可違背的。
和惑心術具有時效性不同,度化之音一旦入腦,如果沒有強的意志力的話,是很難掙脫精神束縛恢復正常的。我因為從小就研習道家經典的原因,所以天生就對佛教手段有著較強的免疫力。以那個姓朱的胖子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我的精神世界造成影響。可胡僧只是個普通的修行者,一項只信仰金錢的他在精神方面無疑是極其脆弱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已經開始在意識海中沉淪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完全洗腦,成為一個標標準準的佛教信徒。到時候別說娶妻生子了,就怕這好不容易掙來的家業也會被他捐給佛教的人。
從那次李家的拍賣會開始算起,我和胡僧已經相識了將近六年的時間,雖然因為某些恩怨我們無法成為生死與共的兄弟,但作為半個朋友,我是絕對不會看著他就如此的沉淪下去的。要知道人在失去了本心之後,就會變成沒有喜怒哀樂的行屍走肉。相比較死亡而言,我覺得胡僧會更懼怕成為沒有靈魂的怪物。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讓他散盡家財的話,那就跟殺了他沒什麼兩樣。
作為胡僧唯一的親人,女管家喬蘭珂自然有資格知道胡僧現在情況。於是我就自己所了解的信息都跟她說了一遍,已徵求她作為家屬的意見。
“王先生,你是說老爺他會變成失去靈魂的怪物?”女管家喬蘭珂在聽了我的介紹後神情十分激動的問我道。
“失去靈魂只是一種比喻,人沒有了靈魂自然不會繼續存活。胡僧的病症很複雜,一旦被那所謂的普度梵音全完侵蝕,估計即便活著也會失去七情六慾以及部分人體功能。”我有條不紊的回答道。
“那您有什麼辦法能讓老爺不變成那種怪物嗎?”女管家喬蘭珂追問道。
“方法不是沒有,但我想你應該清楚,像這種精神層面的治療都是存在較大風險的。如果要是你同意的話,我會先分出一部分意識進入老胡的識海,然後再用師門秘法驅除沾染在他身上的外來念頭。假如整個過程順利的話,長則兩小時,短則四十分鐘老胡就能醒過來。不過在我的意識進入老胡的識海的時候,是不能被外界打擾的,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裡保證我的安全。”
為了讓女管家喬蘭珂能明白這其中的厲害,從而早做決定,我故意將後果說的嚴重了一些。當然,我這也並非是危言聳聽,只是有些事情還是存在其他可能性的。
和我預計的差不多,女管家喬蘭珂在聽了我的話後,果然立刻就同意了我對於胡僧的治療方案。於是在我的指揮下,女管家喬蘭珂和燕輕舞就馬不停蹄的開始做起了準備工作。
其實需要準備的東西並不多,無非也就是一間絕對安靜的屋子、一池子溫度適中的清水以及八面一人來高的鏡子。大概二十分鐘後,我所需要的東西就被兩個女人準備齊了。不得不說這女人著起急來辦事效率還真不比男人差,至少如果讓我去找八面一人來高的鏡子的話,一時半會是根本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