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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把你帶回城主府吧?”
此時的項龍顏正坐在距離我不遠處的一把太師椅上,一手拿著一盞剛沏好的茶,一手有節奏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
“剛開始的時候很奇怪,之後就不奇怪了。”我一邊打量著海沙城城主的書房,一邊回答道。
聽了我的回答後,項龍顏先是將他手中的茶盞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然後微眯著眼睛問我道:“哦?怎麼就不奇怪了呢?”
項龍顏的書房和其他達官顯貴不同,這裡的主要擺設不是書,而是各種各樣的兵器。原本在書房擺些兵器對於一個武者出身的人來說也沒有什麼,可怪就怪在這些兵器沒有一件是完整的。
“這些兵器都是城主大人您曾經用過的嗎?”我不答反問道。
也許是好奇我為什麼會有此一問,項龍顏在稍微的停頓了一下之後回答我道:“七成吧,剩下的都是我曾經的戰友留下的。”
和馬鐵的叔叔馬原一樣,項龍顏曾經也是一名鎮守西北邊境的士兵。只不過兩個人的境遇不同,馬鐵在得到了長老院的賞識之後平步青雲,而他卻只能留在海沙城這種地方天天和沙子為伍。
“那我猜這把笨傢伙應該就是屬於您的某位戰友的吧?”
我口中的笨傢伙是一把雙手十字重劍,長度接近兩米,形制簡樸,呈十字架形狀。由於劍體長大,劍柄後端配有一個用來平衡劍身的獅子造型的圓球。以我的眼力,自然是可以看得出這個小圓球具有辟邪驅魔的作用。
項龍顏在看清楚我所指的是那把雙手十字重劍後,立刻站起身走到了劍的旁邊。從他望著那把劍的眼神中,我看到無限的回憶。就好像以為百歲老人在端詳著一張舊照片一樣,充滿了對過去的嚮往。
“你認識這把劍?”項龍顏在摩挲著劍身的同時問我道。
“我的父親也有這麼一把。”我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我老爸從小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挖墳掘墓的專家,儘管這個夢想有些太過奇葩,但相對於那些沒有任何追求,一天只知道混吃等死的貴公子們還是要好上不少的。不過可惜的是,他生在了王家這種刻板古老的大家族,在我那位家主爺爺的百般干涉下,老爸他不得不背起行囊來到了西北當了一名大頭兵。
老爸作為東洲王家的核心子弟,無論是學識還是天賦都要遠強於同期的新兵。再加上他性格隨和吃苦耐勞,所以沒多久他就成為了西北駐軍的王牌戰團鐵血獅子團的一員。
我記得老爸曾經和我說過,在鐵血獅子團的兩年,是他這輩子過的最舒心的一段日子。一天除了訓練不用去想任何事情,到點就睡,餓了就吃,什麼也不用去顧忌,什麼也不用去琢磨。
“你老爸的那把是我的,我這把才是你老爸的。”
原本我只以為項龍顏是老爸的戰友,可聽了他的這句話後,我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您是也是鐵血獅子團的?”
其實我已經猜出了答案,可不這麼問一句的話我這顆心就老是懸著。
原本我還以為項龍顏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在聽到我的問題後,雙腳併攏大聲的報出自己曾經所在部隊的番號。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在聽到“鐵血獅子團”這五個字後,神色突然就變得沮喪起來,只聽他喃喃自語道:“鐵血獅子團嗎?現在已經沒有這個番號了。”
在聽到鐵血獅子團的番號被取消之後,我的腦中是一陣的嗡鳴。要知道這個團那可是在和異族戰場上屢立戰功的英雄團,就連小世界的歷史書上都有他們的名字。現在居然有人告訴我它的番號被撤了,那未免也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根據長老院在一百二十年前所頒布的戰時條令規定,西北邊軍的一切軍務都應由長老院直接統屬。其任何軍情在未得到長老院的書面批准時,不得對外公布。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修煉者,不知道西北邊軍的內部變動也算是理所應當。經過長達五分鐘的消化吸收後,我才從長老院這種自毀長城的作法中反應過來。
“我能問一下原因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獅子老了,自然就會被捨棄,規律如此。”項龍顏的回答很簡單,但從他語氣中我卻聽出了些許的不甘。
當我走出城主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也不知道城主大人是不是最近正在減肥,他居然沒有留我吃晚飯。
看著那月光下的大街小巷,我突然有一種想要放聲高歌的衝動。在經歷過被十隻紅衣鬼圍攻後,我突然現沒有鬼的世界是那麼的清爽。這是我才現,原來海沙城的夜景也是很美的。和天都城的喧囂不同,此時此刻的它就像一位高貴的淑女,優雅的讓人流連忘返。
當我敲開胡僧家的房門時,現客廳里已經是人滿為患了。除了莫承祖、燕輕舞以及胡僧本人外,其他的人我是一個都不認識。
“王羽,你是怎麼回來的?”
原本我還以為胡僧在見到我後,就算不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至少也要拍拍我的肩膀噓寒問暖一番。可誰曾想他居然來了這麼一句,而且語氣中還含有一些吃驚的成分。
“走著回來的啊。”我實話實說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