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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嫁到漠北以來,就再也沒回過泙州。你的那些事我聽說了,亂的很。也不知道你小子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那麼作,居然敢調戲冉家的小公主,活該你受罰。不過你這份天不怕地不怕專挑大禍惹的性情還真有些像小七,難怪她會那麼喜歡你,把你當親孫子一樣疼。”
泙州是秋奶奶的老家,也是瓊宇山莊的所在。就和小姑奶跟我說的一樣,秋奶奶自從出嫁之後,就再也沒回來看望過她。
“秋奶奶難道您也認為那件事是我做的嗎?怎麼說我也是我小姑奶的孫子,調戲良家婦女這種事情我就是想做也沒那個膽子啊。”
兩年前的那件事,可以說是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從萬人敬仰的軒轅榜新人王搖身一變成為被人唾罵的浪蕩子階下囚,這其中的酸楚只有我這個當事人才知道。我曾經想過要辯解,也確實辯解了,但奈何對方的勢力太過龐大,完全沒有人會聽我在說什麼講什麼。再加上自家人的陷害與背叛,我幾乎就等同於被判了死刑。
也許是利益交換,也許是以勢壓人,總之我成為了犧牲品。從那時起,我不願意再去解釋,也不願意再去回憶。就像土豆大師說的那樣,世事無常,好與壞都是造化,包容就好。
有人曾經說過,時間是最好的治傷良藥。經過兩年的世俗生活,我幾乎已經將那天的那件事淡忘了。可在聽到秋奶奶話後,我才現有些事情真的是忘不掉的。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你小子應該不會做那種沒品的事。畢竟你小姑奶可是最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的,要是讓她知道了你調戲良家婦女……呸呸呸……你小子淨瞎扯,什麼良家婦女,人家冉紫衣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怎麼就被你說成了家庭婦女了呢。我看你就是欠揍,打打你就老實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項不解釋的我,居然在秋奶奶面前解釋了起來。也許是不想疼我的老人家對我灰心喪氣吧,畢竟在她們眼裡我就是個小孫子。試問這天底下的哪位奶奶會希望自己的孫子是個採花賊臭流氓呢?我不願意老人家為我傷心,所以才會解釋一二。
“秋奶奶,那件事既然已經被那些人認定是我做的了,我也就不再做過多的解釋了。對您我只說一句,害我的人是王卓,冉紫衣是幫凶。”
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記得當時還是局中人的我,還曾經痛哭流涕的感謝過王卓為我所做的一切,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真是幼稚的可笑。如果可以從來的話,我真恨不得生啖其肉。只要一想到那張滿是虛情假意的臉,我就有一種想要抓狂暴走的衝動。
可能是感覺到了我的情緒異樣,秋奶奶一抬手,又一道灰白色的虛光射入了我的體內。本來我還以為自己在這道虛光的作用下又會出一身的臭汗呢,可誰曾想這道虛光和剛才那道的作用居然是完全相反的。霎時間我就感覺全身寒,仿佛是在掉進了冰窟窿的同時,吃了十斤冰塊一般,從外到里,從裡到外的那麼冷。如果不是有剛才的熱打底,估計此時的我早就已經凍成了冰雕,可以供人參觀鑑賞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那年那事
剛開始的時候,仗著身體強壯我還能在寒冷的環境中勉強保持清醒。網可是隨著體溫的不斷下降,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我的身體整個被凍僵的時候,我終於突破了那個臨界點,不出意外的進入了半夢半昏迷的狀態。
那是一片白色的世界,濃濃的霧氣充斥整個空間。沒有山、沒有河、沒有樹、也沒有生命,一切都好像是靜止了一般。在這裡不存在時間的概念,過去和未來就如同過了保質期的感冒藥,吃與不吃都全無意義。
我的到來就仿佛是一顆石子落入了平靜的湖水中,在擊其層層漣漪的同時,也迅的被那些所謂的湖水所吞噬。
看著那些圍繞在我身體周圍的白霧,我覺得它們就像是守護這個世界的衛兵,看守著我,囚禁著我。而我則是一名窮凶極惡的囚徒,就應該被他們看守,就應該被他們囚禁。
如果是平時的我,在面對這種束縛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絕對是反抗。不管囚禁我的人是什麼身份,有多麼的強勢,我都會義無反顧,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可是此時的我卻沒有一絲要反抗的意願,就仿佛是被催眠了一般,我只能靜靜的看著那些白霧,看著那些飄來盪去的霧。
就在我的大腦近乎於一片空白的時候,從天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很空洞、很悠遠、很熟悉,熟悉到我只記得它的存在,卻忘卻它的主人是誰。也許我是有些太過於糾結它主人的身份了,以至於聲音的內容在我腦海中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儘管聲音的痕跡一絲也沒有留下,但我眼前的白霧卻隨著它的離開生了些許的變化。須臾之間白霧就化為了一副丹青,不是水墨、不是油彩、亦不是素描。就在我驚嘆於它的渾然天成的時候,只見畫中的景與人仿佛是活了一般,隨風而動,翩翩起舞。
人在動,景在動,原本的丹青就如同皮影戲一般,好像正在演藝著什麼。只不過因為沒有人去為那人與景配音,所以我並不知道它到底在講述著怎樣的故事。也許是悲劇,也許是喜劇,也許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