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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在下燕繼英有事相求,還望您一定要應允。”
從百鳥城門前相識起,燕繼英一直都稱呼我為王兄。因為燕輕舞的關係,就算我和他並沒有什麼眼緣,我也只好應了下來。可“王先生”這個稱呼我就不能隨便應下來了,要知道此先生可不是彼先生,貿然應允可是要脫層皮的。
先生一詞由來已久,古時稱呼師長為先生,現在卻只要是個男的就可以被喚為先生。如果是後者,我當然不會拒絕。可要是前者,那我可就受不起了。燕繼英之所以要稱呼我為先生,恐怕就有要把我強行綁上他的戰船的意思。一旦讓他成功,我恐怕就要站到燕鎮吾的對立面了。一想起那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中年大叔,我的後背就不由自主的往外冒涼風。
“繼英兄還是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至於有事相求……你但說無妨。如果是我能幫到的,自然全力以赴。”
我話中的婉拒之意估計燕繼英應該已經聽出來了,只見他的臉色微微有些白,雙目中的戾氣也重了幾分。不過他的養氣功夫還算可以,並沒有將自己的情緒表現的太過明顯。
“既然王兄你這麼說,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的了。我聽說你從家主的會客室中帶出了一樣東西,不知可否拿出來讓我開開眼長長見識。”
儘管我事先已經有了些許的準備,但在聽到燕繼英的話後,我的小心臟還是停跳了兩秒鐘。原本我只以為燕繼英的所求最多也就是讓我公開支持他所在的燕家一脈,誰曾想他已經把注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不過最讓我心驚的還是他的情報網,沒想到他一個公子哥居然也知道那個所謂的只有家主才知道的秘密。
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我拿起了放在身側小桌之上的茶杯。茶是在我們進入小廳後不久就被一名男性侍者端上來的,茶葉是上好的龍井,茶具也很是精緻。可以看得出,燕輕舞他老爸也是個好茶之人,要不然也不會如此的講究。
通過一口茶的時間,我漸漸的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盯著燕繼英的眼睛問道:“繼英兄,你不會認為我在燕家主面前還能施展順手牽羊的把戲吧,那可是以為月階的強者,小弟我可沒有那個膽量以身試法。”
可能燕繼英也沒想到我會知道燕鎮吾已經達到了月階,只見他和我剛才一樣,也拿起了茶杯喝起了茶來。儘管燕繼英和燕鎮吾並不屬於同一個支脈,但畢竟大家都是燕家人,唇亡齒寒、同氣連枝的道理他還懂的。現在自家的大殺器被人知道了底細,他的心緒當然不會如剛才那般波瀾不驚。
“看來繼英兄在燕府之中應該是沒少安排眼線,要不然也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來質問我這個客人。不過就算我拿了燕府中東西,問罪的人也應該是燕家主吧。至於繼英兄你……我想還是收斂些的好,畢竟桑海桑田、時過境遷,人走茶涼的事情每天都在生,並不稀奇。好了,言盡於此,小弟有些累了,告辭。”
說完話後,我就自顧自的離開了小廳,向著那位嬤嬤氏的女管家給我安排的客房走去。至於身後的那位公子哥是否已經暴跳如雷想要掏刀子宰了我,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他別派月階的高手來刺殺我,我都能招架得住。
第五百三十章 少年箭手
也不知道是誰的別出心裁,將類似於指路牌的東西貼在了這座府邸的每個拐角處。所以我只需要按照指路牌的指示就能找到客房區,一點冤枉路的不用走。可就在我剛剛走到一處名為松柏亭的地方時,一支狼牙箭就從遠處的林中向我射來。還好我反應的快,否則還真就在這小陰溝里翻了船。
射箭的人臂力很足,以至於狼牙箭在被我躲過之後,直接射入了我身後的石牆之中。看著那因為餘力未消而還在晃動的箭尾,我不由得是遍體生寒。看來在這座府邸中是有人不歡迎我啊,要不然也不會下次殺手。
以我六星初期的修為境界,自然是在對方向我射出箭的一瞬間就鎖定了他的位置。和很多失手的殺手不同,這個人既沒有逃跑也沒有躲藏,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儘管這一陣子沒少被人或者其他生靈無視,但如此紅果果的還是我十七年人生中的第一次。為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的囂張,我雙腳一點地就施展出了鬼步如同鬼魅一般竄了出去。
也許是沒料到我的度居然這麼快,當我出現在那名偷襲我的弓箭手面前的時候,他差點因為驚慌失措而把自己手中的弓扔掉。
弓箭手很年輕,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從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燕輕舞的弟弟或者侄子之類的燕家貴公子。不過和那些一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米蟲不同,這小子的膚色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再加上那肌肉隆起的雙臂,看來應該是個喜歡射箭的小傢伙。
弓是好弓,高約一米二,寬裕兩指,六成以上的金屬構造。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書上記載的鐵胎弓。
鐵胎弓全名為銅胎鐵背弓,是一種金屬與竹木筋角混合壓制而成的複合弓。相傳只有世之勇士才能使用此物,一旦拉弓如滿月,千米之外可洞穿敵人頭顱。
如果書上沒有寫錯的話,那我眼前這個小傢伙也算是一員猛將。如果放在冷兵器時代,恐怕也是個馬上封侯的主。只不過他生不逢時,現在世俗已經是熱武器的時代,而小世界則一直是修行者的地盤。想要憑藉著手中的弓與箭闖出一番事業,五百年前也許還可以,現在嘛……有些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