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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西立即蹙眉,似乎對於這種語氣很是不爽,嫌棄地開口:“你在命令我?”
“就是命令你。”許塵對待真正的陸聞西以外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態度,唯一的破例恐怕是陸聞西的父母,所以許塵在氣場上,還真沒弱於“陸聞西”多少。
“陸聞西”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突然大怒:“你跟許妄一樣卑鄙!”
他已經發現,許塵早早就做好了準備,讓陸聞西喝了自己的血,這回他只能聽許塵的安排了。
許塵沒理,只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是手掌心,接著突然感應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天空。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了,是天劫。
蕭雲墨這種行為,足以引來天劫,承受渡劫之苦。讓許塵氣悶的是,陸聞西之前只是為了保命,也經歷了一次渡劫,現在,又要由陸聞西的身體承受劫難。
真真可恨!
陸聞西,或者說是蕭雲墨,看了一眼天空之後,立即表現出一副“真麻煩”的表情來,接著看向周圍:“都滾吧。”
再多殺人,天劫會更加恐怖。
顧家的人已經見識到了蕭雲墨的厲害,見火鳳凰消失了,立即見機逃走。這次離開,他們可以稱得上是落荒而逃,狼狽至極。
來時好好的,幾乎是顧家精英全數出動,離開時失去了所有的惡靈,還死了四個人,簡直顏面掃地。
許塵並不知道,他會因此一戰成名,此時他在意的,只有天劫。
顧家眾人才逃離不久,第一道雷已經劈了下來,蕭雲墨不躲不閃,伸手徒手接住了這道閃電,隨手甩到了一邊。雷電劈在了樹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竟然能握住這東西?!開什麼玩笑?
緊接著,蕭雲墨開始脫衣服。
“你幹什麼?”許塵立即問。
“雷劫是煉體的絕佳機會,錯過了可惜。”蕭雲墨回答。
說著,已經脫掉了上衣,規規矩矩地疊好,放在了一邊的石頭上,又開始脫褲子。脫到後來,遲疑了一下,留下了平角內褲。
“他的胃似乎不完整,我給修復了,體質也不好,太容易胖,我也給他改了。渡劫之後,他的身體就能完全繼承我的法力了。”蕭雲墨直接席地而坐,將雙手搭在了膝蓋上,“躲遠點,別傷到你。”
許塵知道蕭雲墨敢這麼說,就是有把握能夠安穩渡過雷劫,自然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氣不順地後退,順便把燃燒著的火焰給滅了。
第二道雷劫很快到來,直截了當地劈在了蕭雲墨身上。他的身體一顫,卻沒有什麼事情。
在天雷的映襯之下,他的身體顯得極為單薄,瞬間被雷電的光亮吞沒,消失後他還在,並且毫髮無損。
看到這裡,許塵就算是放心了,掃視了一眼周圍,從自己的包里取出羅盤勘測,發現周圍有兩撥人,正在試圖破除法陣。
一波人是韓煜他們。
一波人是被驚動的許家人。
許塵突然不著急破除法陣了,顧家的人已經離開了,現在蕭雲墨在渡劫,不能被打擾,尤其是不能讓別人看到這個身體不穿衣服的樣子。
渡劫的雷劫驚天動地,可以撼動世間萬物,強勁且霸道,林中的山河隨之震顫,震撼的聲音如同沉睡已久的巨龍,發出憤怒的咆哮,蜿蜒而下,朝著蕭雲墨直直過去。
撼天動地的力量,讓許塵又一次後退,時刻盯著那具身體,生怕出現什麼問題。
為什麼會突然間被附身?蕭雲墨那裡似乎沒有出現什麼排斥的反應,說明陸聞西不是在沉睡,就是沒有反抗。
這種情況下,陸聞西不可能睡著,只能證明,陸聞西跟蕭雲墨達成了什麼共識,陸聞西主動讓蕭雲墨附身了。
為了救他嗎?
他的確啟用了生死陣,為的是能夠拖延一些時間,這個時候無論是韓煜還是許家的人,只要有人破陣成功,他就會沒事,並不需要陸聞西如此。
恐怕是在陸聞西看來,他實在太弱了吧,才會想要保護他。
他抿著嘴唇,又有點失落起來。
之後該怎麼辦?
這是許塵最在意的事情。
上一次渡劫,許塵跟陸聞西兩個人躲得極為狼狽,整個城市亂跑。這次完全不同,一個人淡定地坐在空地處,被雷劫劈了八次後,蕭雲墨還坐在那裡,似乎是在吸收這次雷劫帶來的好處。
一般人渡劫怕都怕死了,蕭雲墨居然用一個凡人的身軀,承受了天劫,真不知道有怎樣的實力。
須臾,蕭雲墨終於站起身來,走到了一邊,召喚出一片雲來,就在他的頭頂,下起了一陣雨來。這種純天然無公害的花灑,也不知道能不能調節溫度,讓許塵盯著看了半天,生怕在冬天露天洗澡,讓陸聞西的身體感冒了。
“摸哪呢?!”許塵突然質問了一聲。
蕭雲墨忍不住瞪了許塵一眼,什麼都沒回答,只是繼續洗澡。
許塵則是繼續詢問:“你想要做什麼?一直占著別人的身體嗎?”
蕭雲墨依舊不理他。
“回答我!”許塵這次運用的是命令,讓蕭雲墨不得不執行。
蕭雲墨氣得猛地一甩手,一串水珠甩落,好似水晶的珠簾,晶瑩剔透。
“我要見他。”
“他死了。”
“把墳挖了也要見!”
第130章 墓地
“那見過之後呢?”許塵繼續問。
蕭雲墨對許塵,有種發自內心的厭惡,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曉。所以對待許塵的態度十分惡劣,明明是一個很有涵養的人,卻還是厭煩地回答:“到時候再說。”
許塵瞪了他一眼,抿著嘴唇,隨時都要發作的模樣,卻還是忍住了,打算先帶蕭雲墨去許家祖墳看看,如果蕭雲墨看到之後還不老實,到時候再說。
“破陣。”許塵再次開口命令。
蕭雲墨沒動,指了一個方向:“那邊馬上就要破開陣法了,稍安勿躁。”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沒多久,就有人破了陣,接著就聽到了韓煜的聲音:“看吧,是不是你們家的晚輩,我確實是來救人的,你們許家的人怎麼這麼能欺負人呢?講不講道理?”
“你不提前通知,私自上山,還說我們不講道理?!”這回說話的人,許塵認識,他需要叫此人三叔。
“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職業,你們也知道,現在好了吧,忙沒幫上,白來了一次,成本都回不來了。”
“你幹這種行當有什麼成本?”
“精力就是成本!”韓煜回答得理直氣壯。
許家來的人,許塵粗略一數有七人,他都熟悉,都是家中長輩,還有一位跟他年紀差不多大,只比許塵大三個月的兄長,名叫許斂。明明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但是許家著重教許斂,將許斂當成是家中重點培養的晚輩。
許塵則是什麼法術都幾乎沒學過,白紙一張,所以每次看到許斂,都會心中難受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