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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斯拿過來看了一遍,也不得不感嘆這裡的人妖真是千嬌百媚,完全看不出男性特徵不說,就算是普通女明星都不如他們好看。妲拉雖美,比在他們面前卻少了幾分嬌媚溫婉。
“這麼說,陳樺當初發掘妲拉很可能是懷著特別的目的的。”李維斯說,“如果僅僅是為了簽幾個人妖去國內發展,應該不會特意選她……唔,這麼說他和鄭天佑一早就有默契?那鄭天佑的嫌疑豈不是更加洗不清了?”
宗銘不語,掏出手機查著什麼。片刻之後,內場燈光慢慢熄滅,主持人上場,宣布表演正式開始。
這家夜總會的格調果然很高,雖然宣傳冊是打著“人妖表演”的噱頭,但演出一點都不色情,開場是傳統泰國歌舞,之後是融合了世界各個國家文化的特色舞蹈,印度的、韓國的、日本的……最多的還是中國的,包括盛唐風格的霓裳舞、民國風格的旗袍表演,還有兩名歌喉極美的人妖皇后合唱“何日君再來”,字正腔圓,比很多國內歌手的口齒都更清晰些。
期間也有一些伴舞會通過伸入池座的T台走進觀眾當中和大家互動,但都不過分,最多是摸摸臉送個飛吻什麼的,李維斯因為長得比較年輕帥氣,分外得他們的青睞,來來回回被摸了好幾遍。
宗銘有點兒不爽:“為什麼他們都來勾搭你,就沒個人勾搭我?”
李維斯忍著笑說:“可能是你太老了吧?”
結果下一個節目就有人來勾搭宗銘了——一個足有二百斤的胖人妖唱著“I'll always love you”,一邊扭動著傲人的胸脯,一邊坐到了宗銘的大腿上。
大概每個場子都要安排一個這樣的“丑角”來活躍氣氛,胖人妖畫著極濃的煙燻妝,穿著大紅蕾絲睡裙,隱隱露出下面翠綠色的胖次,勾著宗銘的脖子作勢要親他,引起全場經久不息的鬨笑。宗銘倒也配合,不以為忤,還掏出鈔票捲起來塞在她衣服里。臨走倆人互相飛吻,頗有點依依不捨的意味。
這次輪到李維斯不爽了:“手感好嗎?抱了這麼久不累嗎?”
宗銘笑著說:“一般一般,還行還行,別看他胖,其實是虛胖,又矮,論體重其實和你差不多。”
“……”李維斯決定回去以後弄死他。
表演結束之後,觀眾陸陸續續走了,李維斯看宗銘四平八穩地坐在那兒不動,嘲道:“要看循環場嗎?沒抱夠?”
宗銘摸下巴:“你吃醋了嗎?你怎麼這麼愛我,連這種小事都放在心上?”
“……”李維斯有心當場就掐死他。
說話間那名二百斤的胖人妖居然從後台走了出來,向宗銘笑吟吟地打了個招呼,雙手合十說:“薩瓦迪卡。”
宗銘笑著叫他坐,還給他叫了一杯飲料,李維斯這才知道他是在等人。
兩人用泰語交談了幾句,李維斯聽不懂,但聽宗銘說起妲拉的名字,還給他看手機里妲拉的照片,便知道是在問妲拉的事情,原來自己誤會了宗銘,他老人家還真是來這裡查案的。
中場休息時間很短,不過聊了十來分鐘,後台就有人出來喊胖人妖回去。宗銘掏出錢夾又給了他一疊鈔票,胖人妖高高興興給他送了個香吻,說了一大車的吉祥祝福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李維斯跟宗銘從夜總會出來,宗銘主動拉了他的手,和他搖搖晃晃走在異國繁華的街道上,說:“不吃醋了吧?我完全是為了工作啊。”
“你怎麼戲這麼多,我哪有那閒工夫?”李維斯還是不太習慣這樣兩個男人手拉手地走,不著痕跡地鬆開他,掏出濕紙巾扔過去,“擦擦臉,那麼大個口紅印。”
宗銘對著街邊一輛車的倒車鏡擦掉臉上胖人妖留下的唇印,不依不饒又把他拉上了,緊緊握著他的手指不讓他跑:“哎呀我的內心好矛盾啊,你吃醋吧,我覺得你這個人不專業,枉費我一番栽培和信任,你不吃醋吧,我又覺得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的,我被人追跑了你也不著急……我以前覺得電視上那些假裝絕症啊劈腿啊什麼的考驗另一半的人特別傻逼,現在倒有點兒理解他們了。”
“你真是個DRAMA QUEEN!”李維斯掙不脫,只好任他拉著手,“你的內心是不是每天都在上演狗血愛情懸疑劇,而且二十四小時不間斷?”
宗銘哈哈大笑,在街邊給他買了個棉花糖:“給你買好吃的,算是賠罪了吧,下次不讓別人親了,唉他嘴太快了我沒防住。”
李維斯拿著棉花糖,想想那胖人妖的血盆大口,忍不住笑了,忽然心情熨帖,甚至有點同情他:“好吧,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宗銘齜牙笑,李維斯問他:“你們剛才說了些什麼?他怎麼知道表演結束出來找你?”
“給他塞的小費里卷了紙條。”宗銘說,“我之前在網上查了他們近幾年的宣傳海報,這個胖人妖連續四年都在海報上,是個老人,肯定認識妲拉。”
李維斯不禁佩服他心細:“他說什麼了?”
“他說當初陳樺來夜總會是找人,不是挑人。”宗銘說,“陳樺是直接拿著妲拉的出生姓名、家庭住址等來找她的,並不是像之前我們查到的那樣,他在夜總會發現妲拉,然後覺得她是可造之材才把她帶回國內包裝推出。”
李維斯恍然:“這麼說陳樺一早就知道妲拉是誰,他來芭提雅就是衝著她來的?”
“嗯哼。”宗銘點頭,“我跟胖人妖打聽妲拉家人的住址,他答應儘快找到發給我,順利的話我們明天上午就能出發了……回酒店吧,時間太緊,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還要度蜜月呢!”
“……”李維斯就不明白了,他為什麼總能如此迅速地完成話題轉換,一秒鐘從工作聊到床上去!
這特麼是異能啊!
兩人趕最後一班擺渡車回到酒店,李維斯一進門就發現房間被重新布置過了,茶几上擺著果盤和香檳,床頭柜上插著新鮮的香水百合,床單換成了浪漫的粉紅色,上面還灑滿了玫瑰花瓣。
面朝大海的透明浴室里已經放好了水,波浪浴開著,音響里飄著似有似無的藍調……
“蜜月愉快。”宗銘關上門就開始抱著他親吻,“條件有限,只能做到這樣了,下次我們找個沒有人的小島,可以在上面住滿一個月,潛水、衝浪、開遊艇去海上浪,吃新鮮的墨魚,不分晝夜地做愛……”
李維斯覺得他這個美麗的計劃前面百分之九十都是煙幕彈,只有最後一條大約是中心思想,不過想想吃著新鮮的墨魚一邊做愛什麼的,居然有點詭異地被戳中了萌點,於是可恥地硬了。
宗銘發現了他的變化,壞笑著將他抱起來,往星光熠熠的浴室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宗銘:我的老婆不太會花錢,腫麼破?
李維斯:我的老公是個Drama queen,腫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