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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害她的人是二次元的?”宗銘問。
“她在網絡上最大的活動是寫作,所有社會關係都是圍繞這件事來的。”桑菡在公共區上傳資料,道,“我查了她的微博、微信公眾號、QQ……還有她在晉江的專欄,把所有可能對她不利的留言都匯總在了一起。”
宗銘下載下來,打開:“這麼多?!”
“她的寫作題材比較有爭議性。”桑菡說,“聲討她的人和追捧她的人幾乎一樣多。”
看著密密麻麻的留言和各種投訴,李維斯對孫萌的崇敬油然而生——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堅持寫自己想寫的東西,這姑娘真是條漢子!
“我們可以著重查一下最近一個月的負面評論。”李維斯建議道,“她最近才開的新文,拖延症的問題也是在新文更新的過程中出現的。”
宗銘排序,選了最近一個月的和李維斯一條一條往下看,忍不住吐槽:“這姑娘到底寫了些什麼啊,怎麼被罵得這麼慘?”
“網絡上是這樣的,這是與眾不同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李維斯說著,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道,“停,看這個,這個人,天星天晴,我之前就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以前她在我文下留言的時候不是這種語氣的,失蹤一年半以後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等等!”桑菡忽然發現了問題所在,“你文下?哥哥你也寫小說嗎?”
“……”李維斯感覺自己這馬甲已經被扒得差不多了,起碼在UMBRA內部是沒有保密的必要了,便將前因後果簡明扼要地給桑菡解釋了一下。
桑菡在攝像頭前保持“=口=”的表情足有十秒鐘,才喃喃道:“我好後悔答應你永遠不查你的資料,哥哥你太神了,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身份是我們不知道的?”
“……沒有了。”李維斯說,“已經扒光了,裸奔了,不用再懷疑了。”
宗銘敲黑板:“好了不要浪費領導的時間了,我們繼續說正事。”
李維斯打開寫作後台,將天星天晴過去幾年給自己的留言搜索出來,傳到公共區:“你們看一下,和現在相比是不是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確實是。”宗銘是這方面的行家,掃了一遍便確定了,“這應該是換人了。”
“會是超級腦引起的心理變態嗎?”李維斯問。
“不太像。”宗銘和他之前的猜測是一樣的,“超級腦沒有完全逆轉性格的功能,只會加強人在某一方面的執念。”對桑菡道:“阿菡你查一下IP。”
桑菡一秒鐘回覆:“以前的IP是真實的,現在用的代理,多重鏡像,查不到具體位置。”
宗銘果斷道:“這人有點可疑,得查一下,阿菡,你從以前那個IP查一下地址,看能不能確定之前這個帳號的主人是誰,順著對方捋一下,應該能找到現在的主人。”
“好。”
“明天你幾點鐘有時間?”宗銘問,“我去白小雷那邊,讓他把孫萌的電腦打開,你遠程掃一遍。我懷疑兇手在她筆記本上動過手腳,否則那次孫萌改變寫作方式之後為什麼症狀會緩解,他應該時時刻刻都知道她在寫什麼。”
“十點以後都沒課。”桑菡說。
“那就十點半吧。”宗銘說,“兩邊對一下,看天星天晴和兇手是不是一個人。一會兒我把這些評論再捋一遍,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可疑的人。”
小會開完,已經快九點了,宗銘照例跟李維斯下去地下室鍛鍊身體,十點鐘兩人洗完澡,背心短褲回樓上睡覺。
焦磊睡前放水,一出門就看見領導夫夫衣著清涼,一身來歷不明的水珠,勾肩搭背從下面上來,嚇的尿都憋回去了,愣是半宿都沒放出來。
要淡定啊……第二天早上焦磊頂著兩個黑眼圈煮苞米茬子粥,給自己默默洗腦,雖然這裡住著兩個基佬,但起碼還有一個人是直的……話說都當爹了,應該是直的吧?
然後馬上於果就打破了他的幻想:“這個是什麼東西啊?好黃,跟我爹地煮的麥片一點都不像耶。”
“你爹煮麥片了?”焦磊詫異,他以為他是全家起最早的呢,看來明天要更早點了,作為管家必須身先士卒啊!
“我說我爹地啦。”於果說,“他在比利時,被我爸爸給甩啦,他們離婚啦!”
焦磊只覺頭頂雷聲隆隆,自己居然是石湖農場唯一的直男……哦,於果不算,他還沒成年呢。
當失婚老鰥夫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剛好聽見兒子在跟管家科普他的光榮事跡,不禁以手扶額——他上輩子到底欠了那王八蛋多少錢啊,為什麼用了老姐那麼溫柔賢淑的卵子還生出來這麼個奇葩魔星?
七點一刻,全家坐在餐桌前喝苞米碴子粥,主食是速凍油條,小菜是雞蛋炸大醬蘸大豐收。
於果吃了一嘴大醬,特別開心:“這個沙拉醬好棒哦,咸死人啦!”
於天河給兒子灌下一杯涼白開,囑咐焦管家:“以後不要給他吃大醬,小孩子腎功能不全,吃太咸了對身體不好。”
焦磊表面上答應了,回頭給李維斯吐槽:“我們東北孩子都是吃大醬長大的,哪個腎不好了?我看他才腎不好,臉辣麼白,腎虧才離婚的吧?”
李維斯誠懇道:“這話千萬不要讓他聽見,雖然我也是昨天才見他,但我覺得他殺傷力可能很大,你承受不起。”
焦磊不以為然地撇嘴,收拾碗筷去了。
果然多個管家就是不一樣,平時要八點多才出門的,今天七點四十就出發了。李維斯載宗銘去白小雷那裡審常曉東——不出他所料,昨天半夜這小子就被找到了,白小雷的人連夜過去把他接了回來,現在應該快到了。
於天河去醫院研究孫萌的病理切片,開著自己拉風的阿斯頓馬丁揚長而去。於果因為轉學手續要下周才能辦妥,所以本周被留在了家裡,和焦管家做伴兒去了。
到派出所的時候常曉東剛剛被押送回來,宗銘一進門直接去了審訊室,和往常一樣帶著李維斯在隔壁旁聽他們審訊。
常曉東幾乎沒怎麼糾結就全招了,和宗銘推測的一樣,他昨晚八點四十去找的孫萌,在外頭不屈不撓地折騰了十幾分鐘,孫萌沒辦法把他放進去了,好言好語勸他放手,還給他倒了茶洗了水果。
事實證明對於癩皮狗是絕對不能給好臉的,常曉東立馬覺得孫萌還是愛他的,當時就賭神發咒下跪地求複合。然而他這一套孫萌已經見過了,免疫了,鐵了心要跟他分手。
然後,重複無數次的歷史再次上演,常曉東要尋死,孫萌直接給他開了窗。常曉東生了氣,罵她始亂終棄水性楊花。倆人爭執起來,把周圍能摔的都摔了一遍。
當然,孫萌這裡本來就沒什麼東西,所以他們摔的都是雜誌抱枕書籍什麼的,唯一值錢的筆記本常曉東沒敢摔,他這個人是非常有分寸的,絕對不干有可能傷害自己經濟利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