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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上才從美國回來,在酒店,等我集訓結束明天一起回家。】歐米伽說,【太太你等我好消息,我一定能說服他的滅哈哈哈哈!反正他最近也要投資炒IP,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師在喊了,我去準備了,回頭聊啊太太!】
【去吧!】李維斯關閉微信,正好菜上來了,用濕巾擦了擦手,卷好一個烤鴨卷給宗銘放在盤子裡:“多吃點啊,你最近好像飯量不行啊。”
“老了,哪有你們年輕人能吃。”宗銘舀了一碗鴨架湯放在他面前,嘆氣,“你剛才跟誰聊呢?笑得跟一朵花一樣。”
“歐米伽姑娘。”李維斯說,“她今晚有演奏會,我祝福一下……她還說要說服她爸給我投資拍電影,就你幫我寫崩那個宮斗,現在曖昧百合向的影視劇還挺吃香的。”
“那你不如收了她算了,反正她媽也特別喜歡你。”宗銘咬了一口鴨肉卷,說,“這樣你們就是一家人了,想拍哪部拍哪部,把你以前那些獵奇科幻都拍了也沒問題啊。”
李維斯一聽這話就心裡不得勁兒,總感覺他在把自己往外推……當然本身他們也不算近,喝了半碗湯,說:“不如你投資我啊,你這麼有錢,分分鐘買個直升機什麼的,投資我拍電影,一年還能賺一台直升機呢。”
“說的也是啊。”宗銘摸下巴,“肥水不流外人田,跟你結婚我已然虧了,不如趁著拍電影賺回來一點兒……你版權便宜點賣給我吧,意思意思十塊八塊地得了。”
“奸商。”李維斯嘲道,“那我還不如當上門女婿去呢!”
現在輪到宗銘覺得不得勁兒了。
晚飯吃了一半,宗銘電話響了,那頭白小雷的聲音異常焦急:“宗處,人找到了!”
宗銘眉峰一挑:“在哪兒?”
“麗景星匯酒店。”白小雷說,“張斌和周寶妹在一起,人已經死了,謀殺,血糊了一屋子……法醫正在趕往現場。您是回派出所和我一起趕過去,還是自己直接去現場?”
“……我們直接去現場。”宗銘掛斷電話,立刻站起身來對李維斯道:“去結帳,張斌和周寶妹死在麗景星匯酒店了,我們現在趕過去。”
死了?李維斯愕然,繼而心慢慢沉了下來——怎麼又是這樣,每次看到一點曙光,人證就被清掃了,這次張斌居然也……
這種永遠跟在兇手後面跑的感覺太不爽了,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趕在前面?
作者有話要說:焦管家馬上就要成為懂得多國語言的國際型管家了!
焦磊:就問你怕不怕!
於天河:……去把菠菜摘了。
第74章 S3 E26.老相識
路上堵車, 李維斯和宗銘趕到麗景星匯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這是一家規模不大的五星級酒店, 因為地段好、交通便利,入住率頗高。案發現場在十九層,房子是通過網絡預訂的, 身份證的主人已經被查到,是個和張斌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本地派出所正在追蹤本人的下落。
“他們是下午五點鐘入住的, 張斌開的房間, 周寶妹沒有在前台登記,在張斌開好房間七分鐘後上的樓。”白小雷接到電話下來接他們, 在電梯裡給他們簡單說了一下案情,“張斌在六點三十五定了外賣, 七點一刻快遞來送餐,打電話沒人接。服務員上來敲門, 聞到血腥味,開門以後發現人已經死了。”
“怎麼死的?”宗銘沉著臉問。
“張斌是被利器刺破動脈,失血過多而死。周寶妹是被勒死的。”白小雷說, “兇器已經找到了, 水果刀和數據線,法醫正在現場檢查屍體。”
電梯到達十九樓,這一區的住客已經被清空,現場附近拉著警戒線。李維斯跟在宗銘身後走近客房大門,打眼一看便一陣心悸——張斌俯趴在玄關的位置, 離門不過三十公分遠,身下是一大灘紫紅色的血跡。他身後的行李架、地毯、床……上面全是噴濺出來的血漬。
宗銘發現李維斯的臉色有點發白,輕輕握了握他的肩膀,低聲說:“你在外頭等。”隨後便跟著白小雷進了房間。
李維斯胃裡的烤鴨還沒有消化完,實在無法面對張斌血糊糊的屍體,只得退後幾步,在樓道里穩定心神。透過敞開的房門,他聽見裡面法醫正在跟宗銘和白小雷說話:“死亡時間大概是七點左右。男性死者身中四刀,其中一刀刺破了外側旋骨動脈,應該就是致命傷。女性死者被人從身後用數據線勒住頸部,窒息而死。”
另一個人的聲音:“現場沒有發現第三人的痕跡,他們看樣子像是自相殘殺——張斌在周寶妹洗水果的時候偷偷潛入衛生間,用數據線勒住了她,周寶妹情急之下抓住了流理台上的水果刀,反手刺了他四刀,之後力竭窒息而死。張斌被刺破動脈,血流不止,試圖打開房門求救,但爬到玄關便因為失血過多昏迷,隨後死亡。”
“流理台上血液噴濺的情況附和以上推斷,還有外面地毯、床單和行李架上的血跡。”那人繼續說,“張斌應該沒想到自己被扎中了動脈會失血這麼快,如果他在被刺中之後立刻放棄勒殺周寶妹,及時止血自救可能還能撿一條命。”
李維斯感覺噁心感平復了一些,鼓起勇氣走進現場。張斌的屍體已經被人翻了過來,平躺在地上,他看上去意外地清秀稚嫩,甚至都不像是十五歲的少年,李維斯看著他染血的、灰白色的面孔,實在無法把他和冷血的殺手聯繫在一起——是什麼樣的力量在驅使他,令他毫不留情地接連殺害兩個成年人?
是什麼執念,讓他寧可忍受動脈破裂血流噴濺也要把周寶妹勒死?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沿著地毯上大片的血跡走近浴室,李維斯看到周寶妹身體扭曲地側躺在地面上,雙目圓睜,眼白布滿血絲,一根白色數據線壓在她頸部下方,和當初孫萌被殺的情況一樣。
不,不一樣……李維斯強忍著胃部翻湧的噁心感,仔細觀察周寶妹的脖子,顯然她在被張斌勒住以後是大力掙扎過的,數據線的勒痕很不規整,摩擦移動的痕跡非常明顯。
當初張斌謀殺孫萌,可是一擊致命,沒給她留下任何反抗的餘地的。
宗銘看見李維斯進來,給他一個關心的詢問的眼神。李維斯對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隨後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他。
“他們倆到底是同謀還是仇人?”李維斯現在完全捋不清這倆人的關係,當初青年旅社的監控明明顯示張斌是自動跟周寶妹離開的,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熟人,甚至是同夥。
難道過去的一周內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致命的分歧?
宗銘思忖片刻,回答了他的問題:“應該是同謀,截至五點鐘入住,他們之間的配合還是默契的——張斌開房,周寶妹接到他的通知上來以訪客的身份入住,這樣他們只需要一張身份證就可以了。雖然酒店規定所有入住的客人都要登記,但只要房間開好,訪客很容易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