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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斯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說:“不如你自己註冊個筆名發表啊,我可以幫你推薦。”
“真的啊?”焦磊雞血起來,三兩下吃完自己那盤餃子,飛奔去寫自己的瑪麗蘇雷破天處男作了,“吃完放著我收拾,我寫個開頭再刷碗,靈感來了憋不住了!“
宗銘&李維斯:“……”
吃完飯李維斯打開新章,不出意外地發現文下炸鍋了,平時只有兩三百評論的,今天兩個小時就突破了五百大關。
貓叔鍾愛少林寺素餅:太太你這是要搞事啊!
宗處長的髮際線:誰告訴我我出現了幻覺,這一章是不是寫的王才人死了女主要報社?
咚咚愛吃草莓:你不是一個人QAQ
軒轅飄飄的老丈人:這文是不是要崩?為毛我聞到了天劫的味道?
芽玖:已被霹,樓上拿好避雷針。
大王叫我來巡山:你們有沒有發現作者改了關鍵詞,現在文案里標了“虐戀情深”四個字!
軒轅飄飄的女婿:好害怕,誰來抱緊我。
軒轅飄飄的腿毛:樓上別怕,我來抱你。
四姑娘一生黑:呀——嘿!展開女神的裙擺罩住樓上全部!
手機響了,李維斯打開微信,發現歐米伽姑娘連發十五條,全是感嘆號,最後是一個驚恐的嬤嬤臉:【太太,你是不是被盜號了?】
李維斯:【……並沒有。】
歐米伽:【剛才那一萬字真的是你寫的???】
李維斯:【想換換寫作方式而已……很雷嗎?】
歐米伽:【不是很雷,是非常雷啊!你這麼寫是要搞事啊!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微博掛你啊!】
李維斯一頭黑線。宗銘湊過來看了一眼,“啪”地一拍手,贊道:“讓她去掛,這點子好,我怎麼沒想到呢!”
李維斯無語凝噎,再次確定筆名自殺將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歐米伽沉默了五分鐘,忽然說:【太太,我覺得哪裡不對,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寫了這麼久,我對你很了解……老實說,你是不是在釣魚?】
李維斯一驚,繼而感嘆這姑娘真是冰雪聰明,猶豫了再三,承認了:【是。】
歐米伽發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說:【我明白了!我說呢,前天沙蔥太太剛掛了請假條說暫時斷更,今天你就忽然改了文風,你這是在接她的棒啊!】
李維斯嘆氣,囑咐她:【不要說出去啊。我前天找了沙蔥,讓她暫時斷更,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把殺害渤海白女妖的兇手釣出來。這個人可能是個心理變態,非常危險,放任下去會釀成大禍。】
歐米伽發了個雞血的表情,說:【太太你好棒,我一直在想怎麼給海妖太太報仇呢,我能幫你什麼忙嗎?】
李維斯不想讓她捲入進來,便說:【不用了,我這裡有專門的團隊在運作這件事,你不要牽扯進來,那人喪心病狂,你一個人在外頭不安全。】
歐米伽頓了一會兒,說:【別的我也做不了,只能幫你造造勢了,你等著,我這就去論壇和微博把你掛出來,幫你艹點兒熱度,讓兇手早點注意到你。】
李維斯真的是特別喜歡這個又熱心又聰明的姑娘,想想她做這些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便同意了:【行,不過今天先別動手,等我再寫幾天,炸一炸口碑你再去掛。記住,你一定要裝作特別討厭我的樣子,掩蓋好自己的IP,不要讓兇手盯上你。】
【放心!】歐米伽發了一串皇后冷笑的表情,下線了。
宗銘一直坐在他旁邊看他和歐米伽聊微信,這時候問他:“這就是你那個碰瓷丈母娘的女兒?”
“是啊。”李維斯想起那天他裝保鏢的樣子,忍不住笑。
宗銘看著他微笑的樣子,不知道哪裡覺得不得勁兒,說:“你跟她聊得挺好啊?”
“是啊。”李維斯低頭翻朋友圈,隨口說,“我們認識好些年了,她還說要攢錢投資我拍大電影呢,這本書就是她建議我寫的,為了給我搜集素材帶我玩了好長時間的宮斗遊戲。”
宗銘“哦”了一聲,更加不得勁兒了,嘴上卻說:“那你幹嘛鐵了心地拒絕人家啊?你們這麼談得來,不如發展一下試試看?”
李維斯手一頓,上翹的嘴角一點點平復,低頭繼續戳手機,淡淡道:“她有喜歡的人了。”
“哦……”宗銘感覺忽然有點得勁兒了,不禁嘴角一勾,隨即覺得自己高興得有點莫名其妙。看他點開一個女生頭像的朋友圈,備註名是“女神”,便問:“這是誰啊?你女神?這麼長時間沒聽你提起過啊?”
李維斯看著女神PO的晚餐照片,顯然人家又在和富二代對象約會了,還是在遊艇上,想想自己連房子都沒有,不禁心情沉重,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宗銘不知不覺又勾了一下嘴角,理智上覺得自己應該心疼一下可憐的沒有戀愛就開始失戀的小助理,感情上卻忍不住覺得有點高興,糾結了一下,拍肩:“有錢人花花腸子多著呢,說不定哪天就分手了,你還有機會。”
李維斯心裡“騰”一下冒起一股無名火,也不知道是氣女神有了男朋友,還是氣什麼別的連自己都想不清楚的東西,肩膀一抬抖開他的手,冷著臉說:“我要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碼字!”
宗銘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才尷尬地垂下去,說:“好吧,我上樓去了,晚安。”
宗銘走了,李維斯說是要睡覺,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熬到十二點半,無奈爬起來又寫了一章更新,才疲憊不堪地鑽進被窩。
迷迷糊糊剛睡過去,卻又被夢魘黏住了,也許是潛意識有了預警機制,這次他很快就醒了過來,坐起身靜靜感受了一會兒,確定是宗銘又在發病了。
才隔了一天而已,他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這念頭堪堪浮上腦海,李維斯就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前天晚上被宗銘掐出來的手印還沒恢復,想起那冰冷的眼神他就有點想發抖。
但心底里卻有個更深的聲音在驅使著他,讓他無法就這樣心安理得地繼續睡下去。李維斯猶豫了兩分鐘,披上外套往樓上走去。
二樓臥室的門沒有鎖,李維斯輕輕擰了一下把手便打開了。暗淡的月光從斜頂上的玻璃窗灑進來,宗銘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睡衣後背全部濕透了,暈出一大片深色的汗漬。
聽到他的腳步聲,宗銘轉過頭來,聲音沙啞低沉:“吵醒你了?”
李維斯鬆了一口氣——他已經醒過來了。
“又發作了?”李維斯走過去,從玻璃壺裡給他到了半杯水。宗銘接過去一口氣喝光了,說:“沒事了,下去睡吧。”
李維斯打開衣櫃給他拿了一件乾淨的T恤,說:“換上吧,別感冒了。”
宗銘擼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了聲謝謝,將T恤換上。月光下,李維斯看到他眼中遍布蛛網般的紅血絲,兩鬢血色紋身微微顯露,一時間心裡說不清是擔心還是恐懼,問:“你和於哥說過這件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