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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來宗銘還算識相,好歹給老子買了一張頭等艙機票。

    年輕人就是不行啊,奶昔都不懂得多給老子叫一杯!

    第204章 S7 E22.病原體

    李維斯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和桑國庭回到醫院, 之前那點兒委屈煩躁已經全沒了,滿腦子只剩下對自己能否繼續匡扶正義的擔憂——“我病好了吧?”、“檢查不會出問題吧?”、“大鬍子不會整我吧?”等等等等。

    至於宗銘,李維斯對他的怨憤全部變成了感動和擔心——他自己傷還沒好, 去鯊魚島能不能撐得住?誰和他一起去的?準備充不充分,計劃周不周密……

    好不容易挨到所有檢查都做完,李維斯迫不及待地回到病房, 看到桑國庭正在和大鬍子醫生談話, 看表情……好像還湊合?

    “怎麼樣?”李維斯小心翼翼地問局座。桑國庭點點頭:“恢復得不錯,醫生說可以出院了, 但是不能過度勞累,要注意休息補充營養……算了這個我就不強調了, 我看你伙食好得很。”說著瞟了一眼他打包回來的豪華早餐。  

    李維斯在他剛毅的眼神中依稀看出了一絲哀怨,當下福至心靈, 把外賣拿去請護士小姐加熱,又在餐廳訂了一份最高規格的早午餐:“局座您辛苦了,還是邊吃邊說吧, 不能光關心我, 也要關心您自己的身體啊!”

    “小李真是溫柔體貼啊。”桑國庭龍顏大悅,含笑讚許,“太破費啦,點這麼多幹什麼,我哪裡吃得了啊。”

    “您挑喜歡的吃, 剩下的有我呢。”李維斯覺得自己深得宗銘親傳,體貼領導的能力與日俱增!

    拍馬屁?

    不存在的,這是UMBRA上行下效的光榮傳統!

    兩人在單人病房裡邊吃邊聊,桑國庭不等他問便說:“宗銘是以孔京的身份和伊藤健太一起去鯊魚島的,他身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物證,能證明他就是那個可以為超級腦實驗確定‘錨點’的原始病原體親代後裔。”

    他是“錨點”?李維斯一愣,不可能啊!伊登明明說過,1942年在南石頭懲戒所,是榮靳之主動承擔了伊藤光的活體實驗。  

    所以就算真有“錨點”的存在,也應該是榮靳之的後代,比如自己或者伊登,宗銘怎麼可能是原始病原體的親代後裔?

    “你聽我解釋。”桑國庭道:“這件事要從伊藤健太的曾祖父伊藤光說起。”

    1948年,死裡逃生的伊藤光從日本輾轉來到美國,依靠在南石頭懲戒所私藏的“特別一課”珍貴資料開起了Ito研究所。

    之後八十年裡,伊藤家四代傳人致力於先天性顱腦病變研究,研製出很多基因靶向藥物,為亞瑟資本賺了不少錢。

    直至上世紀末,伊藤家都以為亞瑟資本只是想通過Ito鞏固他們在醫藥界的地位,但進入21世紀,史賓賽家族開始要求伊藤家深入研究超級人腦改造技術,博伊爾上位之後更是露出隱藏的獠牙,公開脅迫他們做違法實驗。

    父親被暗殺之後,伊藤健太上位,在博伊爾的哄騙下開始研究超級腦,然後在病毒培育上遇到了難題。

    他需要原始病原體來標定“錨點”,研究了祖父伊藤光的人生軌跡之後,確定原始病原體應該是來自于波字第8604部 隊,很可能是一個中國人,或者至少是朝鮮人、韓國人。  

    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伊藤光從8604帶回來的研究日誌並不完整,最後一部分被撕掉了,伊藤健太不死心,又反覆翻閱他生前留下的手稿、相冊以及其他遺物,最後在一個刀盒裡發現了重要線索。

    為了效忠天皇,很多日本軍人在最後一刻會選擇剖腹自殺,伊藤光也是一樣,所以他在參軍之初便為自己準備了一把“肋差”。

    “肋差”是一種日本傳統武士刀,只有尺余長,非常精美。伊藤光並沒有用到自己的“肋差”,但卻在刀盒裡保存了一張簡短的遺書。

    遺書寫於1942年,字跡潦草,語焉不詳,大致意思是伊藤光在某個自己非常敬愛的人身上做了活體實驗,無法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決定剖腹自殺。

    從混亂的語序和顫抖的筆畫中可以看出,當時伊藤光已經瀕臨崩潰,遺書上甚至有好幾處暈開的淚水。而在伊藤健太記憶里,曾祖父是個沉默而陰鬱的男人,別說哭了,連笑都沒有笑過!

    伊藤健太大膽猜測,這個人令曾祖父差點羞愧自盡的活體實驗對象,就是原始病原體的培育者!

    伊藤光可能一早就對亞瑟資本的目的抱有懷疑,擔心他們尋找原始病原體,對那人的後代不利,所以臨死前毀掉了一切與之有關的記錄。  

    唯一保留下來的,是一枚金錢。

    那枚純金打造的圓形方孔幣古樸而精緻,一面刻著“富貴綿長”,一面刻著“長命百歲”,很明顯是中式首飾。伊藤光將它和自己的遺書放在一起,藏在這把裝著“肋差”的木盒子裡,意義顯而易見。

    伊藤健太將這枚金錢放在放大鏡下觀察,發現它在方孔內側有一個肉眼幾不可見的“榮”字。

    他不明白這是一種欣欣向“榮”的美好寓意,還是錢幣主人的姓名,疑惑之下查了南石頭懲戒所難民名單,又查了伊藤光生前的同學和戰友,然而一無所獲。

    “榮靳之從蘇俄回到香港,用得一直是假名字。”桑國庭對李維斯解釋道,“他是東北游擊隊領導人,日軍通緝的要犯,所以在南石頭懲戒所登記的是化名。而戰後伊藤光為了徹底湮滅原始病原體的相關信息,從未和榮家人聯繫過,連榮靳之簽過字的醫學講義都全部焚燒殆盡。”

    李維斯的關注點卻是另一個:“你說,伊藤健太見過一枚金錢?刻著‘榮’字的金錢?”  

    桑國庭嘆氣道:“是的,和你送給宗銘的那枚護身符是同一系列,正是因為這枚金錢,宗銘才沒有被霍克在加布林里滅口。”

    李維斯恍然,腦海中閃過那天在加布林B艙中的經歷——自己和伊藤健太躲入儲藏間,伊藤健太翻到“孔京”的儲物盒,忽然愣住了。

    自己當時還問過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他似乎從盒子裡撈了一把,之後便敷衍地說“什麼也沒有”。

    原來他是發現了那枚金錢,並將它拿走了。

    “伊藤健太以為宗銘是原始病原體的親代DNA,所以在霍克準備殺他的時候說了出來?”李維斯渾身發冷,腦海中一個可怕的猜測呼之欲出,連聲音都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所以霍克才沒有滅口,把宗銘從加布林裡帶了出來?”

    “不,伊藤健太一看見那枚金錢,就知道你和伊登才是榮家後人。”桑國庭說,“還記得2025年伊登轉發給他的,揭露亞瑟資本真實面目的郵件嗎?伊藤健太通過那個郵箱地址反追到了他的IP,確定了伊登就是提醒自己的人。他不明白伊登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沒有向博伊爾揭發,但私底下調查了他,並查到了你——這就是他為什麼早在你加入UMBRA之前就關注了你的INS,你的推特,甚至你的晉江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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