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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保證成功了。
就在進行準備期間,第2周的星期一,開始了對吉爾貝和沃什勒的審訊。
這次審訊歷時不久,諸位一定還記憶猶新,我也就不必多費筆墨,詳述弄清法庭庭
長是如何難以服人和不公正地審訊吉爾貝的過程。吉爾貝的案件受到格外的重視,審判
也極為嚴厲。羅平從中看到了德珀勒克的邪惡影響。
審訊期間,兩個被告所取態度截然不同。沃什勒陰沉著瞼,話語不多,但言辭粗魯。
未經多少訊問,他便厚著臉皮用充滿嘲諷甚至挑釁的口氣,承認了自己過去犯下的所有
罪行。但跟這種態度截然相反的是——除羅平之外,所有的人都對這點感到不可理解
一對參與謀殺僕人勒阿內爾的罪行一概不承認,而把責任完全推到吉爾貝身上。
這樣的話,他就把自己的命運同吉爾貝連在了一起,從而迫使羅平對自己的兩個伙
伴必須採取同樣的解救措施。
然而,吉爾貝的誠懇態度,那滿懷希望的憂鬱目光立即博得了法庭上下的同情。但
他卻看不透庭長的詭計,也駁斥不了沃什勒的抵賴。他只是不停地哭,要麼就絮絮叨叨
說個沒完,要麼在該說話的時候又說不出什麼而沉默不語。不僅如此,他最初請的一位
能力很強的律師,到了關鍵時刻卻病倒了(羅平從這件事上又看到了德珀勒克的陰謀),
只好由律師的一個秘書代替。此人辯護能力很差,曲解了事情的原委,令在場的陪審團
成員不快,因此來能駁倒代理檢察長的公訴狀以及沃什勒律師提出的辯護論據。
進入最後一天即星期四的辯論會時,羅平冒著天大的膽子溜進法庭。事後,他已認
定會是何種審判結果。兩個人都確定無疑地要被判處死刑。
很顯然,法庭的審判取向同沃什勒的心思不謀而合,就是要把兩個被告的命運緊緊
拴在一起。這主要因為案中的兩個犯人都是羅平的同夥。自案件預審到最後宣判的全過
程中,儘管法庭因缺少足夠證據,也不願分散精力,而沒有連帶涉及羅平的問題,可整
個審判實際上始終對著羅平,他們欲打擊的真正對手正是羅平;他們要通過打擊他的伙
伴來打擊他本人;他們要摧毀他這個大名鼎鼎的強盜頭子在公眾心目中的好感和威望。
宣判了吉爾日和沃什勒的死刑,羅平也就聲名掃地,他的那些神話也就不攻自破了。
羅平……羅平……亞森·羅平,在長達四天的審訊過程中,人們不斷地聽到這個名
字。代理檢察長、庭長、陪審團律師、證人,人們開口閉口都是羅平。他無時無刻不當
做謾罵、嘲笑和侮辱的對象。一切罪過都是他一個人的,吉爾貝和沃什勒不過是小嘍羅
而已,人們要審判的正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小偷、強盜、騙子、殺人放火的慣犯、十惡
不赦的罪犯!他這個渾身沾滿了受害者鮮血的罪魁禍首!他把朋友推上斷頭台,而自己
卻銷聲匿跡、逃之夭夭!
“嘿!他們一切都是對著我呢!”羅平自語道,“吉爾貝這個可憐的孩子不過是我
的替罪羊。我才是真正的罪犯。”
悲劇繼續上演著,結局愈來愈可怕。
當日晚7點鐘,經過長時間的辯論之後,陪審團一行又回到了法庭,陪審團長宣讀
了對法庭所提問題的複議書,對一切問題均無異議。這就意味著被告罪行成立,而且駁
回了可以減輕罪行的那些情節。
兩名被告又被帶上了法庭。
他們站在被告席上,面無血色,渾身顫抖地傾聽了對他們判處死刑的宣告。
在充滿不安和同情的肅穆氣氛中,庭長問道:
“你最後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沃什勒?”
“沒有,庭長先生。既然我的同伴跟我一道判了死刑,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們倆生死在一起……老闆就得想辦法把我們倆都救出去。”
“老闆?”
“對,就是亞森·羅平啊。”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笑聲。
庭長又問:
“你呢,吉爾貝?”
眼淚流滿了這個不幸青年的臉頰。他不知咕噥了些什麼。庭長又重複了他的提問,
於是,吉爾貝終於止不住地哭訴起來:
“我想說的是,庭長先生,我的確做過不少壞事,這沒什麼可說的……我做了壞事,
深感悔恨……但我決沒幹這件事……我沒有殺人……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我不想死……這太可怕了……”
他站立不穩,兩個警衛上前扶住他。人們聽到他像孩子般地大聲呼喊道:
“老闆……快來救救我!快來救救我啊!我真的不願意死啊!”
就在這時,就在大家都非常激動的時刻,人群中突然有一個聲音蓋過了所有嘈雜聲:
“別害怕,我的孩子!老闆和你在一起!”
法庭立刻出現一片混亂,人們互相擁擠著。警衛和警察們紛紛衝進大廳。他們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