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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的是一個男人,自稱是警察局派他來執行緊急任務的,因為第二天要處決囚犯。
她剛把門打開,就被來人按倒在地,堵上嘴,捆上了手腳。
10分鐘之後,住二樓的一位先生和一位太太剛剛邁進家門,也被那人捆了起來,分
別關進樓下的兩家鋪子。住在四樓的房客也遭到同樣的命運,只不過是被關在自家的臥
室里;那人是偷偷溜進這家裡來的,他們毫無察覺。三樓沒人住,於是那人就在那裡安
營紮寨,成了整座樓房的主人。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警察長苦笑道,“就這麼簡單,一點也不複雜!但讓我
驚奇的是,他怎能如此輕而易舉地逃脫呢!”
“提請您注意,局長先生,他從凌晨1點起就獨自占據了整座房子。從那時直到清
晨5點,他有足夠的時間為自己的退卻做好充分準備。”
“那他是從哪兒逃走的呢?……”
“從屋頂。那房子離鄰街,即拉希爾街的房屋不遠。那邊房子的屋頂與這座房子的
屋頂之間只需隔3米左右,高低也只相差1米。”
“於是?……”
“於是,這個人就拖走了閣樓上的梯子,把它當吊橋用了。到了那邊的屋頂之後,
他只需看一看那邊的天窗,隨便找一個空閣樓,就進入了拉希爾街的某座房子,然後就
可以雙手插在衣袋裡,大搖大擺地逃走了。因此,他是在做了充分的準備之後,極其順
利地逃跑的,沒有遇到任何障礙。”
“您不是事先準備得萬無一失嗎?”
“遵照您的指示,局長先生,我手下的人昨天晚上在整整3個小時內,把所有的房
子都搜查了一遍,確實沒有一個生人藏在裡面。在搜查完最後一座房子之後,我下令封
鎖了路口。可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叫那人鑽了空子。”
“好了。依您看,這無疑是亞森·羅平乾的了?”
“毫無疑問。首先,這事關他的同夥;其次……除了亞森·羅平,沒有人能出此謀
略,也沒人能以如此驚人的膽量將其付諸實施。”
“難道?……”警察局長躊躇地說道。
他轉身詢問普拉斯威爾:
“難道,普拉斯威爾先生,您跟我說到的那個人,您與保安處長從昨晚起就派人去
看守的,住在克萊希廣場那座房子裡的人……不是亞森·羅平?”
“是他,局長先生,那是毫無疑問的。”
“那他夜裡出來時為什麼沒抓他呢?”
“他並沒有出來。”
“哦!這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其實很簡單,局長先生。這座房子跟亞森·羅平住過的所有房子一樣,有兩個出
口。”
“那您事先不知道?”
“不知道。直到剛才進去搜查時才發現。”
“屋裡有人嗎?”
“沒有。今天早晨,有一個叫阿西爾的僕人離開了那座房子,並帶走了一個臨時住
在羅平家裡的女人。”
“女人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普拉斯威爾猶豫一下,未敢說實話。
“叮您總該知道亞森·羅平用了什麼化名住在那裡吧?”
“知道,叫尼古爾,一位無任職教師,文學學士。這是他的身份證。”
普拉斯威爾剛講完,一名聯絡員進來向警察局長報告說,總統府召開緊急會議,會
議主席已經在那兒等候。
“我馬上就去。”他回答道。然後又低聲自語道:“一定是討論吉爾貝的命運問
題。”
普拉斯威爾試探地問道:
“您認為會赦免他嗎,局長先生?”
“當然不可能!特別是發生了昨天夜裡的事之後,要是再赦免他,政府將威信掃地。
明天早上吉爾貝將抵命。”
這時,聯絡員給普拉斯威爾遞上一張名片。他眼睛一掃,立刻嚇了一跳,嘴裡低聲
罵道:
“媽的!這傢伙真膽大包天!……”
“您在說什麼?”警察局長問道。
“沒說什麼,沒說什麼,局長先生。”普拉斯威爾回答,他想獨占湖底清查此案的
功勞。“沒什麼…只是一次意外的來訪…我很快會把結果告訴您。”
他嘴裡不住地咕噥,滿臉頹喪地走了。
“這傢伙……簡直膽大包天,敢摸老虎屁股,好樣的!”
他手裡的名片上寫著:
尼古爾先生
無任職教師,文學學士。
十三、終局決鬥
普拉斯威爾回到辦公室,一眼就發現了坐在會客間長凳上的那位尼古爾先生。
他依然弓腰駝背,一臉病態,手裡拿著那把破布傘、舊帽子和單只手套。
“就是他。”普拉斯威爾斷定;他剛才還擔心羅平會給他派來另一位尼古爾呢。
“他親自來了,說明他沒料到我早就認出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