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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又下來幾個。羅平認出是普拉斯威爾。
“秘書長先生,向您致敬了。”羅平嘲弄地說道,“我相信老天總有一天會安排我
們相會的;但您並不能引起我多少敬意,為此我很遺憾。我們之間總有一天會有結論的。
今天要不是我太忙,我會奉陪您一下,再去跟蹤德珀勒克,好弄明白他到底把孩子交給
誰了。呵我確實不得不走了,誰能擔保德珀勒克不用電話處理我們這件糾葛呢。所以,
咱們還是不要為這沒有結論的事浪費時間吧,還是快去找維克朵娃、阿西爾和咱們那隻
盛寶貝的箱子吧!”
兩個小時後,羅平來到親伊的倉庫里。他把一切都準備好了。這時,他看到德珀勒
克從街的拐角那邊出現了,疑心重重地朝這邊走來。
羅平親自上前打開大門。
“您的東西都在這裡,議員先生。”他說道,“請您過目。這附近有一個租車行,
您只須去叫一輛車,雇幾個人即可。孩子在哪兒?”
德珀勒克先把他的東西細細察看了一遍,然後才把羅平領到奈伊大街上,有兩個蒙
著面紗、上了年紀的女人跟亞克一起在路邊等候。
羅平把孩子領到自己的汽車邊,維克朵娃也在汽車裡。
一切進行得很快,像演戲一樣,雙方都把自己的台詞記熟了,沒有多餘的話,一招
一勢也像事先排練好了的,次序井然。
羅平實現了自己的諾言,晚上10點鐘把小亞克交給了他的母親。此時,孩子因經受
了諸多打擊,情緒極為緊張,神色十分恐懼,他們不得不請醫生給他診治。
過了兩個多星期,孩子總算恢復過來,看來已經能夠再次經受旅行的考驗了。羅平
認為再次轉移母子二人是非常必要的,並且,當他們動身時,梅爾奇夫人身心也恢復了
正常。他們於夜間出發,羅平親自指揮這次轉移,而且採取了一切必要的防範措施。
羅平將母子二人送到布列塔尼的一個小海灘上,然後把他們交給維克朵娃照料。
“這下踏實了,”安置好了她們之後,羅平心裡也安定了。“我和德珀勒克之間的
障礙消除了。他再也別想加害於梅爾奇夫人和她的孩子了。她也不會再莽撞行事使鬥爭
偏離方向了。可我們總共幹了多少蠢事啊!首先,我不得不在德珀勒克面前暴露了自己
的身份;其次,我不得不放棄屬於我的那一份戰利品;自然,我早晚還是要把它們弄回
來的。可不管怎麼說,在這段時間裡,關鍵的大事毫無進展。而再過七八天,吉爾貝和
沃什勒的受審日就到了。”
在同德珀勒克的這次交手中,最使羅平感到沮喪的,是德珀勒克揭露了他在夏多布
里安大街的秘密住所。警察已經查封了這座房子。密歇爾·珀蒙的身份也被揭穿,部分
證件已被搜走。在這種情況下,羅平一邊要朝著原定目標努力,堅定地實施某些已經開
始的活動,竭力躲避警察的搜捕——搜捕行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緊張和嚴厲了——
一邊又必須在新處境下重新調整自己的策略。
所以,由於這位議員德珀勒克帶來越來越大的麻煩,羅平對他的仇恨也日益加深。
羅平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用自己的話說——把他裝進自己的口袋,要他聽從擺
布,不管他是否情願,都要從他嘴裡掏出他的秘密。羅平想著,用哪些最適合的刑罰來
撬開這個守口如瓶的嘴巴呢?用夾棍、拷問台、燒紅的鉗子,還是用布滿尖釘的木板……
他覺得這種畜牲應當受到最嚴酷的刑罰和折磨,而且自己要達到的那個人道的目的也足
以抵消這些刑罰的殘忍了。
“哼!”他心裡痛快地想,“弄一間屋子,放上燒得通紅的刑具,再加上幾個狠毒
的打手……准讓他不打自招!”
接下來的每天下午,當德珀勒克往返於拉馬丁公園、議會和俱樂部之間時,格羅內
爾和勒巴努都在後面緊緊跟蹤。他們打算選擇一條偏僻的街道,在某一天晚上的適當時
間,把他弄進一輛汽車裡帶走。
羅平則在巴黎郊外,選擇一座花園房子。這地方既安全又僻靜,羅平把稱它為“猴
宮”。
然而,德珀勒克已經做了防備,甚至每次出門他都要走不同的路線,今天乘地鐵,
明天又改換乘有軌電車。這樣一來,“猴宮”就派不上用場。
羅平又擬定了一個新行動方案。他從馬賽請來了自己的一個老搭檔勃朗得珀瓦老人。
他是一個受人尊敬的退休食品店主,住在德珀勒克的選區,並且對政治比較感興趣。
勃朗得珀瓦在馬賽通知德珀勒克,說是要去拜訪他。德珀勒克熱情地接待了這位有
影響的選民,並決定在下周請他吃飯。
這位選民提議到塞納河左岸一家小飯店去進餐,說那兒的飯菜味道很好。德珀勒克
欣然同意。
其實這是羅平的意圖,這家飯店的老闆與羅平是好朋友。如此,下星期即將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