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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讓我有些懷疑的,一般來說,在心理有信仰的人中,神聖之地都是不容褻瀆的,他們在這裡會接受一種心理的安慰,從而重新找回自我,可是,張珂藍卻在這裡自殺?
許嘉琪道:“會不會是張珂藍覺得,在這裡自殺,是一種解脫,那些神靈會將其帶走?”
我撇撇嘴:“張珂藍的文化素養如何,為何如何?”
“在這之前我已經做足了功課,張珂藍上過初中,但是初中畢業後就去打工了,為人也算低調老實,而且的確很是信奉鬼神。根據警方那邊得出的消息,張珂藍在大家眼中都是很不錯的女人,一般別人說什麼,她都聽著,而且別人讓其幫忙做事,也都應承著,也就是因為太老實了,所以才被她丈夫欺騙,最後被甩掉也一無所有!”
“這個女人倒是有些可憐,只是,惡鬼以張珂藍的面貌是不是一種特定的心理擴散作用!”
“心理擴散作用?”許嘉琪撓了撓腦袋,“你的意思是說,是有人故意借張珂藍來製造心理恐慌!”
“是的,因為張珂藍剛剛在天泉寺自殺,所以,她的鬼魂如果出現,會帶來不一樣的擴散效果。而且因為近因效應,大家肯定會本能的想到張珂藍在寺廟中不好的情況,繼而產生更多聯想!”
近因效應是指當人們識記一系列事物時對末尾部分項目的記憶效果優於中間部分項目的現象。這種現象是由於近因效應的作用。信息前後間隔時間越長,近因效應越明顯。原因在於前面的信息在記憶中逐漸模糊,從而使近期信息在短時記憶中更清晰。
以這個心理現象為關鍵點,很顯然,張珂藍死亡會讓人本能的作為近因去幻想不好的事情!
如果我們假設是有人故意利用張珂藍來擴散恐懼心理!假設自己的這個判斷正確,那麼,這個惡鬼是借用了張珂藍的面容,而這個面容是如何借用的?惡鬼之後又變成了蕭珊的模樣繼續行兇!並且在蕭珊和趙心童的面容下不斷切換!顯然,這讓我想到了一門技術,變臉!同時,根據胡森的描述,在夜晚中,這種變臉術,或許更有效果!
川劇中的變臉!能在很短的時間將臉上的麵皮換掉。而現代科技的發展,也讓人臉面具的工藝越來越以假亂真,更加上夜晚光線的影響混淆視聽,以及視後像產生的特殊環境,那的確可以讓旁觀者覺得惡鬼就是借用了張珂藍的皮囊!
“如果真的是一開始借用張珂藍的面具製造恐慌心理,接著可以自由切換蕭珊和趙心童的面具,那犯罪者的確需要將案件設計的極為巧妙,甚至犯罪時間都要把握的非常精妙。難道,這又是一個絕對高智商的罪犯?”我都不得不為那個人豎起了大拇指。
既然堅定了自己的這個判斷,那麼,我們需要一個個問題的解答。我首先需要搞清楚趙心童是如何被吃掉的?
因為我現在公安部特殊的身份,加上許嘉琪已經通過唐敏雲,的確跟當地警方打過招呼,所以這次我們的調查,自然可以找合適的人配合!
在趙心童遇害的廂房外,我拉住一位僧人詢問當晚的情況。
那僧人道:“當晚那群女施主都在南廂房留宿,僧人們也沒有去打攪她們。之後,那群女施主自發出來遊玩。因為寺院僧人戒律嚴明,加之那群女施主還算有分寸,沒有過度喧鬧,所以一開始,我們並未阻攔。只是事發後,她們高喊救命,這時候僧眾才趕來。我們來得時候,蕭珊施主已經死了。而恰好當時有僧人查看各處情況,路過趙心童施主房門的時候,才發現了那惡鬼正在啃食趙心童。”
“我想問一聲,當時看見惡鬼吃人的那位僧人,他確信這屋內只有趙心童和惡鬼兩人?”
那僧人道:“天泉寺接待周邊信眾,而南廂房一般都是接待女施主的場地。因為這家公司提前給天泉寺做過交代,也未免不必要的麻煩。主持一早就把南廂房一部分房間空出來給那幾個女施主,所以,當時那地方只有那幾個女施主。並無其他人,出事之後,其他幾名佳麗都被嚇得躲在大殿之中。而趙心童施主據說因為太累,所以才早早回房休息,這才落了單,被惡鬼謀害致死。”
“這位小師父可否帶我去見見那位看見當晚惡鬼吃人的師父。”
那僧人點頭,帶著我見過另外一個僧人。這位僧人目光如炬,一看就是修禪多年之人。而且身體健康,聲音洪亮。他確信當天晚上並沒有看錯,那惡鬼的確借用了蕭珊的身體吃了趙心童。
從這位僧人的語氣,還是有身體狀況來看,的確不像眼花看錯了!
我心中琢磨:“這就奇怪了,如果按照這位師父所說,他是聽見有人喊救命,於是從廂房跟著大夥一起跑了出來,那麼,他在熟睡後,自然不會產生金黃色的視後像。而這位師父一看就知道眼神不會有毛病,身體很是健康。在那種情況下,罪犯如果是變臉,那臉上的臉譜也應該會有作假的痕跡,這位師父也會看出來。難道,那臉譜的技術,真的可以做到天衣無縫?”
這番自語在腦海中彷徨,我甚至有些動搖自己先前的推斷了,說不通,說不通。
蕭珊遇害的時候,我認為是視後像加上夜晚昏暗,並且罪犯利用了臉譜,造成大家沒看清,所以以為是真的張珂藍。而趙心童遇害的時候,不存在視後像,而且重要的一點事,廂房內雖然也用燭火,可是,畢竟廂房內也為大家提供了電燈。這些女模特可不像苦行僧,有燈不用。根據了解,趙心童和那群女模特,實際上都把燈打開了。這就不存在光線昏暗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