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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盟傷害你過你,而且,當著你喜歡的女人面,是嗎?”
馬天航嘴角一動,他想笑,可是卻有著一絲尷尬。因為,這種笑顯得很是勉強,他並沒有否認,可是他的內心似乎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那麼我自當繼續說道:“就算你不說,但是我也相信,剛才我的推斷是正確的。好吧,馬天航,讓我在大膽的猜測一件事情吧,你恨你的父母,是不是。”
我知道楊敏智的臉色都變了,可是,她同樣想問這句話,其實我早就和楊敏智都關注到了一點。馬天航的夢境描述中,沒有任何關於他父母的記憶,這在一個童年進過傷害,甚至可以在夢境中指帶初中同學的人來說,完全是不可理解的。當然,父母在很多時候是個禁區,特別是在這種時候,只是我敢於提出來,就是心中有自信,馬天航肯定會回應我。因為,前面他都在默許,現在,他已經無法沉默了,這是正常的心理。當一個人不斷說中你的心事的時候,你會不自覺的加入討論之中,這已經不僅僅是共情,而是一種情感宣洩。
當我看見馬天航作出要聲嘶力竭的說些什麼的時候,這就是開端。
“我能不恨他們嗎,如果不是他們,我會是另外一副生活。”
切記,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打斷他的說話的。當一個拒絕描述的人被你激發開始訴說的時候,你的任何一個打斷,都可能讓你之前做的引導白費。我和楊敏智都深知這一點,所以此刻,我和她都閉著嘴,完全聽馬天航一個人去訴說。
在他的描述中,我們終於知道,當初他多麼不想離開馬來西亞。可是他的父母強行帶著他離開。他不明白那裡的騷亂馬上要平息了,為何在最混亂的時候不走,卻在最平靜的時候選擇離開。而更讓馬天航無法接受的是,他的父母沒有帶著他去安定的地方,卻帶著他去了非洲。這一去,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他開始接受殘酷的訓練,他開始離開父母,他開始一個人面對種種,直到他決定,去做一個海盜。
“我不想做海盜,但是我父母一定讓我做海盜。”
從這句話開始,我就知道,馬天航一定隱藏著另外的身份。他恨他的父母,卻在描述中沒有贏到任何不敬的詞語,這只能證明一點,他的恨還不夠深入,而不夠深入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父母對其造成的傷害,而是,馬天航的選擇和父母為他的選擇發生了偏差。從頭到尾,馬天航都會重複一個單詞,選擇,那他的選擇絕對不是海盜,而他父母幫他選擇了……
楊敏智張大嘴,那一刻,她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馬天航絕對不是一般的海盜,在他前面的夢境描述中,他說了特種兵,而加上現在種種關於選擇的話題,他給我們的感覺就是他的經歷更像是一個被訓練過的士兵。而他的行為也驗證了這種,比如,他不會所謂的濫殺無辜,比如,他這麼多年,都是只針對一些殘忍的海盜和一些特定的商船,對於其他諸如我們這些無辜的人,他的底線似乎一直在後退。我們此刻甚至在想,這個海盜,他到底代表的是誰的利益。一直以來,他都可以逃避諸多國家的追捕,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會去做一個好人。”楊敏智已經迫不及待的問出這句具有指示代替作用的問句了。
同樣,馬天航聽到這話後,也是看向了這個女人,他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那種輕鬆的笑容。天啊,難道真的是這樣。我和楊敏智都震驚了。只有被人徹底理解和戳中心中最原始秘密的情況下,才能在最緊張壓迫的氣氛下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而馬天航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你真的是……”楊敏智已經詫異不知道如何描述了。
“有些事情,你們不知道的更好。”馬天航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簡直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但是,我們不可能不問,我和楊敏智已經迫不及待了。因為我和她要把我們發生的事情聯繫起來:“馬天航。你必須要把你知道一切告訴我我們,因為我們現在極為懷疑,我們現在遇到的這種情況根本就是人為,或許有人要把我們集中到一起,一網打盡。”
楊敏智甚至有些激動了。這一切太讓人意外了,一個一直猖獗的海盜,或許他不是海盜,甚至一直以來,他都以另外的身份在保護其他人。
“你必須說出來。”我也已經著急了,“都到這一步了,如果大家還在保護各自的秘密,那我們大家就真的得完蛋了。這麼久了,除了白天出現的那架飛機和船隻,就沒有其他船和飛機靠近,這本聲就是極為奇怪的事情,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那你們想知道什麼?”馬天航目光中帶著果敢很堅定,“如果你們認為我就是你們心中所想的那種情況,那這麼多年我都能保守秘密。你以為這一刻我就能把秘密說出來?”
“可是如果不說的話。我們都得完蛋了。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你非常清楚我們現在遇到的情況。”
越來越接近事實的真相,也越來越讓人體會,這中間事實的殘酷,我們每個人都在想著,當一切弄清楚之後,會不會讓人覺得,這是一種震撼。
馬天航在思索,思索如何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們,我能看出,他已經決定不再承受那種壓力,終於,他大聲的笑了,那種笑聲,是種宣洩:“我真的很佩服你們兩個,僅僅從我說的夢境中,就能知道那麼多,你們猜的不錯。從一開始,我就不是海盜。我只是一個棋子,一個被安插在這個海域的棋子。我的上級告訴我,要在這片海域做什麼,要和哪些人溝通,要我執行哪些任務。是我的父母把我送到了這個組織接受培訓,然而,他們完全不考慮願不願意,我從一開始就是被動,可是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