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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旋大師懷中緊抱著已經停止了呼吸的小沙彌,一臉的悲愴,說這島上群英匯聚,到處都是廝殺的人眾,不如直接率領門中弟子離去,反倒落得清閒自在。佛不與人相爭,但求一個清淨。
第535章 崖頂鏖戰
聽到此言,我和張小餅不由點頭。
慈旋真人修為雖高,卻是修佛之人,主張慈悲為懷、參悟佛法,並不適合與這幫江湖人嗜血拼殺,能知進退也是好的,便拱手相告道,“實不相瞞,龍興閣還有一艘大船停泊在外面,我們能與大師相見,也算一場緣分,不如你們暫且跟隨少閣主回去,找個僻靜處好好養傷。”
聽到這話,范進反倒不高興了,插嘴說道,“小寒,你怎麼要趕我走啊?我不願意回去!”
對於范進這跳脫性子,我屬實無奈,只能勸道,“老范,接下來的路程可就難走了,連慈旋大師這樣的佛門高人都難免飲恨於此,你隨同我們上山只怕風險不小,范閣主讓我們進山探查情報,你不妨將這一路的遭遇與他通稟,集合大部隊上山,也能多幾分安全保障。”
李全中也勸道,“是啊少閣主,山上豺狼虎豹太多,你貿然上山一定會有風險,還不如跟隨慈旋大師返回,大家路上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范進只好收住性子,不情不願地答應了。臨行之際,慈旋大師卻指著身邊一個弟子說道,“他叫塵慧,識得上山的路途,感念各位援手之情,無以為報,既然兩位要上山,不如便讓我這大徒弟替你們暫做指引,也能節省不少腳程。”
我稍作猶豫,拱手稱謝。上山路途艱險,若是缺乏熟悉路況的人代為指引,只怕我和張小餅又要走上不少彎路,玄光寺僧眾剛從山上下來,自然老馬識途,有人指引,能夠省去不少功夫。
“那邊多謝塵慧師弟了!”張小餅將目光轉向慈旋大師身邊那位弟子,但見他星眉朗目,長得頗為俊俏,修為也不錯,正好合適帶領我們上山。
隨後慈旋大師便在范進的帶領之下,朝著森林邊緣處走去,而我和張小餅則跟隨在了塵慧和尚的身後,隨行一同上山。
這位塵慧和尚自小的山在苦修,性格靦腆,但翻山越嶺的本事卻令人刮目相看,連我和張小餅都需要開足腳程,才能跟得上他的腳步,看來慈旋大師之所以會將自己這名弟子留下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路艱險自不必提,我們循山而來,一路倒也能夠瞧見許多交手的痕跡,看來慈旋大師所說乃是事情,並未有假,只是尋遍山腹,我們卻偏偏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無論是嶗山派的道士還是庫勒格那幫黑衣人,都不得見蹤影。
這情況不但讓我們有些疑惑,便是塵慧和尚的臉上多少也有了一些遲疑。
翻身爬上一塊大石頭上的時候,他突然舉手示意停下,然後盤腿而坐,雙手在身週遊繞,宛如蝴蝶翩翩起舞,一縷佛光淡淡縈繞,臉上猶如渡了一層金粉,顯得莊嚴肅穆,格外威嚴。看來這塵慧和尚深得他師父真傳,能夠單獨被師父留下來,替我們指引上山道路,足以說明他的本事不俗。
塵慧盤腿而坐,不知是在做什麼,冥想超過無分鐘,才突然從地上一跳而起,朝著左邊的那個方向指道,“嶗山眾位師兄弟們應該在那邊!”
我面露奇怪,詫異道,“僅僅只是冥想了一陣,也能尋出對方的蹤跡?”
塵慧和尚靦腆一笑,摸著大腦門瓜子說道,“這是天眼通,佛家不傳之秘,師父說我靈根開竅甚早,與我佛有緣,所以才穿了我這套本事。”
我和張小餅心中皆是凜然,佛教僧眾一向與世無爭,極少在江湖上走動,畢竟也是千載傳承,修行法門繁多,不曾想塵慧和尚小小年紀,居然能夠習得傳說中的“天眼通”,不由令人側目。
他說得十分肯定,我們只好信了。不過兩地之間卻隔著好長的距離,我們沒有御空飛行的本事,只能先轉入低谷,再沿著山道往上攀爬,尋得一條人跡罕至的羊腸小道,正要往上攀岩,卻忽然聞得塵慧和尚一聲驚呼,回頭,見他指著一處山崖峭壁,語氣驚駭道,“那邊有死人!”
我們繞過這塊峭壁,胡健一水潭,水潭上有著潺潺流水,飛流瀑布,水潭中卻被一縷縷鮮血浸染,在水潭便的一塊大石頭上面,卻是出現了一具屍體,摔得稀爛,白色的腦漿子和紅色的血塗滿石頭,穿著灰色道袍,頭顱破損,已經瞧不清具體的長相。
塵慧和尚二話不說,便衝到了那塊大石頭上面去,我們沒有停留,緊跟著他的背影跨越水潭。
穿過水潭,我們看見了一方平台,平台上橫七豎八低倒伏這好幾具屍體,既有穿著黑袍人的庫勒格教眾,也有幾個穿著灰色道袍的道士,從衣著打扮上判斷,不難看出他們都是嶗山派的道士。
這幾個道士的死因都是從高空跌落,想必是爬山的時候遇上了伏擊,被人強行從山道上打了下來,而跪伏在一邊的庫勒格教眾則人人帶傷,我上前檢查了一番,發現這些屍體渾身骨骼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其中兩句屍體胸骨塌陷,肋骨被人用重手法震成了粉質狀,心中一驚,暗道此人手上功夫真不簡單,如此犀利的掌法,無論是我還是張小餅,都絕不可能施展得出來。